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那給我留一個,我也要點。”
小鶯兒舉著手蹦到兩人面前:“我也要!”
大狗子一挑下巴:“叫一聲好大哥,再給我拜個年,我考慮一下。”
小鶯兒翻了個白眼:“你想得美!”
“你剛都叫二狗子二哥了。”
小鶯兒雙手叉在胸前:“那是我願意,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大哥的樣子?”
二狗子倒是一點都沒猶豫,衝著大狗子一彎腰:“大哥,過年好!”
小鶯兒遞過來一個鄙夷的目光。
大狗子果真分了兩個炮筒給二狗子,二狗子衝著小鶯兒笑著挑眉:“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有便宜不佔為傻瓜。”
小鶯兒看著煙花筒子直眼饞,這才隻好也不情不願地衝著大狗子鞠了一躬:“大哥過年好。”
大狗子笑得一臉狡黠:“我考慮好了,還是不給你了。”
小鶯兒揮著她那小粉拳就追了上去。
幾個孩子在院子裡打鬧,我看了會兒衝著老相爺笑道:“是不是挺吵的?”
老相爺看著窗外倒是一臉平和:“挺好的,過年就得這樣。你是不是還沒給我拜年呢?”
我笑笑,起身過去也給老相爺叩了個頭:“老相爺過年好。”
“好,”老相爺笑著從袖子裡掏出一串銅錢。
我原本以為銅錢就是給幾個孩子的,吃驚道:“我也有?”
老相爺笑著道:“小孩子都有。”
“吃餃子啦!”阿福叔端著煮好的餃子進了屋,幾個孩子不鬥嘴了,也不打鬧了,一人抱著一副碗筷直勾勾盯著鍋裡的餃子。
阿福叔先給老相爺盛了一碗,“來,老爺,吃了餃子又是一年嘍。”
老相爺接過碗筷,從袖子裡掏了一串銅錢給了阿福叔。
我:“……”
不是小孩子才有的嗎?
等吃過了餃子外頭的鞭炮聲總算有了一時間的歇頓,大家一起把碗筷收拾了,轉而擺上茶水乾果,房間裡炭火溫暖,大家一起談笑守歲。
院門又被敲響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大家都聽見了,阿福叔站起身來:“這個時候能是誰啊?”
“我來,”還沒等眾人反應我已經衝出去了。
我把手放在門栓上,不知為何突然一陣激動。房裡氣氛很好,可我心裡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麽,明知道那個人遠在天邊回不來,可這個時間來這裡敲門的,我還是沒忍住生出些癡念。
門開了,門外站著韓棠和景策。
我一時間愣住了。
“怎麽,看見我們這麽失望嗎?”景策笑著看我,“都快哭了。”
我趕忙回神,笑道:“哪裡?快進來,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閑來無聊,就不能過來看看老相爺嗎?”景策笑著進門,“老相爺睡了嗎?”
“還沒,”我等韓棠也進來又合上門,關門前還不死心地又往巷子裡看了眼,果然空無一人。
我領著他們進屋,說實在的,這兩人來的確實有點意外,要真是為了拜年也理應明天再過來,這大年夜登門屬實有些奇怪。
兩個人進了屋都先去給老相爺問安,老相爺一點不含糊地從袖口裡又掏出了兩串銅錢。
我:“……您袖子裡到底藏了多少錢串?剛才吃飯的時候不壓手嗎?”
“沒了,”老相爺拂了拂他那袖子,“真沒了。”
“又來人了。”阿福叔起身往門外走。
然後我就看見老相爺回過頭去從他那椅子靠背裡掏了一把又往袖口裡塞。
我:“……難怪。”
等兩個人坐下,老相爺問道:“你倆過來是有什麽事?”
“一是代阿恆過來給您問安,”景策笑著說,突然意味深長地抬頭看了我一眼,“這二來嘛,替人送封信。”
我一愣,只見景策慢騰騰從懷裡掏了個白皮信封出來,看清上頭那行字,我猛地心頭一跳:“是阿恆的來信?”
“總共寄來了兩封信,一封是戰報,送到宮裡去的,還有一封……” 景策笑嘻嘻地看著我,“這上頭寫著‘玉哥兒親啟’,我不好擅作主張打開看,隻好連夜給你送過來,萬一有什麽急事,我們這些不配看的也好知道一下。”
我隻覺得這房裡的炭火太旺,燒得臉上直發燙,想去接那信,又不想顯得太猴急,而且景策一臉看戲的表情直盯著我,連韓棠都不明顯地笑了下。
我被一屋子人盯得直發毛,索性也坐下來:“他來信準沒什麽正經事,我看不看都行。”
景策真就把信往下一壓:“那看來是我們叨擾了,明日再來吧。”
韓棠跟著站了起來:“那老相爺我們先告辭了。”
我心道這兩個人今天晚上就是過來消遣我來了,也只能無奈站起來把他倆攔下,衝倆人一揖:“二哥,把信給我吧。”
景策兩指夾著信直笑:“想看了?”
我認命了:“……想。”
“想看信還是想阿恆?”
我:“……”我以前怎麽不覺得這人這麽無賴呢?
“行了,你別作弄他了,”關鍵時刻還是韓棠把那封信截下來遞到我手上:“不怕你那好弟弟回來找你算帳。”
景策笑得眉眼都彎下來了:“他敢嗎他。”
我把信捏在手裡怔了片刻,也不顧他們調笑了,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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