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沒答。
明琮久皺著眉拿了兩塊糕點,一塊自己吃,一塊給謝霄。
謝霄很輕地推了一下他的手,他素來不喜這些。
明琮久隻好放下,往他杯中倒了杯酒:“這你總喝吧?”
謝霄接過酒喝了。
明琮久這才滿意地點頭,端著茶喝了忌口,目光轉向正彈琴的姐妹倆身上,看了好一會,等她們一曲彈完才道:“別彈了,先出去。”
兩人手中動作頓下,對視了一眼,立刻跪下行禮:“是妾身做得有什麽不對嗎?”
明琮久皺了皺眉,伸手勾上謝霄的脖子,在他唇邊落了個吻:“我跟相爺親熱,你們準備在這看?”
兩人皆是一怔,連忙告罪出去了。
明琮久這才笑著靠到謝霄身上,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臉:“怎麽樣啊,相爺。”
謝霄乜他:“什麽怎麽樣?”
“我剛剛跟他們說了,我要跟你親熱。”明琮久眨巴著眼睛,“你不會讓我在她們面前丟人吧?”
“我們有沒有做,她們也不清楚。”謝霄道。
明琮久眯起眼,狡黠地笑了起來:“是不清楚,可相爺你現在出的去?”他說著挪了挪身子,“都硌著我了。”
謝霄眯起眼,瞬息便理解發生了什麽事:“你下藥了?”
明琮久點頭,笑道:“今天嬤嬤教的,我向她討了點助興藥。”謝霄來之前就下在酒裡了,他自己是一口也沒喝過。
謝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捏在明琮久後頸的手指猛地收緊,沉聲道:“你這是在利用我的信任!”
“我知道。”明琮久皺起眉,唇邊卻依舊帶著勾人的笑意,“你不敢做,那就我來。”
“明琮久!”謝霄咬牙,額角青筋畢現,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瞬間壓斷了明琮久的呼吸。
明琮久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連嘴角的笑都維持不住了,白細的手指掙扎著去掰謝霄的手指。
對謝霄來說,明琮久此番下藥,就是背叛了他,無論他下的是什麽。
若裡面是毒,他早就死了。
“阿霄。”明琮久痛苦地擠出幾個字,“我、我不會害、你。”
謝霄手上力道卻未變,明琮久心理終於生出一絲恐懼和絕望來。
是他被謝霄慣得太過了,以為只要出發點不壞,謝霄都會……
唇上柔軟的觸感瞬間打斷了明琮久的思考,一口氣渡過來時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謝霄……
後頸上的力道隨著這個短暫的吻一同放開,謝霄閉了閉眼,起身欲走。
明琮久立刻伸手拉住他的衣擺,重重咳了幾聲,緩過氣來抬眼看他:“我以後還會這麽做。”
謝霄沉著臉色看他。
“你一直懷疑我就好。”明琮久道。
謝霄沒有說話,只是那樣看著他,神色莫辨。
過了一會,他才緩緩蹲下,伸手摸了摸明琮久的臉,眸中已經帶了笑:“我防著你,你不傷心?”
“不傷心。”明琮久搖頭。
像謝霄這樣的人,全身心信任一個人太難,卻更顯得難能可貴。
他不介意謝霄防著他,他只希望謝霄能知道最重要的事。
“我就想你記住,我不會害你。”明琮久說著伸出手去,摸了摸謝霄的臉,微涼的指尖蹭上皮膚,像是冰和火,燙得他縮了一下手。
謝霄呼吸陡然沉了:“你知道如果我把持不住,你會受傷。”
“那是我自找的。”明琮久笑著看他,伸手去勾他的脖子,在他唇邊落了個吻,“你來。”
謝霄低頭吻住了他。
屋內的燭火晃了晃,有幾盞滅了。
落到他們身上的光瞬間晦暗下來,搖搖曳曳。
“我抱你回房。”謝霄壓著聲音,伸手就要把人抱起來。
明琮久立刻按住他的肩膀,衝他笑:“嬤嬤說,在別處,會更得趣。”
他說著,目光在屋內掃過。
這錦瑟閣本就是為了載歌舞,因而窗戶開得多,這會都敞著,只要有人走過,隨時能看見他們的情況。
謝霄眸色漸深:“不後悔?”
“後悔什麽?”明琮久笑著吻上他,任由謝霄將自己放到鋪著軟毯的地上。
那一瞬間謝霄覺得他和明琮久或許就像飛蛾撲火,卻不知誰是火,誰是那隻不自量力的飛蛾。
世人皆道他瘋,就是權利當前,也鮮少有人敢往他跟前湊,生怕什麽似乎就被他拖著,一起下了地獄。
偏生明琮久不怕。
但就是明琮久不怕,他才會變成那隻飛蛾,毫無防備喝過他遞來的酒。
跪在他面前,低下頭將臉放進堆疊的衣物間。
明琮久仰著脖子,目光渙散地盯著屋頂那串作響的鈴,它每響一次,屋內便暗一分,等從鈴聲中回神,謝霄已經笑著看他。
明琮久盯著他因吞咽而滾動的喉,也笑起來:“相爺這就夠了?”
燭火的光落在風鈴上,金色的光搖曳至他懶洋洋的笑臉,像是一個夢境。
謝霄捉起明琮久白/皙的腳/腕,側臉親了親那塊凸起的骨頭。
輕聲道:“不夠。”
“來。”明琮久縮回腳,足尖不輕不重地在他肩上點了一下,像是一隻蝴蝶。
謝霄捉住胡亂動的蝴蝶並攏,在明琮久訝異地目光中朝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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