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蘇凌已經把東西都拿出食盒,擺在木桌上。
蘇刈把鍋裡煎得金黃的土豆餅盛在碗裡,也端在了桌上。
看來早上吃餅和豆花兒就夠了。
桌上兩碗豆腐腦兒,一碗油辣子撒蔥花,一碗白豆腐腦兒。
蘇刈想蘇凌不愧是喜歡吃辣的,就連豆花都吃的這麽奇怪。
他下意識伸向了白的那碗,只是他的手被攔住了。
蘇凌道:“你是這碗辣的。”
蘇刈手頓了下,轉向那碗麻辣的,盯著碗裡的辣椒看了片刻,決定還是開口了。
“我不吃這種口味的豆腐腦兒。”
看著蘇凌手裡那碗道:“我喜歡吃鹹的。”
蘇凌抬頭道:“我手裡這碗也不是鹹的,是甜的。”
蘇刈雖然面色平靜,但蘇凌還是敏銳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訝。
好像奇怪豆花還可以吃甜的。
“這有什麽奇怪,千人千口,眾口難調沒聽過?”
蘇凌強勢道,“不過在我們家,必須統一口味。”
正當蘇刈糾結要不要試著吃甜口的時候,蘇凌的一番話已經哄著他把那碗麻辣味的吃光了。
蘇刈皺著眉頭,一副難以下咽的樣子看得蘇凌心虛。
他道:“一個人一張嘴,你偶爾也說說話,不至於這麽老實被我欺負。”
蘇刈道:“我們家向來是你做主。”
蘇凌捏著筷子的手一愣,而後臉有點冒熱氣,低頭嘀咕道:“誰跟你是一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37章 下雨
吃過飯後, 涼意襲來突然變天。
原本朗朗晴空一下子烏雲密布,山風更是呼扯得嚇人,片刻沙飛走石, 屋頂瓦片上一陣劈裡啪啦——雨腳跳響得厲害。
嚇得院子裡的小黑汪汪直對烏雲叫喚, 被蘇凌吆喝了一聲才夾著尾巴躲進了屋簷下。
夏末暴雨還是氣勢洶洶,說來就來。
兩人趕緊把小水塘裡的雞鴨捉回籠子,收了晾曬的衣服。
下雨天對於兩人日常沒有一點影響, 蘇刈還是倒騰竹子, 按照編竹簍的經驗做個簸箕。
一般人做篾匠學徒從具體的砍竹、裁竹、開筒、剖度逐步學起,兩到三年才初具成效。
只有剖篾功夫過關, 師傅才會教徒弟學習簡單的編織。
蘇刈有刨得一手好刨花的木匠基礎在, 對剖蔑剖條也都摸索得極快。
但編出來得東西目前也只能說結實可用。
簸箕紋路條理不整, 與嚴謹精致毫不沾邊, 像是剛學包餃子還手笨的人, 大個大角的,但好在初學能用。
蘇凌則是搗鼓一些曬乾的藥材,做在案前用鍘刀切斷後用銅缽藥杵搗碎磨粉。
等雨小了點後,蘇凌撐著傘帶著買的布料, 打算去二姑家學習手藝。
蘇凌剛從房裡拿出布料包裹, 蘇刈就從竹篾中抬頭看了過來,蘇凌道:“我去二姑家,你就乖乖自己待著。”
……
蘇刈聞言低頭, 繼續擺弄自己手裡的竹篾, 剖條將表面毛刺磨光滑。
見蘇凌撐傘踏進雨中,他又抬頭道:“下雨山路滑, 注意點。”
“知道了。”
蘇凌應聲後就混著昏暗雨線走出院子。
他才不要蘇刈跟著去呢。
他除了對藥材醫術有點耐心, 學其他東西隻到皮毛就心浮氣躁, 尤其是女紅刺繡縫衣服。
到時候二姑教幾遍他還學不會,豈不是顯得他很笨。
如果蘇刈在旁邊看著,估摸著沒看兩遍還要上手試試,到時候二姑肯定一臉揶揄打趣。
想想就丟臉臊得慌,絕不能讓蘇刈去。
蘇凌到二姑家的時候,二姑正在門口納鞋底,想來從入秋開始就得準備過冬的衣物了。
他也沒空手去,帶了一包能殺死老鼠的藥。
二姑看了眼蘇凌帶來的布料,就知道是上等好料子。
她腳下有一個簸箕,裡面全是提前準備好的破舊布料和衣服,倒是可以先拿來給蘇凌練手,看看縫得到底如何。
結果讓二姑對蘇凌那雙“巧手”看了又看——沒多沒少正好五根,縫出來的結果真是出乎意料。
蘇凌縫得像蚯蚓一樣扭曲,絲毫不懂得收針腳全大剌剌得纏來纏去,二姑看得直歎氣。
平日的機靈勁兒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此時呆頭呆腦笨手笨腳的捏著繡花針,她都替那白嫩手指擔心,遲早戳幾針見血的。
二姑看笑了,“活該你少爺命啊。”
蘇凌嘟嘟嘴,“不就是學得慢點,二姑就只知道挖苦我。”
“你這手藝差得遠了,慢慢練吧,反正還得熱一個多月,也不著急穿。”
“或者二姑替你縫也行。”
蘇凌道,“不要,我縫得再醜刈哥也不會嫌棄。”
但是浪費料子啊——蘇凌鬱悶,隻得低頭認真捏著針戳洞。
眉頭擰巴,不知道是和自己手指較勁還是和手裡的針線較勁兒。
二姑捂嘴笑道,“凌哥兒這眉毛可比龍灘河還要彎彎拐拐。”
“還沒成親呢,就這麽體己為男人著想。”
見蘇凌臉帶急色,上紅了臉,二姑才呼呼笑著轉了話題。
“我上次看蘇刈會木匠,我們村裡到有一戶木匠師傅,據說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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