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刈走近,抬腳把哭得死去活來的袁屠夫踢開,朝大黑伸出了手腕。
大黑握住手臂,衝蘇刈那張冷臉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肩膀,“謝了兄弟。”
“你還是面冷心熱,之前我還惱你心冷來著。”大黑大咧咧道。
蘇刈沒說什麽,見他臉上只有擦破皮的輕外傷,其余部位沒有大傷就走了。
但是他準備走卻沒走動。
低頭看了眼,袁屠夫不知道什麽時候抱著他的雙腳嚎哭得厲害,蘇刈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
“放手。”蘇刈強硬道。
袁屠夫哭得氣腔斷斷續續,最後連嗚咽聲都發不出,張嘴就是細微綿長的嚶嚶嚶聲。
“不,刈哥,我,我袁屠夫就要給你下跪。”
一旁大黑驚訝愣住了。
袁屠夫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竟然哭得像狐狸叫聲,他連忙挽起袖子給蘇刈看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蘇刈一腳把人踢翻,利落抬腳,轉身就走。
袁屠夫像胖陀螺倒了又快速趴起來,一臉舔狗的樣子望著蘇刈的背影,“刈哥好厲害,”
“一腳就把我踢翻了!”
“我足足有兩百六十斤重!”
“刈哥還單手把我提上了懸崖!也不知道他這臂力怎麽練的。”
袁屠夫起身,一臉崇拜的神色對大**,“你不知道吧,刈哥之前就單手把我扔進龍灘河裡。”
“我練手臂到現在,還只能單手扛起一扇豬肉,也就百來斤重。”
大黑看袁屠夫一口一個刈哥喊得情真意切。那諂媚的樣子真像是在崖下磕壞了腦子或者掉崖嚇傻了。
袁屠夫自顧自說了會兒後,其余人也追了上來。
見兩人都沒事後才把心塞回了嗓子眼兒裡。
袁屠夫見同伴們都來了,又把剛才蘇刈救他的事跡再說了一遍。那是把蘇刈誇得大力神臂,簡直就差山神附體了。
一貫爭強好勝的袁屠夫都這樣對蘇刈另眼相看,其他人也不禁對蘇刈多了份崇敬。
一人問怎麽是袁屠夫掉下落虎崖的。他們眾人明明看到大黑被野豬王拱著,慌不擇路的逃跑。
大**是袁屠夫追上來,在野豬屁股後射了一箭,吸引住野豬的怒氣掉頭拱袁屠夫。袁屠夫沒招架住被野豬王拱得措手不及掉崖下了。
幸好崖下長了顆青杠樹,要不然他就粉身碎骨埋屍崖下。
眾人紛紛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還給袁屠夫道,記得每年來這裡給這顆青杠樹祭拜下。
村裡人都信奉這些,袁屠夫自小耳濡目染也是知道的。
也虧是顆青杠硬木,換做其他樹早就被袁屠夫壓斷了。
眾人打趣掃了緊張悶氣,收拾下捕獵工具,腰上纏上繩子準備下山。
袁屠夫卻不同意,那野豬剛才被他射中一箭,本來野豬前腳被夾子夾爛了定跑不遠。
那野豬經過剛才發瘋泄力,此時正是追野豬的最佳時機。
捕獵總是伴隨著危險,遇到大家夥總得以命搏命才有大收獲。
袁屠夫被野豬拱下山崖後還敢惦記著打野豬,眾人紛紛佩服他好膽色,掉落虎崖也面不改色。
袁屠夫故作剛勇地摸了摸臉,被馬蜂蜇得紅腫還未消。幸好外人看不出來他不好意思,隻對著大黑一個勁兒擠眼色,拜托他別拆穿。
大黑看著袁屠夫一直對他擠眼,大嗓門道,“你眼睛哭得紅腫眯眼了,是不是不舒服?”
袁屠夫扯著粗脖子嚷嚷道,“我這是被馬蜂蜇的!”
大黑完全沒感受道袁屠夫的怒氣,一臉關心道,“那還惦記著什麽野豬,你這得趕緊下山消腫,小心出人命。”
不僅大黑這番說,其他人也這般勸。
但是袁屠夫對那隻把他拱下落虎崖的野豬恨得發緊,捏著拳頭恨不得來一個貼身肉-搏。
袁屠夫執意要抓野豬後下山,眾人也沒多勸。山裡漢子遇點傷痛不算事兒,大傷都是熬過去,對袁屠夫這種勇猛還十分欽佩。
可能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袁屠夫一行人沒找多久,就看到崖邊倒地的野豬。
三百多斤的野豬簡直大豐收。用樹藤捆著手腕粗的樹木做了個擔架,四個壯漢才把野豬抬下山。
一眾人熟悉山裡小路,抄近路小道,比蘇刈還先一步下山。
一行漢子十幾人,手裡捏著野狸子小山雞,尤其後面抬著野豬王,場面十分震撼。
那一出山就迎來了村裡人熱鬧慶祝。
野豬打死了,靠山的菜苗不用遭殃。死了這麽大一頭野豬,山裡的野豬怕是一段時間不敢下山。
來年開春種的苞谷苗就不會被野豬踩斷拱翻了,起碼秋收第一步有了保證。
村裡人都知道今天漢子們圍獵,漢子上山打獵家人們在家擔憂,此時聽見回來動靜,都紛紛到山邊迎接。
見自己兒子或者男人沒事,村裡人都松了口氣。
今天打獵不愧是村長算出的好日子,收獲頗豐,見到大野豬還有很多小野物,各個臉上都很開心。
唯獨蘇凌站在院子口,神色焦急在一行人中挨個看臉,就是沒有見到蘇刈。
他揪著手指眼皮直跳,又朝下山的漢子挨個找去。
這種村裡湊熱鬧的事情長舌婦史青雲必定在場。
她見蘇凌著急走來走去,還時不時踮腳望著下山的漢子們,刻薄地說著風涼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