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種原因造成稻秧變成這樣, 而下給田裡放了些水, 又剪去遮擋陽光的樹枝, 一定量的解決了水冷。
至於給稻根擦上獸骨灰和石灰是為了給植物補鈣, 還能保護稻根和驅蟲。
“要是別的田裡的稻秧出現這種情況也可以試試。”
不過就是獸骨灰不易得到,能吃上肉的人家都少,怎又存的下許多的獸骨, 全然不如石灰好得。
“小滿, 杜衡, 你們在這兒呢。我爹說讓你們兩個過去幫幫忙,晚上就在家裡吃。”
兩人循聲望去,秦岸趕著牛車經過村道上,老遠就能見著板車上拉了不少的東西。
過兩日秦家就要辦席面兒了,而下要把大菜簡單的準備一下。
秦熊之前見著杜衡和秦小滿的席面兒杜衡把菜做的很好,這回本來也想請他過去做掌杓的,李晚菊卻不樂意了,她娘家有個親戚是做村裡席面兒的,估摸兩廂合計了要拿點好。
杜衡還樂得清閑,席面兒掌杓做起來累的要死,一直圍著鍋灶打轉不說,村裡在後廚裡忙的絕大部分都是婦人和哥兒。
村野之人孟浪,見他有點皮相很愛打趣他不說,更潑辣的甚至還敢上手。
他本來面皮就薄,對於這些人的小樂趣有點吃不消,不大喜歡扎在婦人和夫郎堆裡。
另外他隻喜歡給要緊的人做菜,以及在自家的場合上掌杓。
為此那頭的席面兒快開辦了,兩口子除卻出些旁的力外,沒有摻和到菜席上。
而下主家人來喊,自然是要去幫忙的了。
秦小滿一掃心中的憂慮,扛著帶出來的鐮刀就躥了過去:“哎,來了!”
兩口子走後,一道身影探頭探腦的爬到了大田邊上,細細瞧了一遍田裡的稻秧。
瞧著稻秧未再有枯黃惡化,緊蹙著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娘,咱就去問問秦家兩口子是用的啥法子讓秧苗沒再繼續黃腳的嘛。”
趙家娘子聞聲瞪了自己兒媳一眼:“問什麽問,他倆懂得什麽莊稼。”
鄭彩娥挑起眉毛:“不論懂不懂人家的秧苗沒再黃腳不都擺在面前了嘛。”
趙娘子先前見著秦小滿家裡的大田秧苗枯黃了這笑人活該,沒過幾日自家的一塊水田也出現了一樣的狀況,去請教了五福叔,又新撒了些肥料到田裡。
這麽些日子過去也不見得好,反倒是養肥了田裡蟲子,咬秧苗不說,又引得鳩雀吃蟲啄壞秧苗。
想著先前秦小滿田裡也受了災害,趙娘子便想著過來瞧一眼這邊的田怎麽樣了,沒成想秦家的秧苗非但沒有惡化,反倒是有所好轉。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秧苗受災害固然讓人難受,可秦家分明先受災卻撲騰起來了更令她心裡不是滋味。
“他們不過是運氣好,改日我燒燒香,怕是有什麽纏著我們家了。”
鄭彩娥微露白眼,鄉野人家信奉鬼神之說,莊稼一旦受災害就開始神神叨叨的,不費心料理田地,反倒是求神拜佛的。
到頭來的結果便是秋收大哭一場。
反正她是不多信這些的,徑直道:“娘要是拉不下臉面去問,兒媳去問便是。”
“家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做主!”
趙娘子插著腰厲聲道:“秦家那哥兒以前沒少癡纏杞子,現在你嫁過來了,他還不懷恨在心。你去問他莊稼的事兒他肯告訴你,少不得挖苦看你笑話。你倒是還想著上趕著去!”
先時趙娘子對趙杞和秦小滿的事情隻字不提,而下媳婦已經娶進門,她自然也就不必再藏著掖著。
就算自家人不說,在村子裡久了,必然會在村裡的長舌婦嘴裡聽到些什麽。
而且現在她說這話也是為了壓著鄭彩娥,這小娘子出嫁前何其溫順懂事,嫁到家裡來才幾個月就慢慢暴露了本性。
雖也是個能乾會操持的主兒,嘴巴也會說,見著村裡人也不羞臊,來村子不過一個來月誰遇見她都會笑呵呵的招呼一聲,倒是比對她還熱絡不少。
趙家的兩個男人都是有些畏縮的性子,鄭彩娥進門前家裡的一應大小事兒全然都是她在主理著,那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現在兒媳婦進門了,原本以為是可以更耍婆婆的款兒,家裡的地位更高一些。
哪成想這鄭彩娥也不是個簡單好拿捏的軟柿子,性格倒是跟她有兩分相似,幹什麽也是風風火火能張羅的,家裡竟叫她主了一半去。
這若是兩個性子軟的人在一塊兒許是惺惺相惜,可兩個強勢的人撞在一起少不得迸射火星。
婆媳倆在外頭好的很,內裡卻是早在暗暗的較勁了。
趙娘子眼下壓著這兒媳婦都有些吃力,要是以後再有個一男半女的,怕是更要壓她一頭去,這朝心裡就想著徹底能把鄭彩娥給拿捏住呢。
聽到這話鄭彩娥也不惱,嫁過來就是春耕,她這婆婆慣會精明算計。
先還跟家裡說的多喜愛她,催促著她早些進家門,實際哪裡是多歡喜,不過惦記著她早些過來正好幫家裡耕種罷了。
這些心思農戶婚嫁常見,她也沒放在心上。
過門後便日日下地,她和村婦打成一片,那些個嬸子夫郎的視她做貼心人,早就把她那相公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同她說了個乾淨。
男人成親前有兩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人也不是什麽稀罕事情,別說是男子,就是哥兒姐兒的不乏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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