花端端佩服:“雖然你這個借口聽起來十分虛假,但我也能假裝一信。”
鳳懷月冤得要死:“是真的,話說回來,那隻鬼煞怎麽樣了?”
花端端道:“他倒是願意同我們合作,但條件恨不能提出八萬條,竟然讓我們先抓一些惡靈供他修補妖丹,簡直做他娘的春秋大夢。這麽一個不識時務的貨色,你是如何能忍下三百年的?”
“三百年間又不是他。”
“雙生,有區別嗎?”
“至少裝得不像他。”鳳懷月靠在圍欄處,看著遠處的風和大雪,“不過即便他願意合作,願意一五一十地供出進入陰海都的路,也信不得。”
“是,這我自然明白。”花端端湊過來,壓低聲音,“手感好嗎?”
鳳懷月:“上佳。”
花端端:“嘖。”
被風暴圍裹的陰海都裡也下起了雪,在街上覆出厚厚一層白。本就天氣寒冷,再加上城中若有若無的傳聞,就更在寒冷之上又添一層惴惴不安,雖然每一棟建築裡看起來依舊歌舞升平,但這繁華還能維系多久,卻是誰心裡都沒譜。
畢竟細細算來,都主已有數日未曾露面。
“那小都主……”
“噓,不要命了,聲音小些。”
“你說這,唉,瞻明仙主還沒來,都主怎就先將小都主給吃了呢?”
“怕是想要小都主的修為,可眼下的事,陰海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那晚都主帶了萬千妖邪出海,明擺著會有大動作,結果呢,非但沒聽說修真界有何損失,竟連都主也一並消失了,這……眼下到底活沒活著,怕都難說。
巨塔在海中寂靜沉浮。
而同樣風雨飄搖的,還有陰海都以外的大片海域。黑木商船、賭船或是鬼船,幾乎在都在同一時間遭到了鮫群的瘋狂圍剿。那些本該被圈禁在琉璃缸中的脆弱玩物,忽然就像是吃錯藥一般,開始成群結隊地撕扯所有來自陰海都的船隻。他們在海底放出倒鉤長矛,一旦勾住船體,便會立刻拉著向無底深淵處遊去。
眠瓏金色的魚尾在海中一閃而逝,她機敏,強壯,幾乎隻用雙手就能撕碎船隻。曾經沾滿鮫族血汙的獵網如今反向掛住了船,船主驚慌地大叫:“等等,我們並不是捕獵船,我們——”
聲音戛然而止,長願用一根長矛準確穿透了他的身體。
陰海都的人並不知道,趁亂混在鮫族中的,還有不少修真界各大世家的弟子。他們只知道現如今的鮫族已反客為主,成為了這片海域中最凶殘的殺戮者,一旦對上,自己絕無好處可撈,還很有可能會喪命,於是紛紛駕船向陰海都逃去。
船艙外,白雪壓滿桅杆。
鳳懷月取出先前在魯班城買的馬皮手套,仔細替司危戴好,又叮囑:“你也要小心些。”
瞻明仙主一如既往不屑,區區陰海都。
鳳懷月將手套擼下來,什麽態度,不送了。
結果被司危強行要回,戴在手上,將人扒乾淨摸了個透。
鳳懷月掙扎:“這東西它不是這麽用的!”
司危嫌吵,將人翻過來就是一巴掌:“安靜些。”
鳳懷月嘰哩哇啦,憑什麽,你打我屁股還要我安靜!
司危道:“那就叫得更大聲些。”
鳳懷月當場閉嘴。
一如既往對著乾。
於是司危難得在一片消停中,將人用春情泡了個透。後半夜時,鳳懷月將臉深深埋在枕頭裡,司危便用指背輕輕撫過那染櫻後的柔軟弧度,又俯身去親他背上長長的疤痕。
按理來說,這事實在不該發生在大戰之前,但誰叫這一對小情人平日裡便是雙雙不講理呢,所以該不該的並不重要,反正就是要強行發生。
隔壁余回:不願再聽。
清晨,長願掛在圍欄上,用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敲著甲板。
宋問又想將彭循踹出去接客,結果架不住狐朋狗友已經有了經驗。彭循火速一扭一躲,身姿妖嬈得很,成功閃得宋問踉踉蹌蹌衝了出去,“砰”一下撞在圍欄上,將暴躁小魚嚇了一大跳:“你怎麽了?”
“無妨,沒睡好。”宋問面不改色站起來,“有事?”
“王讓我來說一聲。”長願道,“那些陰海都的船,頂多再有三日就會駛抵港口,不過港口願不願意放他們進去,可就另說了。據傳那裡現在雷暴重重,殺機遍布,看架勢陰海都的狗貨們像是要大門緊閉,放棄外頭所有船。”
“他們想放棄是一回事,但能不能順利放棄,又是另一回事。”宋問看了眼他的手臂,疼惜美人的多情毛病再度發作,“受傷了?”
“我這算什麽傷。”長願火速將手臂縮回去,整條魚“咚”一聲直挺挺地戳回海中。
宋問探頭出去:“還是包扎一下吧,我……他,醫術了得。”
彭循四下看看,並沒有旁人,於是萬分震驚,你難道是在指我嗎?
長願卻已經遊遠了。宋問一路不舍目送,彭循百思不得其解:“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既不喜歡,又要戀戀不舍地看,還沒事找事地關心人家那不到三寸長的皮外傷,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宋問不同意:“皮外傷難道不算傷?”
彭循伸手一指自己被咬出許多洞的倒霉屁股,算與不算,你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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