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時日,謝松雪也不若開始那般惱羞,思及此他快了幾步與之並行,司夜略有些驚訝但卻不著痕跡地向一旁挪了些許,雖無言但謝松雪卻斂目掩下了眼中的歡喜,
“司夜。”他想了想,還是直呼其名,“今日可願去曲生坊,共飲歲寒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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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之後,眾臣走在宮道上,偶爾三三兩兩並肩而行說上幾句,平章政事陸知堯左右看看,快了幾步走在了黃錚易身側,壓低聲音道,
“相爺可曾聽說一事。”
“何事。”黃錚易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整個人氣色也比前陣子好上不少。
“下官聽說皇上身邊新調入的一個禦前太監,似乎有些蹊蹺。”
黃錚易腳步微頓,雙手撣了撣朝服的下擺,“有何蹊蹺?”
“有人說那太監長得頗像先皇身邊兒那個……”陸知堯又靠近了幾分,聲音壓得更低,“葉時雨。”
“怎麽可能是葉時雨,你也糊塗了嗎?”黃錚易看了眼陸知堯,雙目如深潭般波瀾無驚,
“老夫早已見過,不過是歲山行宮中的一個叫葉知秋的普通太監,長相倒是有幾分相似。”
“葉知秋?”陸知堯重複著這個名字,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其實不止是他,朝中大臣已經開始議論開來,幾人私下裡也商量了下,陸知堯官職最高,又與黃錚易的關系最為密切,所以眾人推著他前來提醒,探探黃錚易的態度。
陸知堯本還嗤之以鼻,要知道當初在先皇時期黃錚易就極為痛恨葉時雨,尤其是在他弑殺寧王之後對其更是非殺不可。
現下關於皇上身邊兒的那個人流言四起,若按黃錚易以往的態度那必得一查究竟,可怎會如此輕描淡寫?
陸知堯雖有些糊塗了,但黃錚易的態度卻已是明了,他有些愣怔地目送黃錚易遠去,身邊又立一人,正是工部尚書吳承洲,二人四目相對而未發一言,目光中皆是不解與思慮。
黃錚易其實沒說什麽,可所有人卻都明白了,皇上身邊兒的禦前大公公雖仍是崔公公,但離身側最近的卻是那位只有八品的葉知秋。
隨著他的露面,認得他的人無不心驚,可眾人莫說露出訝意,就連私下都不敢議論,甚至有人在心中不禁預備著看好戲,畢竟后宮裡那位原太后是不可能放過真正的葉時雨的。
這流言四起不過三日,這日下午一向肅靜的養年殿外突起一陣拉扯喧鬧的動靜,尤其這其中還時不時傳出女人的尖叫聲。
這聲音極為熟悉,正在批閱奏折的高長風筆尖微頓,轉頭看向身後的葉時雨,
“叫人打發了吧?”
女人淒厲的聲音如同利刃劃破了長空,就連窗外雀鳥都驚得四散而去,葉時雨的雙拳瞬間握緊,微蹙的眉頭間帶著顯而易見的遲疑,似是思慮再三才試探地開口,
“皇上,可容奴才與她單獨見見?”
作者有話說:
是的我又換封了,這個封面太美了我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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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葉時雨小心翼翼,依舊換來了周遭片刻的凝結。
“玉太妃已經有些失常,你若獨自見了,朕怕她傷了你。”高長風將手撫上了葉時雨的頸窩,拇指像是無意識地揉搓著細白的肌膚,不消幾下就留下了一個紅印。
“讓清川跟著行嗎?”葉時雨抬頭望去,“奴才不該優柔寡斷,隻此一見便了結了此事。”
肩上重壓消失,葉時雨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他向外走了幾步複又轉身,突然快了幾步抱緊了高長風。
他似乎在害怕,高長風輕撫上葉時雨,感受到了掌下清瘦的後背在微微顫動。
你若不想去讓清川一人去也可。
這話高長風心中想了下卻沒說出口,下一瞬身上突然一松,只見他抬頭望著自己,眼光中帶著慣有的堅定,
“奴才去去就來。”
玉太妃已經被拉進養年殿的一處偏殿,曹晉與她同在裡面,從外頭聽毫無動靜。
葉時雨在門前站定了須臾,抬手準備推門,可清川突然伸手攔住,
“讓屬下先進吧。”
葉時雨點點頭,撤了半步,清川試探地推開了門,許久不曾使用過的殿門發出了吱吱嘎嘎的摩擦聲,驚得殿中二人瞬間回了頭。
玉太妃現下其實時而糊塗時而清醒,她剛才一陣鬧騰過後疲憊至極,腦海裡無法控制地竄過無數亂七八糟的畫面,讓她本就疼痛的頭幾欲炸開。
門響動的聲音與一道光同時傳進並不算大的,有些昏暗的偏殿內,玉太妃難以適應驟然闖入的刺目光線,忍不住蜷縮起來,曹晉心中一驚護在了她身前。
玉太妃努力睜開有些酸脹的雙眼,目光越過曹晉向外看去,見是個不認識的護衛,但也隻此一眼,下一秒另一個人從門側走了進來,玉太妃驀然瞪圓了雙眼,難以抑製地顫抖起來。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誰?”曹晉慌忙回頭,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不禁失聲叫道,“葉時雨!?”
這個名字猶如一道驚雷,讓本還處在恍惚中的玉太妃驀然間回過神來,原本虛弱的她竟一把將護著他的曹晉推倒在地,發瘋一般地衝向了葉時雨。
葉時雨的眉頭微微顫動,在清川擋在他身前的一刹那,曹晉緊緊地將其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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