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灼聽話地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迅速戳了一下漆樹葉子,再看手指,毫無反應。
接下來他便膽子大了,直接不顧嚴之默的阻攔,用力扯下一片葉子放在手心裡,等了半天,依舊毫無反應。
若換了一般人,這種時候早就滿手起疹子了。
姚灼開心地給嚴之默展示,“夫君你看,真的沒事!”
嚴之默也很驚訝,對漆樹不過敏的人實在太少了,正是因為如此,後來興起的“割漆工”這一行當,雖然在古代收入可觀,能做的人卻少之又少。
“這樣我就可以爬樹摘果子了,咱們之前的辦法太笨了些。”
一聽到爬樹,嚴之默並不太讚同,“漆樹爬起來太危險了。”
何況這片漆樹林是完全野生的,無人問津,在這片山頭都不知道已經生長了多少年,每一棵都長得十分高大。
而且漆樹這種樹,特點就在於樹乾筆直向上,相比其它樹種,攀爬難度增大。
不過想到這裡,嚴之默突然開始回憶,“割漆工”們都是怎麽爬樹的來著?
拜相比普通人格外好用的記憶裡所賜,嚴之默的腦海裡蹦出曾經在紀錄片裡看過的畫面——
“割漆工”們會用麻繩纏繞樹乾數圈,由此形成人工製作的“落腳點”,如此隔出相同的距離,一路纏到足夠的高度,依附於樹乾的梯子就做好了。
他把這個辦法給姚灼描述了一下,姚灼一下子就明白了。
“可惜手邊沒有麻繩。”姚灼遺憾道。
其實背簍上有,但第一長度不夠,第二也不可能拆下來。
可很快他就打起精神道:“沒關系,我們可以回家多搓一些麻繩備用。”
搓麻繩這事和生火一樣,嚴之默還真不會。
他只有一些書本網絡上得來的知識,可姚灼的技能,都是在日複一日的生活中扎實積累的。
“無妨,按照我們現在的辦法,先把低處的果子都打下來,足夠給戚掌櫃供第一批貨了。”
畢竟這片漆樹林面積十分可觀,這要在後世,那都是妥妥的經濟林木。
姚灼一邊打果子,一邊自言自語道:“要是這片林子都是咱們家的就好了,就不用擔心別人會搶。”
畢竟每日上山的人不少,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
做點賺錢的營生還要偷偷摸摸的,姚灼心裡也挺憋屈。
聽到這裡,嚴之默則突然被提醒了。
既然野生的樹林不能歸個人所有,那假如……買下這片山頭呢?
這等旁人一輩子都不敢想的事,在嚴之默這裡,只是未來計劃中小小的一環。
他怕冒然說出來嚇到姚灼,便暫時放在心裡,打算回頭找人打聽一番這個時代的山林購買或者承包制度再議。
早早畫餅,不如先做好眼前的事。
忙活了兩個多時辰,算上中間休息的兩盞茶工夫,他們夫夫合力,已經打到了一大堆漆樹果。
一半裝進了兩個背簍,余下的用床單直接兜住,打成包袱的形狀,中間串一根長樹枝,兩人左右挑著就下山了。
這回為了打掩護,也在背簍上面放了不少的野果、菌子,還有一些撿到的毛栗子。
兩人離開後山腳下的路,走進村裡,還沒幾步路,就聽到路旁傳來一群孩子的爭吵聲,兩人忙望過去。
只見一個瘦得好比一根豆芽菜的孩子,被人推倒在地,手裡的野菜散落的到處都是,不少都被踩壞了。
而那帶頭對人又踢又打的熊孩子,不是嚴大澤又是誰?
僅僅是一瞬間,嚴之默就敏銳地察覺到,姚灼整個人的氣壓都在迅速降低,臉色刹那間便冷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提前更新時間ING~明天見!
第17章
“阿灼?”嚴之默覺察到姚灼情緒不對,將人輕喚回神。
姚灼依舊神情凝重,手上動作卻麻利。
只見他利索地摘下背簍放到地上,放穩當後隨手抽出了抬包袱的那根粗樹枝,對嚴之默道:“夫君,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說罷就拎著樹枝,沉著一張臉向前走去。
彈幕一時都傻了眼。
【灼哥兒這是……要去打架?】
【這是霸凌沒錯吧?灼哥兒真是好人!】
【怎麽又是嚴老大家這個熊孩子啊,成日裡打架,以後估計八成也要長歪!】
【前面的,嚴謹點,不用以後,現在就已經長歪了】
另一邊,姚灼雖然一瘸一拐地,但到底是成年人,步子大些,沒多久就快走到了那群打仗的孩子跟前。
有眼尖地當即大喊一聲:“大澤!你叔家的瘸腿哥兒來了!”
嚴大澤剛抬腿踹了地上年歲尚小的小哥兒一腳,聞言打了個激靈,倏地回頭,只見一根樹枝子嗖地一下,朝他屁股上狠狠一抽,當即把他打得嗷一聲蹦起來!
“他娘的!”嚴大澤口不擇言地罵出聲,緊接著又挨了一下。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成日裡正事不會,欺負人的手段倒學了不少!”
姚灼雖是個哥兒,可常年乾活,手勁大得很,兩下直接把嚴大澤給打得眼淚汪汪。
可這渾小子平日裡在家被寵得無法無天,也沒少聽自己親爹親娘作踐嚴之默和姚灼的話,竟還敢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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