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見狀,連忙出聲道:“眾所周知,宗主只有兩個徒弟,一個是徐師兄,另外一個便是這個大魔頭。”
“過去三年,徐師兄從未有過靈脈受傷之事。”
“反而是雲容聲這個大魔頭,一直接受宗主的靈藥溫養。”
“徐師兄常穿白衣。”
“但是,在昨日,宗門內有很多弟子都看見了,雲容聲昨日穿的……正是這樣一身白衣!”
陳安指認道:“以此來看,宗主不是這個大魔頭殺的,還能是誰出手呢?”
“大家都知道,宗主從不與人結仇的。”
自虛空之間,有波動傳出來。
徐凌啟到達此地時,正好聽見陳安此言,開口詢問道:“淵清,這是怎麽回事?”
徐淵清尚未回答,陳安便將剛才的話給複述了一遍。
徐凌啟聞言,抬眸看向徐淵清以及被徐淵清護在身後之人,道:“淵清,你過來。”
徐淵清仍舊盯著刑罰堂長老手中的那塊留影石。
“淵清。”
徐凌啟道:“此前你不是還質問過我嗎?問我當時為何在前荒境城城主之事上如此猶豫。”
“如今,換作是你了。”
“你是要執迷不悟嗎?”
“錚!”
長劍出鞘的錚鳴聲轉瞬響起在天衍殿前。
徐淵清抬手執劍,卻仍是擋在了雲容聲面前,出聲道:“我不信。”
時至此刻,雲容聲終於才抬眸,將視線從徐淵清手中那柄長劍上移至徐凌啟處。
而後,他上前半步,伸手握住徐淵清執劍的手,將他的本命長劍按收至身側。
徐凌啟見狀,眸光微閃,面容間掠過一瞬複雜神色。
從他所站的方向看過去,雲容聲幾近是以一種親密無間的姿態將徐淵清擁在身側。
相似的面容令他思緒恍然了下。
他驀然想起前日夜裡他一直未曾探知到過的“心悅女子”。
雲容聲道:“徐前輩不用擔心,我又不會傷害師兄。”
第67章
——我是你的親傳弟子, 你教我劍法,替我找藥,溫養靈脈, 不就是為……
為了什麽?
徐淵清正欲出聲, 執劍的手卻被雲容聲握住, 將劍收回了自己身邊。
他轉眸看向雲容聲,遲疑地低聲道:“聲聲, 你……”
雲容聲應聲說:“師兄, 若是按照現在的情況, 我會被怎麽樣呢?”
他像是真的不懂一般, 眸中帶著些許碎光, 看著徐淵清。
徐淵清沉默不語。
倒是對面的刑罰堂長老開口道:“茲事體大, 無論是何種緣由,在有留影石作證的情況之下,你應該被押入刑罰堂大牢, 聽候處置。”
“師兄。”
雲容聲問道:“是這樣的嗎?”
徐淵清出聲道:“不是這樣的, 那塊留影石的最後,究竟……”
徐凌啟剛從自己發現徐淵清真正心悅之人是誰而內心震驚的情況之下反應過來,聞言怒喝道:“淵清!”
“不要執迷不悟,糊塗啊。”
雲容聲輕掀眸光,看了眼徐凌啟,認真勸說道:“徐前輩別生氣,不要傷了你們的父子之情啊。”
徐凌啟神色微沉。
雲容聲說罷,輕聲笑起來,繼續道:“宗門該如何做, 我照依便是了。”
徐淵清聽見此言, 抬起手來, 慌忙地抓住雲容聲的手。
雲容聲回頭看向他,被握住的指尖微微一收,不輕不重地撓了下他掌心,而後松手朝刑罰堂長老走去。
徐淵清抬起的手失了力道,無力垂下。
一邊是敬重的師尊與父親,而另一邊卻是他的心悅之人。
“我是你的親傳弟子,你教我劍法,替我找藥,溫養靈脈,不就是為……”
究竟是為了什麽?
徐淵清神情僵住,而後驀然抬眼,盯著陳安,尋聲問道:“這塊留影石,是你在何處發現的?”
“我我……”
陳安被問住,開口道:“這是我撿到的。”
徐淵清上前一步,再次問道:“你在哪裡撿到的?”
“是在……天衍殿。”陳安遲疑過後,又肯定道,“對,就是在天衍殿。”
“你去天衍殿做什麽?”徐淵清繼續追問道,“若非有宗主和長老召喚,宗門弟子不得入天衍殿。”
“你為何會去天衍殿?”
陳安支吾著,又看了一眼手裡的留影石。
徐淵清問道:“你說這塊留影石是天衍殿中撿到的。”
“而我師尊修為在東荒是數一數二的,倘若真有殺他之人,其修為必定不在其下,這樣的人怎麽會察覺不到一塊留影石的存在?”
徐淵清繼續道:“在東荒,能與我師尊交手之人不過……”
不過三兩之數。
而他怎麽可能呢?
徐凌啟冷聲打斷他的話,道:“夠了。”
“你若是再質疑下去,是不是也想將為父列為你的懷疑對象之一?”
徐淵清話音頓住,轉眸看向他父親。
好半晌後,他開口道:“整件事情之中,明明處處都透著疑點。”
“倘若他真的是殺師尊的凶手,為何還要自投羅網,連反抗都不曾反抗?”
“你真的不知道他留下來的原因嗎?”
徐凌啟盯著徐淵清,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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