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水河是某一條大河的小支流,灌溉滋養了沿途的無數村落,可嚴之默自從來到石坎村,還是第一次來到橋邊,乘船過河。
麻三坐在船另一頭和艄公閑聊,嚴之默和姚灼則並肩挨在一起,後者好奇地看向船行過後,惹起的陣陣波浪。
“年後要南下,少不了坐船的機會,到時候帶你一起,咱們也去看看南邊的風物。”
姚灼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走出石坎村,去縣城開鋪子,乃至現在還能去南方逛一圈。
“聽說南方暖和,花開得也早,想必春天去的話,會很漂亮。”
嚴之默點點頭,卻想的是,“倒是可以想辦法帶回來一些,好做香水、精油的原料。”
姚灼聽完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聲,綻開兩邊梨渦。
後頭的麻三聞聲也朝這邊看了一眼,姚灼不得不壓低聲音道:“虧你還是讀書人呢,人家讀書人看到美景,想的都是吟詩作對,你想的都是什麽?”
嚴之默心道,自己哪裡會什麽吟詩作對。
非要論的話,他上輩子還是理科生呢。
船行靠岸,嚴之默付了擺渡錢,又拜托艄公再去幫忙找一條船,一會兒還要多幾人過河。
與其劃兩趟,還不如兩條船一起來的省時間。
艄公一口答應,說是去找自己本家兄弟,保管在他們回來之前就在岸邊候著。
為此,嚴之默還多給了兩文錢,算是定金。
不然一會兒回來的時候若是沒有船,那可就真回不去了。
按理說,河對岸就是其它村落的地盤了。
但在這之外,靠近河岸的區域,還有一塊三不管地帶。
這裡以前也是一個村子,奈何後來伴隨著河水流域的變動,被淹了大半,原先在這裡的村子就舉村遷走了。
余下的不過是一些塌圮到難以居住的房屋殘垣,經年而後,卻成了難民們的安身之所。
朝廷大約也分身乏術,對於這些人,就姑且他們自己去謀生,只要不生亂子就好。
由於嚴之默和姚灼衣著光鮮,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麻三代替嚴之默上前發話,說是這位童生老爺家裡需要幾名雇農,最好是一家人。
圍觀的人群一下子騷動起來,很快就有將近十個人圍了上來。
嚴之默護著姚灼,麻三也擋在這兩人跟前,喝令面前的人都後退站好。
這群人裡魚龍混雜,難保不會出意外。
麻三來之前就說好,他來代替二人出面,不然嚴之默一個書生,帶著一個小哥兒,看著就是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等到眾人終於安定下來,嚴之默和姚灼才一一地問詢過去,最後選中了一家四口人,是一對夫夫,領著一個大兒子和一個小女兒。
大兒子今年十二,小女兒今年十歲,都是能做事的年紀了。
問了才知,他們最小的孩子其實是個哥兒,可惜死在逃難的路上了。
之所以選中這家人,是因為他們住的房屋雖然算是最破舊的幾間之一,可卻收拾地乾乾淨淨。
雖然淪落至此,可兩個孩子穿的衣服,也不至於衣不蔽體。
尤其是在房屋前後,還理出了一點點菜地,上面的菜苗都長勢不錯。
這家人聽聞自己被選中了,喜極而泣,當場就要跪下磕頭。
嚴之默和姚灼拉也沒拉住,隻得硬受了這份大禮。
很快這一家四口在其余人豔羨的目光裡,跟著嚴之默一行來到了河邊。
艄公果然早就和自家兄弟一起,撐船候著了,等人到齊,喊了聲悠長的號子,接著朝來時的路行去。
兩艘船距離不遠,麻三說話但凡大點聲,對方就能聽見。
因而在船上時,這一家得知,自己將要去的村落,叫做石坎村。
眼前已是他們東家的童生老爺剛置辦了十畝地,需要雇農幫忙打理。
依照律例,雇農操持的田地,除了按律繳納田稅之外,還要給東家上交四成的收成,余下的才是自家的口糧。
而今田稅上漲,也就是說一年到頭土地的收成,只有兩成能給雇農。
這樣的日子,想想就難過。
但對於這走投無路的一家人,顯然已經是很好的結果。
不過到了河岸的另一邊,嚴之默卻告訴他們,不必擔心口糧不夠吃的事,因為他們家的田地,與旁人不同。
除了口糧的事,他們竟還得知,東家要給自己蓋房子!
房子就蓋在田間地頭,可以供他們一家生活,下地也離得近。
年輕的漢子和夫郎面面相覷,若不是這兩位東家看起來就是好人,他們幾乎要以為遇見騙子了。
這個世道,真的有這般待雇農的東家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一下,本文純種田,後期可能會涉及一點點點宮廷權謀戰爭等,但都是背景故事,一筆帶過,主角也不會直接參與。
PS.明天多少是個節(雖然我不用過),借著這個由頭搞個小抽獎,明晚九點開獎,具體可見文案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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