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遲鈍的大腦告訴他:辛鈐在這兒呢,不用怕。
念頭剛升起,他落入一個寬闊有力的懷抱。
很熟悉,是辛鈐的胸口,他埋頭進去蹭了蹭。
男人將他抱了起來,就這麽抱去了書桌。
‘嘩啦——’旁的書籍被盡數掃落在地,桌面上隻留了文房四寶和……燕澤玉。
辛鈐將他直接按在了桌面上,後背緊貼涔涼的桌面,硬邦邦的,硌得他很不舒服,低聲抱怨了幾句。
換來男人一陣輕笑。
“小玉不是喜歡為夫的畫嗎?做我的畫布吧。”
作者有話說:
辛鈐是會搞情。趣的
第116章 簇簇桃花
狼毫毛筆在硯台中沾了墨汁,濕漉漉地按在少年白皙細膩的肌膚。
提按勾勒,便呈現出一瓣白粉漸變的桃花瓣來。
少年膚色雪白,少見日光的腹部更是潔白如玉。
瑰麗冶豔的桃花點綴其上,仿佛墜落於覆雪之地,美得驚心動魄。
辛鈐年少常混跡軍營,但那雙挽弓射雕的手竟也能握斑竹毛筆,丹青不說絕技也能尚可。
平素裡,勾勒一株桃花對於辛鈐來說輕而易舉,不過幾盞茶的時間便可收筆。
可今日辛鈐卻描摹得極慢,像是刻意想要少年記住這滋味似的,一筆一劃都仔細, 筆尖暈染,緋點落成。
但這可苦了燕澤玉。
他抬手,想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往後推開些,但手腕卻被擒住。
男人輕嘖一聲。
醉酒的他根本玩不過清醒的男人,被對方輕而易舉按住了手臂,力道之大,甚至弄得他手腕有些鈍痛。
“嘶——手腕疼!”大抵是醉酒的緣故,一點疼也忍不了,燕澤玉緊蹙著眉頭朝男人抗議。
聞言,辛鈐按在他手腕的力度才稍微松和幾分,大掌剛移開,伶仃細瘦的腕骨處便很快浮上一圈緋紅。
畢竟是前十七年都嬌貴養大的八殿下,細皮嫩肉的,吃不得苦。
呼出口濁氣,辛鈐望著小家夥一臉無辜的神色,額角青筋跳動幾下,覺得頗難抑製。
按著眉心強壓下心底翻湧的躁動,男人居高臨下,視線一寸寸劃過。
大抵是酒意逐漸順著血液翻湧到四肢百骸,少年渾身白皙的肌膚微微泛紅——連帶著皮膚上點彩落墨的桃花也色澤愈發明豔動人。
墨汁已然乾透。
綻放的粉白桃花濃豔夭夭,勾魂奪魄。
……
少年腰際那枝熱烈盛放的桃花終究因某種原因變得模糊了。
酒意在鋪天蓋地朝他襲來的海浪中彌蒙得愈發濃烈。
燕澤玉惝恍著攀附上男人的肩膀,似乎聽見對方湊到耳邊低語:
“小玉好香,有春天的味道。”
*
第二日,晨起。
燕澤玉隻覺得渾身都將要散架似的,腰際酸疼,渾身發軟。
但身上很清爽,沒有什麽黏膩之感,辛鈐昨晚應該抱他去沐浴了,不過自己累得昏睡過去,就連男人折騰也沒清醒過來。
暗歎口氣,燕澤玉瞥了眼身邊。
床榻另一邊已經沒了辛鈐的人影,伸手探去,被窩一片透涼,大抵辛鈐又是很早便出門處理政事了。
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些許昨夜的畫面,燕澤玉默默紅了臉,小心翼翼撩開寢衣,大量著自己的小腹乃至側腰。
盛放妖冶的粉桃花已然被蹭掉了,被辛鈐反覆摩挲過的位置略泛紅,腰側還有些發青的指痕。
蹙眉,他暗嘖一聲。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
*
不知是不是燕澤玉的錯覺,辛鈐近幾日似乎越發忙碌起來,晨霧朦朧時便出門,披星戴月時方歸。
不過辛鈐忙政事,也沒讓他閑著——給他布置了複習馬術、每日在院中晨練的任務。
辛鈐無暇陪他去練,便安排了一個暗衛跟在他身邊,隨時監督並向他匯報。
雖然不明白辛鈐為何突然興起讓他鍛煉身體,但為了不受懲罰,燕澤玉還是認了。整日被暗衛盯著晨起鍛煉,往返於馬場和長樂宮之間。
某次馬術練習的途中,燕澤玉默默腹誹著辛鈐,腦海中驟然升起一個想法:
上次那個的時候他體力不支昏睡過去了,辛鈐也是在那之後讓他晨練騎馬的……
難道是嫌他體力差……?
這個念頭甫一冒出,燕澤玉面色便有些發紅,等堪堪回過神來,他趕緊擺擺頭將這荒謬的念頭扔出腦海。
怎麽可能呢?!
每次他累得不行想休息就會跟辛鈐撒嬌,看神色,似乎很是饜足的模樣。
*
之前馬術的訓練成效本就不錯,略微複習,滯澀感也消褪掉,如今他已能輕輕松松地在馬場上跑十來圈不喊累。
結束今日任務,燕澤玉牽引韁繩將馬匹停住。
他頗為無奈地朝那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暗衛歎了口氣,“暗衛大哥,你不休息下嗎?”
“回太子妃殿下,暗九不累。”一字一句的,回答得很認真。
燕澤玉:“……”罷了,不跟老實人開玩笑。
暗九存在感極低,平日一句話也不說,除非是被他問起。
回宮的路上,燕澤玉瞥去好幾眼,思忖半刻,詢問道:“你們太子殿下近幾日都在忙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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