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握住君尋的手乍然緊了緊,旋即朝著窗邊冷冷開口:“不必,我也可以。”
他邊說,邊轉向師尊,笑意瞬綻:“您說對嗎,仙君?”
窗外“嚶”地一聲,哭包少年再次跑走。
君尋無端被他攥了一下,當即哼笑一聲,薄唇微啟:“心胸如此狹窄,果然不失酸門弟子風范——”
容華笑著,忽然加大了手中靈氣輸入。
清冽寒流驟然席卷,與體內火毒燥熱糾纏消磨起來。
君尋驀地一顫,尚未說完的嘲諷卡在嘴邊,沒了聲音。
細長雋永的眉微微蹙起,襯得額間飛鳥印記栩栩如生。
美人陷在松軟裘皮軟枕之中,靡豔容色被病態潮紅點亮,愈發像個精致脆弱的玩偶。
藤紫鳳眸光華瀲灩,襯著飛滿薄紅的眼尾,勾得人心旌搖曳。
容華眸底逐漸泛起暗芒,不自覺收緊環住對方細弱手腕的指節,連靈力輸入都微微波動起來。
便見對方又是一顫,旋即薄唇微啟,啞著嗓子笑出了聲。
“……小東西,囂張又放肆。”
作者有話要說:
支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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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晉江獨家的二九天
“……師尊。”
容華用盡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做出什麽出格之事, 磨著牙緩慢道:“您該少說話,多休息。”
君尋哼笑一聲,並不打算聽他的“建議”, 反倒調整姿勢, 換了個話題, 神情懨懨:“我們是在去皇城的路上?那小哭包怎麽回事?”
容華盯著他觀察半晌,確定師尊真的只是好奇, 對那少年並無什麽興致後, 這才不情不願地開了口,解釋道:“他叫聞鹿, 自稱是秋水宗弟子……不只是他, 還有另外三人,長明宗的雲江與雲河、玄極宗的懷惑,也跟來了。”
君尋興致缺缺:“跟來作甚?排隊來給我暖床麽?”
容華:“……”
他咬牙切齒:“他們說, 見識了您在繁城城牆上的退敵之力, 心中已將您奉為神明, 願意追隨您——”
少年說著, 故意捏了捏君尋細弱皓腕,見那人眉梢一跳, 這才繼續開口, 頗有些不太高興。
“師尊……您招蜂引蝶的本事真是一流。”
君尋默了默, 忽然低低笑了起來。
從前扮演各類角色時, 他的力量強度都會隨著世界限制改變, 除卻碧霄界被六道封神印影響無法估計外,即便是如今到了這個自成規則的小世界, 也是如此。
這個世界靈氣不多, 強者自然也少, 相對地,君尋自身力量也被壓縮到了一個相對較低的程度。
……身體素質也不例外。
君尋憶起昨日城牆之上肆虐的蕭瑟秋風,大抵明白了這一身風寒高熱的來源。
追隨一名動輒風寒高燒的病弱凡人,似乎不是什麽好選擇。
君尋又開始困倦,仙脈在甘涼靈氣的洗刷下前所未有的熨帖,似乎連令人暈眩頭痛的高燒都消退不少。
他唇瓣微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無法抗拒地再次陷入深沉的睡眠。
見君尋說著說著竟又睡著了,隻好歎了口氣,傾身為他將被角掖好,又盯著對方被高熱熏紅的昳麗容顏看了一會,旋即輕歎一聲,開始闔目調息。
馬車搖搖晃晃地,君尋也恍恍惚惚做了好幾個夢,全是碎片化的光影與場景,無法聯系到一起。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又和容華說過幾句話,只是意識昏沉,也記不太清了。
再醒來時,車內似乎較之前暗了下來,應是外界已然入夜。
夜明石發出柔和光芒,將一旁閉目養神的少年輪廓照得愈發柔和清雋。
周身不適似乎消退了些,君尋抽出一直被輕柔環住的手腕,緩慢撐起身體,調整為靠坐的姿勢。
掌心溫度刹那抽離,容華手指一蜷,立時驚醒。
“師尊?”
少年揉了揉眼睛,笑道,“您醒了?”
君尋尚未回應,對方卻忽然膽大包天地伸手過來,微涼手背貼了貼美人額頭,熟練得仿佛這個動作已然做過無數遍。
“還好……沒那麽熱了,”容華松了口氣,“您一直說胡話,若是再不退燒,弟子就要再去找大夫來了。”
君尋喉間乾澀,卻還是危險地眯起眼睛,啞聲道:“……我說什麽了?”
……信你才有鬼。
容華邊擰開水壺為他倒水,邊凝眉回憶:“也沒什麽,只是一直問今日天氣如何,何時能出去,還問能不能和您一起出去……之類的。”
少年說著,眼前卻閃過師尊昏昏沉沉胡言亂語時望過來的眼眸。
——澄澈分明,仿若清透純淨的紫水晶,任何事物都無法將之汙染,與如今的幽深疏冷半點不同。
容華唇角笑意愈盛,看著對方乾枯花瓣般有些開裂的薄唇,將手中杯盞遞了過去,溫聲道:“師尊,喝些水吧。”
君尋臭著臉,接過容華用靈力溫過的水,剛抿一口就皺起了眉。
……好苦。
他更煩了,反手又將杯子塞了回去,窩在貂裘軟枕間,不想說話。
容華忙將玉盞接住,便見前者瀲灩紫眸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手指。
正茫然,對方卻兀地開口,悶聲道:“……你會不會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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