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效甚微。
辛鈐總有辦法能在他熄滅火種之前點燃更盛的火焰。
他像是火場中亟待蒸發的水珠,也像是鐵鍋上被炙烤的一尾魚。
無力。
渾身發軟、被完全掌控……
他在一片模糊發白的視線中恍惚,耳側卻驀地貼近一把火。
火焰溫暖熾熱,太過靠近又灼燒刺痛。
“別哭。”
“以後小玉的每一個生辰,我都陪著過。”他聽見辛鈐如是說。
低沉醇厚的嗓音宛若陳釀烈酒,醉人得很。
燕澤玉酒量一向不好,他想:自己大抵是醉了,昏沉中意識卻逐漸清明。
耳垂傳來若有似無的刺痛,他微微偏頭——
原來不是野火燒灼,是辛鈐尖銳的犬齒又在他身上咬出了標記。
……
那桌子飯菜又是一兩個時辰後才被金戈收拾走的。
金戈這回再被召進去時,竟已有些習慣了,雖然耳根子還是有點發紅,但好歹不再像之前那愣頭青模樣了,他眼觀鼻鼻觀心地將屋子收拾好,安安靜靜退了出去。
不出意外,與白棋守夜時又隱約聽了一晚上的纏綿之聲。
金戈全程鵪鶉似的杵在門外,肩膀被白棋撞了撞。
他抬眼望去,白棋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樣,望著他耳根子發笑,說道:“你都伺候這麽久了,怎麽還害羞啊?”
“這……這種事情……怎能不害羞?”
“人性由欲念構成,情。欲當位居梟首。有什麽好難為情的?”
金戈被白棋堵的說不出話來,又聽見對方悠悠然道:“這你就受不了了……是不是男人啊!”
戲謔意味太濃,金戈被激地氣鼓鼓,又不知道怎麽發作,打不得也罵不得,最後狠狠盯了白棋一眼,默默轉身背對著對方。
回答他的是白棋一陣陣悶笑。
*
翌日,太子殿下仍舊起得早,天幕方才蒙蒙亮,太子便領著白棋去上朝了。
太子妃大抵是被折騰狠了,日上三竿才喚人進去侍候洗漱。
伺候穿衣時,金戈清清楚楚瞧見了少年鎖骨肩膀上斑駁曖昧的紅痕,後頸陳舊未褪的牙印又添了新的。
金戈匆忙低下頭,眼睛死死盯著衣服料子上的花紋,一點不敢再偏移。
只是腦海默默浮上一個念頭:
嘶——太子殿下可真是龍。精。虎。猛,體力旺盛……
總能折騰得太子妃第二日無精打采的頹廢模樣。
思及此,待衣服穿戴整齊,立領遮擋住肩頸後,金戈試探地朝太子妃臉上打量過去。
果然面帶疲憊。
“哎?太子妃殿下……”
“何事?”燕澤玉單手撐著額頭,慵懶道。
“太子妃殿下……您的左耳耳垂……?若是打了耳洞,這幾日還需好生養護著。”後半句金戈說得有些遲疑。
畢竟環痕多為女子及笄之前穿孔,男子……倒是少見。
但也不排除這是什麽太子與太子妃之間獨有的閨。房。情。趣。
聽聞金戈此言,燕澤玉抬眸朝銅鏡裡的自己望去,耳垂細小,他微微傾身才看清了。
柔軟小巧的左耳耳垂中央微微下凹,綴著一點紅,的確很像是女子的環痕。
但……他堂堂男子,哪裡會打什麽耳洞……
分明是昨夜辛鈐那狗牙齒咬出來的痕跡!
當時刺痛,或許滲了點血。
可他被辛鈐咬過這麽多次,半推半就的,幾乎習慣這種纏綿時偶爾襲來的疼。
故而昨晚根本沒在意這點小傷。
辛鈐其實沒太用力,只是天生犬齒太尖,稍微重些就要滲血。
不過辛鈐大多時間是懂分寸的,比如昨晚,男人沒有咬透,這點血跡隻浮於皮膚表面,看上去像耳洞罷了。
但金戈這一問,周遭伺候的婢女小廝的視線全都集中過來,盯著他耳垂瞧,讓人尷尬得緊。
燕澤玉眼瞧著鏡中自己白皙的耳垂就要充血,趕忙解釋:“不是耳洞……也不必養護!這裡沒什麽事情了,你們先退下吧。”
直到眾人魚貫而出,燕澤玉望著空下來的寢殿,松了口氣。
不過是前幾日辛鈐忙碌,沒有做那檔子事兒,昨晚,對方像是要把前幾日落下的一夜補全似的……
弄得他腰酸。
罷了,不提也罷。
燕澤玉揉揉腰際的肌肉,去庫房裡找了個甜白釉的細口花瓶,將昨天辛鈐摘給他的那支桃花修剪一番後,插。了進去
甜白釉瓷瓶色澤純正,暈染得宜,上頭,粉白花朵簇簇點綴其間,也有待放的花苞羞答答地閉合著,兩廂勻稱,賞心悅目。
燕澤玉看得喜歡。
原本昨日聽辛鈐提起桃花糕桃花釀也無意,現下驀地想起,倒是有些饞嘴。
他又想:既然辛鈐昨日提了,做些給辛鈐吃也是好的。
“金戈——”
“奴才在。”
“園中春色不錯,午膳後出去桃園轉轉吧。”
作者有話說:
狗太子:給老婆咬個耳洞出來(狗叫)
第91章 了解太子
桃園坐落於皇宮外苑的西南方,離長樂宮距離不算近。
思慮半刻,燕澤玉還是叫了步攆來。
倒不是他嬌貴得這點路也懶得走,只是昨晚辛鈐被弄得狠了,腰腿不太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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