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腿根兒的地方好像抵上了什麽堅硬熾熱的東西……
輪廓無比熟悉。
“你……你無恥!”少年低吼出聲。
男人略顯粗重的呼吸聲掃在耳邊,霎時間,視線陡然拔高,重心不穩的他急匆匆環住了辛鈐脖頸。
對方居然直接將他抱了起來。
堅實有力的手臂橫欄似的,坐上去一點不晃蕩,甚至比四人共抬的轎攆更穩當些。
但過高的視角還是叫人心臟微懸。
“幹嘛……?快放我下來!”聲線裡壓著股不易覺察的寒戰。
“摔不著你。”語調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又或者是某些情緒被壓抑下去了。
辛鈐指腹隔著層春衫磨蹭過少年的大腿。
薄薄一層,體溫也無法阻隔。
燕澤玉的身體向來都暖融融的,像帶來光耀的太陽,又像是溫順柔軟的毛茸兔子,入夜氣溫轉涼時,抱在懷裡最舒適。
指腹又蹭了蹭。
大抵是緊張,小家夥這會兒肌肉繃得很緊,被他一蹭就打顫,但奈何被他抱在手臂上不敢動,生怕摔了。
模樣可愛得緊。
被抱著走到半敞開的窗邊,燕澤玉心底一驚,也顧不得是否會摔,用力拍著男人肩膀。
“你幹什麽!?外面有人!”刻意壓低的氣音。
燕澤玉的確怕了,若是被門外守著的奴仆們瞧見……他的臉面往哪兒擱……
男人輕而易舉製住他的掙扎,也沒管他的低語,徑直往窗邊去。
置身於明媚日光下,暖風拂面,格外怡人,但燕澤玉卻提不起興趣來,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捏住,呼吸都輕幾分。
他看見院中彎腰灑掃的小廝、澆花的婢女……
生怕這些人一轉頭就與自己對上視線。
男人單手托住他屁。股,另一隻空閑的手,不緊不慢去拉窗欞邊的暗扣。
‘吱嘎——’
木窗終於被關上。
蠶絲竹木碎屑交織而成的窗紙薄而透氣,但遮擋效果極好,門外忙碌的仆人的身影盡數被擋了個嚴實。
燕澤玉高懸的心終於回落進胸膛,沒好氣地瞪了眼始作俑者。
“不重嗎?快放我下去。”
他好歹也是快要弱冠之年的男子,被辛鈐這樣單手抱著,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渾身別扭。
辛鈐倒是適應良好,甚至單手舉著他顛了顛,“不重,小玉很輕。”
男人繼續抱著他往寢殿內走去,直至床邊才將他放下來。
門窗關閉,室外燦爛和煦的日光被擋去大半,因此室內倒顯出些幽暗來。
被推倒在床榻上的少年暈乎乎的,腦袋一陣發懵。
辛鈐寬肩窄腰的身形壓下來,他被籠罩在屬於男人的陰影裡,怔愣地問了句傻話:“做什麽?”
“自然是方才在路上說的懲罰。”
話音未落,男人白淨如玉的手已經勾起他的腰帶。
下一秒,衣帶散落。
“可這是白天!”
燕澤玉反手按在自己已然松開的衣帶上,還想掙扎。
但辛鈐身手比他好多了,輕而易舉抽出他手下的帶子,單手將他兩隻手腕都捏住,拉起,按在了床頭。
明明感覺手腕上的壓力並不大,可任憑他如何掙扎也動彈不得。
那根絲質的兩指寬的玉白色腰帶三倆下繞過他的手腕,被辛鈐使巧勁兒一拉便收緊,另一頭被男人壞心眼的系在床頭的橫杆。
燕澤玉抽動手臂,但活動范圍小得可憐。
男人做完這些之後便站起身離開,走出了燕澤玉視野范圍之外,他努力撐起腦袋想看看對方去哪兒了,但男人的身形被屏風遮擋,沒叫他瞧見分毫。
屏風後隱約傳來些水聲和金屬碰撞的脆響。
燕澤玉猜不出辛鈐在鼓搗什麽。
對於未知的恐懼霎時間佔滿了心臟。
這次是什麽懲罰……?難道與之前不同嗎……?
腦海裡那根弦被收緊,繃直。
由於雙手手腕被綁在頭頂,他沒辦法將身體坐起來,只能偏頭朝屏風那邊望去,從房梁到地板,都被他打量了個遍……
半晌,男人終於從屏風後走出來。
手中捏著一串黑晶石製成手串,色澤瑩潤,細膩光滑。
只不過這手串不是圍成圓圈的,而是一條。
圓潤的黑晶石由一根蠶絲透明的線串聯在一起,兩頭打結,像是算盤上的一列黑珠子。
這串黑晶石應當是被辛鈐清洗過,半濕潤著,水珠從最上面的一顆珠子滴落,劃過一顆一顆,最後啪嗒砸在地面。
但燕澤玉面露疑惑:
這種玉石質地的手串為什麽要清洗?
他不相信辛鈐不知道‘玉石養人,少沾塵水’的道理。
沒等他想清楚,視線驟然一暗。
眼前被男人蒙上一條黑布,上面還殘留著些許辛鈐身上的淡淡香氣,似乎是對方的腰帶。
男人托住他的腦袋,布條在他後腦處打了個結。
周遭一切歸於黑暗。
當視線被剝奪之後,觸感和聽覺便顯得格外清晰起來。
男人往前走了兩步,涔涼的指尖將他被壓在布條下的細碎發絲輕輕捋出來。
但辛鈐說出的話卻遠沒有手中動作輕柔。
“今天做了什麽錯事,想好了告訴我。”語氣淡淡,暗含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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