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下換行,會不會順眼一點
第22章 就憑你這張小白臉嗎
“呃,你打算在這兒住多久啊,我不是想趕你走,就是……”任啟東再一次把門口踢亂的鞋擺到鞋架上放好,“有個心理預期。”
藍溱敞開薯片袋,仰頭把碎沫抖落進嘴裡,嘎嘣嘎嘣嚼著,輕描淡寫道:“你給我配把鑰匙吧。”
任啟東大驚:“三個月?!”
藍溱別有深意地搖著頭:“裝修那邊出了點問題,可能要延期。還有,我忘了算散甲醛的時間,你也知道,很可怕的。”
任啟東記憶猶新,那個貨車司機老淚縱橫地給他跪下磕頭時,說他兒子的白血病,就是因為孕期搬進了剛裝修好的房子裡。那司機百般保證不會賴帳,給他打了欠條,任啟東沒收,反倒給人塞了一千。
“那你要交房租。”任啟東無情道。
藍溱不帶猶豫的,掏出手機問:“可以,多少?”
任啟東看他一副不缺錢的模樣,自己最近又有點拮據,沒跑成幾個單子,張嘴磕巴了會兒道:“還有水電費,生活費,就你吃的那些……”
藍溱瞥了他一眼,“追到了就AA算起帳了是吧,以前還大言不慚說要給我買張床。”
任啟東被說得有些尷尬,強硬道:“現在沒床給你睡啊。你以為要不是為了你,我會天天做飯啊?閑得慌,沙縣小吃一周不重樣,便宜又……”
藍溱掏掏耳朵打斷:“好嘛好嘛,那到底多少。”
任啟東把現有房租除以二,又加了五百,藍溱大方地立馬微信轉帳,任啟東收了,沒有一絲遲疑。
公私分明,這是他一貫的作風。
長住下來的藍溱趿著拖鞋熟悉四周環境。
一樓院子裡搭滿了晾杆,旁邊有兩台公用洗衣機,投幣的。藍溱好心勤勞一回,把髒衣簍的衣服全抱下去洗了,結果玩遊戲忘了收,去拿時,別人已經代勞了。他也不介意別人碰過,面色如常地拿衣架一個個晾出來。晾著晾著,突然多了一條紅色丁字褲,女式的。
不知道是他一股腦倒進去時,沒注意看滾筒裡前一個人留下的,還是那個幫他收的人不小心掉的。
藍溱就這樣以一個略顯猥瑣的姿勢,站在陽光底下,兩頭拎著細繩,思考該怎麽處理。好死不死,就給回來的任啟東撞見了。
任啟東也是沒多想,衝著人後腦杓就來了一下,藍溱吃痛霎時松開了手,捂著後腦杓喊痛,帶著惱意問任啟東乾嗎啊。
顯而易見,任啟東第一反應就是藍溱住著他的房子,偷他的人。但這麽一會兒,他也反應過來了,吞吞吐吐地反問藍溱在乾嗎。
藍溱可比他聰明太多了,冷哼一聲,盯著地上那條丁字褲,盡在不言中。任啟東也跟著看了一眼,火速移開視線,沒話找話,說公用洗衣機髒,最好手洗。
藍溱理直氣壯:“我不會。”
任啟東無奈:“那我給你洗行吧。”
良好的公德心不允許藍溱看著這麽一條內褲躺在路中央,他蹲下捏著紅繩邊緣,晃晃悠悠跑到垃圾桶扔了。任啟東對個人衛生比較在意,皺眉道:“別人東西你也亂扔。”
藍溱也來勁了:“那掛起來寫個失物招領,看看會有人來領嗎。”
平心而論,在這件事上,的確藍溱比較佔理。
一回到屋子,藍溱就抱頭跳到了床上,裝模作樣地喊疼。任啟東也心虛了,問要不要帶他去醫院看看,藍溱說要吃糖醋排骨才能好,任啟東無語了。
藍溱的陣痛持續了三天,任啟東當了三天奴隸。
抬頭不見低頭見,藍溱進進出出與房東太太遇上好幾次。對方先是懷著警惕的目光試探,在與任啟東溝通之後,得知是借住的朋友,才放下了戒備心。
任啟東一般回來都要九、十點,而藍溱六點多就到家了,餓得肚子都叫過三輪了。
一次,房東太太做完菜正往屋子裡端,撞見藍溱,客氣地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點。藍溱不客氣地端著碗就去了,戴著痛苦面具強行吃了半碗,鹹得難以下咽。
之後,每次房東太太見到他打招呼,問他吃過沒,藍溱都點頭如小雞啄米,生怕又要去嚼一大幫子硬鹹菜。
任啟東漸漸也有些累了,問藍溱偶爾就不能自己弄點吃的嗎,沒認識他之前不是也活下來了嗎。藍溱沉默不語,低垂的眼睫憂鬱得像是要滴水。任啟東看得心一酸,立刻又自我淪陷了,連忙抱著人哄說做做做。
有時候他都覺得藍溱不是談男朋友,而是找了個廚子,不專業的。
任啟東倆月沒開張了,連租賃單都沒成一單。最近淡季生意不好做,他又老實,房屋有什麽缺點,一五一十也不知道遮掩,偶爾客戶有那麽些苗頭了,又被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同事截胡翹單。任啟東把能搜到的錢攢巴攢巴湊一起,也不夠付下月的房租。
房東太太委婉地來催,不湊巧任啟東不在,藍溱接待的。
藍溱把錢轉給任啟東,讓他別忘了交房租,任啟東有苦難言,生硬地應了一聲,跑去銀行把存的定期取了。
取款憑條不小心從口袋掉出來,藍溱撿起來看到,誇張地大喊:“定期?你把錢拿去存定期?!以現在通貨膨脹的程度,存定期跟把錢扔那等著貶值有什麽區別?真是有夠天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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