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被韓子方完全說服了,或許是他早就對沈惟舟心有不滿,韓子方根本就沒怎麽費力,他就自己順著補全了韓子方的想法。
“那子方兄,我該如何做?該如何才能讓沈惟舟把我應得的東西還來?”
見江慕白急切的面龐,韓子方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這樣去跟那個侍衛說……”
韓子方就這樣靠著兩方的信息差把一群人整合在一起,一行人都來到了江家守株待兔,等著沈惟舟自投羅網。
錢少爺想看看那把劍,反正是打算送給他的,那就是他的了,如果不如韓子方口中那般好就罷了,如果真的是名劍,那他就要帶走,大不了給沈惟舟點補償,諒他也不敢說什麽。
領兵率眾而來的將領是想抓到沈惟舟立功交差,譚文公遇刺可是大事,諸位同僚對凶手都毫無頭緒,若是他在此次抓捕行動中抓到了真凶,哪怕是跟凶手沾點關系,那也是跟譚文公表了忠心,譚大人定會給他記上一功。
他其實也對韓子方說的保持懷疑,但韓子方對此事早有預料,因此拉上了錢繼昌給他背書。錢繼昌是譚文公的遠房侄子,這種沾親帶故的關系將領也略有耳聞,因此對沈惟舟與刺客有聯系是同謀的消息信了幾分。
但其實搞錯了也沒關系。
這世道就是這樣,將領想殺沈惟舟不需要證明什麽,但若是沈惟舟想反抗的話,那就需要拿出證據,說明身份,為自己百般辯駁,還不一定有用。
韓子方的目的就更簡單了,他就是對沈惟舟懷恨在心,睚眥必報,想借錢少爺和譚文公的人馬之手為自己報仇雪恨,反正劍已經不在他手裡了,那給誰都無所謂,只要沈惟舟倒霉他就高興。
至於江慕白……他的內心複雜得多。
一方面,江慕白膽小怯懦,並不敢完全聽韓子方的話,對譚文公手下的人和錢少爺撒謊;另一方面,他又對沈惟舟充滿怨懟,對那條日思夜想的青雲路充滿渴求,他有自己隱秘不為人知的小心思,他想借著這個機會攀上錢少爺和譚文公的大船。
所以他最後還是屈服於自己內心的欲望,哪怕是看到自己的姐姐受罪也默默忍受了下來。
他太想出人頭地了。
這種自從爹娘死後就吃了上頓沒下頓,穿打補丁的衣裳,撿別人不要的東西用……這種乞丐都不如的日子他再也過不下去了!
想到這兒,江慕白咬了咬牙,順著韓子方的話點點頭:“是,我作證。沈惟舟搶了我的劍,騙取進入觀星樓名額,還參與暗害譚大人,如今龐統領奉譚大人之命前來捉拿要犯,不管你是誰,你都不能目無王法,包庇要犯!”
沈惟舟漂亮的眸子微抬,冷淡地看向江慕白:“一派胡言。”
秦隨的反應則更是直接。
“你的劍?”
男人冷嗤一聲,抬手把劍橫在身前,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既然是你的劍,那你告訴我,這劍鞘用的是什麽材質?上面鑲嵌的是什麽?劍柄上刻著的是什麽圖騰?劍穗上的墜子又是什麽?”
江慕白張了張嘴,答不上來,臉色慢慢通紅。
秦隨見狀,繼續不緊不慢地問,字字句句充滿著嘲諷意味。
“騙取?觀星樓是什麽破地方?能讓他踏足便是觀星樓這輩子都能宣揚的福氣,區區邊陲之地,還需要讓他騙名額?”
“暗害?惹他不高興的人,想殺便殺了,他不動手我也要動手,還需要暗害?”
“目無王法?包庇要犯?”
秦隨低低笑了一下。
“我就是要包庇。”
隨著秦隨的話音落下,不遠處漸漸傳來了馬蹄聲陣陣,馬兒的嘶鳴聲和鎧甲兵器的撞擊聲連在一起,火光烈烈,照亮了這小小村子的整片天空。
雞鳴狗吠聲此起彼伏,家家戶戶都掩好了門窗,不敢隨意往外窺伺。偶爾有幾家幾戶膽子大的,也只是悄悄把門開一條縫,看見外面黑壓壓的一片。
見該跟上來的人都跟上來了,秦隨不緊不慢地補全了後半句話。
“我就是王法。”
作者有話要說:
秦隨:昏君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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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情節就大家喜聞樂見的爽文劇情,沒寫完,所以明天發
第38章
秦隨就那麽懶懶散散地站在原地, 渾身沒有任何防備之意,像是輕而易舉地就能將其拿下, 但龐統領卻不敢上前一步。
他看著秦隨身後披堅執銳的一眾黑壓壓的官兵, 神色已經沒了最開始的從容。
“你你你……您是?”龐統領在旁邊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朝秦隨行了一禮,“敢問是哪位大人親臨?”
秦隨聞言微微挑眉,不答反問:“包庇要犯?”
“不敢不敢, ”龐統領忙不迭道, “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大人身邊的人哪裡可能是要犯,是卑職弄錯了, 弄錯了。”
“弄錯了……”
秦隨點點頭, 然後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命人搬來江家唯一一把藤椅, 輕柔又強硬地拉著身邊的青年坐下。
沈惟舟:?
他不解地看向秦隨。
浸過水的帕子泛著暖意, 輕輕地覆在沈惟舟的臉上,秦隨俯身細致地為沈惟舟擦拭著臉頰上的粉末, 整個人把沈惟舟牢牢圈在懷裡, 從側面看像是兩個人在極盡纏綿的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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