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放血?”一位太醫瞬間捕捉到他的意圖,“你先前還不許我們為王爺放血醫治,怎的自己要這般做了?”
話裡帶著些試探,恨不得立刻發現何意別有用心,好將他除之後快。
“你們不能,我能。”何意微微一笑,“勞煩將針灸針借王爺一用。”
幾位禦醫聽著他的話立刻吹胡子瞪眼,方才問話的忍無可忍將自己的針灸包拿出來給他,幾位太醫匆匆出去了。
何意十分滿意,下一秒扭頭看向夜楚淵:“可能要唐突王爺,希望王爺莫要怪罪。”
說著何意便撩開被子去解他的衣裳,夜楚淵立刻驚的大喊大叫:“你做什麽!何大夫你夫君同我是至交,若他知曉你這般,我便是有口都說不清了,朋友妻不可欺,你——”
“王爺安靜些,只是給你施針而已,且我夫君人間絕色,無人能比。”何意快速將針扎進他心口的穴位處,將心臟護好,防止毒素進入。
夜楚淵隻覺得胸口處又疼又熱,像是被什麽重物給壓著,明明是那樣細小的針,扎進皮肉卻覺得疼痛難忍。
何意見他強忍著,忍不住哼笑:“王爺與我夫君是至交?我當真未看出來,哪有王爺生病至交不上門探望的道理?”
夜楚淵大驚,這是記著他不許謝瀟瀾在這個檔口來探望。
他大口喘著氣:“弟媳,你且聽我說,我與之淮身份特殊,若此時他貿然探望,被有心人瞧見怕是會做文章,我——來人!快來人!”
屋外都是耳力極好的侍衛,侍衛首領直接破門而入,就瞧見主子雙眼含淚,他大驚:“何大夫這是……”
“去!快去將之淮請來,他夫郎要殺我……”
話畢,夜楚淵失了力安靜躺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毒醫!
何意微微一笑:“那就麻煩侍衛大哥去請我夫君了,王爺這裡有我在,無需擔心。”
侍衛首領看了眼夜楚淵,見他沒有反對,立刻轉身離開了,出門時心裡還慌慌的,以後絕不能得罪大夫!
謝瀟瀾看著去而複返的侍衛,見他臉色惴惴不安,便知曉何意又鬧了動靜,他無奈:“我隨你去便是。”
走進屋內就瞧見何意的背影,以及夜楚淵空無一物的胸膛,謝瀟瀾眉頭一皺,立刻上去捂住何意的眼睛:“這是做什麽?”
“給王爺針灸,不曾想王爺不耐痛,非要找你來聊天。”何意揚起笑臉,“那你在旁邊瞧著可好,等我施完針就好。”
將所有的事都推到夜楚淵身上,畢竟本就是他把謝瀟瀾喊來的,和何意有什麽關系呢?
夜楚淵動動嘴皮,很想爆粗口亂罵一通,可想到自己方才被針扎哭,實在丟人的厲害,不敢再同何意計較,倒真扭頭同謝瀟瀾說起話,沒想到接下來的施針竟真的不疼了。
不僅不疼,還隱約覺得有了些力氣。
沒想到這小毒醫還有兩副面孔!
施針是力氣活,要將纖細有彈性的軟針扎進皮下較厚的穴位,也十分考驗醫者的力道,他曾經因為力氣不足考試時吃過虧,後來潛心練習,絕不會錯扎。
將該扎的穴位扎完,何意剛抬手,額間的汗就被一方軟帕給擦掉。
夜楚淵無能狂怒:“給爺滾!”
作者有話要說:
印小六:狗男男!
夜楚淵:狗男男+1
第43章
到底夜楚淵是王爺, 謝瀟瀾便是同他交情再好也不敢過分,拉著何意同他和和氣氣的道了歉。
夜楚淵反而不適應,瞧著如今謝瀟瀾一副穩重書生樣, 心裡其實悵然若失,從前那個鋒芒畢露的少年郎, 竟變成這樣, 可見在偏遠山村的日子並不好過。
尤其是娶了這樣的毒醫!
這般想著帶有怨念的目光便落在了何意身上, 之淮從前何等瀟灑, 可近日聽侍衛來報, 之淮被他的夫郎吃的死死的, 連用早食這樣的小事都得陪著, 實在嬌縱!
何意眨巴著眼睛看向他:“王爺可是何處不適?”
總盯著我做什麽!
“我這心疼的厲害,之淮從前都是被人伺候著用膳的。”夜楚淵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 “如今竟是全然變了,可見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瞎感慨什麽呢?
何意心中嫌棄,可面上卻不敢,他微笑:“王爺既是心口疼,那我便重新為王爺施針, 勢必要為王爺削除病灶。”
“免了免了!”夜楚淵趕緊揚聲拒絕,“何大夫你好生歇著!”
謝瀟瀾見夜楚淵並沒有真的生氣,便也縱著兩人偶爾逗嘴, 至於夜楚淵中毒是前世不曾發生的事,他雖不知曉是誰,但無外乎就是那些人。
夜楚淵顯然也知曉, 所以目前沒有大動乾戈的去查證, 總會露出馬腳的人, 想解決也不急於一時。
歷來爭奪皇位總是要血流成河, 中毒這樣的小犧牲對夜楚淵來說不值一提。
謝瀟瀾突然問道:“可能知曉是何時中毒的?”
“這毒並不算狠烈,甚至算得上平和,毒發前身體不會有絲毫異樣,所以其他太醫並不能察覺到,但此毒極其折磨人心智,能讓他毒發至這般,至少半年。”
每每想到這毒,何意總覺得不寒而栗,如今大淵的聖上正處壯年,可他的兒子們已經蠢蠢欲動了。
按照何意學過的歷史知識,皇子封親王后遷出皇宮居住,基本上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了,除非此時的太子薨了或是被廢黜,可如今的太子可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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