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原來他打的這麽個心思!我這就去告訴我爹!”伍俊想到後來已經覺得他腦補的這一切就是真相,於是拍桌而起,氣勢洶洶地就要衝出門告狀。
柏空趕緊攔了一下,說:“不行,伍大人恐怕不會信。”
這一句話讓伍俊冷靜了下來,確實,他爹跟被妖精迷住了一樣,放著親兒子不信都要信伍鋒,他跑去他爹面前告狀說出伍鋒的所作所為,說不定他爹會覺得他得了臆想症在說胡話。
“柏兄,你說我該怎麽辦?”伍俊試著詢問柏空的意見。
“想證明這一切,就得找到確切的證據,也免得冤枉錯人。”柏空說,“他若真是細雨樓幕後的雇主,他房中或許會留下往來的書信。”
“對對對!柏兄說得對!”伍俊得了指點,當下再坐不住,他告辭道,“正好他現在不在府中,我這就回去,叫人偷偷去他房裡看看。”
伍俊走後,柏空一個人坐在桌邊,如釋重負般的長舒了口氣。
可算是演完了。
其實他的演技並不怎麽好,乃至有些拙劣,但伍俊醉醺醺的,別說是維持腦子清醒了,他雙眼都有些迷離,是以也沒識破。
柏空舒完氣後,也沒在酒樓多待,他要回去告訴楚逸塵,魚兒上鉤了。
第38章
伍俊回了伍府後, 叫了幾個手下偷偷去伍鋒房裡一搜,果不其然地搜到了柏空早先藏在那裡的可疑信件,只是這信件語焉不詳, 沒有明確的署名,也無法直接證明伍鋒跟細雨樓的人有聯系。
伍俊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商量,於是他又找到了柏空,把信件拿過來給柏空看, 問他:“柏兄,你說這信上寫的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這封信就是楚逸塵瞎寫的。柏空心裡這麽想, 嘴上則說:“不知道,也許是某種暗語。”
“有道理。”伍俊深以為然,他翻來覆去地看, 試圖找到信中的玄機,可是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都一無所獲
柏空心想自己是妖怪所以不愛動腦子, 伍俊這個人類怎麽也這麽笨, 明明都是同一個物種, 他老婆就那麽足智多謀。
嫌棄之下,柏空也隻得再次提點說:“這信中所述的日期,會不會是一種暗示?”
這封信整體都是楚逸塵胡編亂造的,看起來就是一封再平常不過的友人間的問候信,唯有日期上有一點玄機。
“六月十九?”伍俊念叨著這個乍看平平無奇的日期, 他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但片刻後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感, “伍鋒每個月中旬都會去城外山裡祭拜, 他上個月出去的日期好像就是六月十九!”
“是了是了, 我說這小子哪那麽多的閑心月月出去祭拜,如今看來八成是以祭拜之名出去跟細雨樓的人碰頭聯絡!”伍俊自以為自己已經洞察了真相。
柏空卻並不附和他,反而勸解說:“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也許這就是封普通的信。”
“放他的屁!”伍俊說完才覺不對,連忙解釋說,“柏兄,我不是說你,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伍鋒這個人的本性,我老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一天到晚笑面虎一樣的,背地裡不知道打的什麽鬼心思!”
“可是……”柏空似乎還想再勸。
伍俊卻聽得不耐煩了,他原本還想請柏空幫忙去進行接下來的計劃,如今看柏空這樣卻是不想找他了,隻擺手道:“不必再說,反正再過兩天又是十九了,他這個月應該也會出城,是與不是,我到時候跟著他一去便知。”
“不可。”柏空說,“如若他真的跟細雨樓的人有聯系,你跟著去太險了。”
“我當然不會自己去!”伍俊神氣道,“我身邊本來就有我爹親撥的一隊護衛,上次被刺殺後我爹又給我增派了一隊,我到時候把他們都帶上,再去神機營借點□□,任他武功再高,都能給他射成刺蝟!”
柏空皺著眉頭,看似思索其實發呆了一會兒,然後照著劇本說:“最好還是不要擅自行動,此事還是先稟告給伍大人吧。”
“告訴我爹?”伍俊對此嗤之以鼻,“我爹老糊塗了,被伍鋒耍得團團轉,說了他也不會信!”
“除非我能找到證據,抓伍鋒個人贓並獲!”伍俊摩拳擦掌,對兩天后的行動躍躍欲試,“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我爹怎麽說!”
“對了,柏兄,此事你不參與可以,但是你絕對不能去告訴我爹,不然我們朋友就沒得做了!”伍俊警告說。
“好吧……”柏空做出一副猶豫再三的遲疑模樣,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兩日後,即便軍務如此繁忙,而且天陰沉沉地下著小雨,但伍鋒還是照例抽了點空出城祭拜。
伍俊在得到伍鋒出城的訊息後,立刻也帶上準備好的人手出了城,因為知道伍鋒過分敏銳的五感,所以伍俊不敢跟得太近,反正伍鋒到哪裡祭拜他也不是不知道,就在莽山後頭的那座墳塚,於是伍俊落後了大概能有兩裡路,保持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莽山密林中,即便頭頂有茂密的枝葉擋著,淅淅瀝瀝的雨還是時而穿過枝葉的圍擋,落到潛藏在灌木叢中的幾人發頂。
羅鵬甩了甩腦袋上的雨珠,有些焦躁地說:“怎麽還沒來?叔父,那個叫柏空的靠譜嗎?之前就是他壞了我們的事,你怎麽會相信他?”
柏空可能不記得羅鵬是誰,但是羅鵬可不會忘記柏空,當日偽裝成茶攤夥計刺殺伍俊的人正是他,他們好好的刺殺計劃就因為柏空的亂入而失敗,他和樓裡的一眾兄弟也被抓了去,受了好一番拷打,如今傷剛養好沒多久,聽叔父羅懷的調令過來幫忙,到這兒才發現,柏空這個曾經壞了他們好事的罪魁禍首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要合作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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