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什麽,怕是見別人都打了東西,他空著手不好意思下山。”
她趁蘇凌沒注意,小聲瞅他嘀嘀咕咕著,人死了怕是要守寡了,看村裡還有誰敢娶你個不守名節的哥兒。
蘇凌此時沒心思和史青雲吵架,自然沒聽到這惡毒的嘀咕聲。
他腦海裡繃著弦拉得下顎緊繃,偶爾耳邊嗡嗡傳來喜悅熱鬧的聲音,聽得他越發擔心蘇刈。
蘇刈身手那麽好怎麽可能走空,以蘇刈的性子八成是走單了。
心中各種猜測不斷閃過,他想衝上山抓人問問知不知道蘇刈的情況。
但是周圍兩排山邊都是村民,他衝過去顯得太過急躁了,隻得捏著手心暗自焦急等著。
長隊伍一下山,蘇凌就衝出去找打頭的人問蘇刈的情況。
那人說不知道,說蘇刈自己單獨打獵去了。
蘇凌不死心揪著人一個個的問,漢子們一下山都有親眷家人圍著,蘇凌腳步慌張,剛走近還沒開口就被人擠了出來。
一大家子樂樂呵呵的,蘇凌力氣小身形單薄擠不進去,隻得焦急攔住下一個人問。
他見隊伍中間一個人用包袱披著頭,周圍也沒家人圍上來。
“蘇刈什麽情況,你知道嗎?”蘇凌走上去急問道。
袁屠夫下山就蒙著頭,怕村裡人都看見他被馬蜂蜇的丟臉醜樣子。
此時捂著包袱,開口說話不舒服下意識揪開包袱,露出一張堪比豬頭的臉,引得周圍人陣陣哎呀呀驚呼。
蘇凌也猛不丁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結巴道:“蘇,蘇刈,你知道嗎?”
袁屠夫見周圍人哎呀哎喲聲不斷,待看清蘇凌那反應,異常心塞發堵。
越發確定自己被蜇得面目全非,本就不英俊的臉上更是雪上加霜。
他急急拉下包袱蓋臉,像個新媳婦兒甕聲甕氣道,“刈哥在後頭,別擔心,老子出事他都不會出事。”
蘇凌聽後,懸著的心稍稍有點依托。
見人被馬蜂蜇得厲害,此時還沒認出是袁屠夫,叫人等下,說他有消腫消炎的藥粉包。
蘇凌說完就跑進院子,袁屠夫隻得留在原地等人。
袁屠夫頭裹著包袱,覺得周圍好奇的視線看了過來。他捏著拳頭抱著粗臂故意起鼓一片小山似的肌肉,只是一向闊步外八的站姿越發規矩,最後閉攏雙腿了。
即使這樣還是有人認出來了,“喲,這不是袁屠夫那小子嗎。”
袁屠夫氣的想扔下頭上裹著的包袱,直接砸過去。
還未動作,下一刻便聽到周圍人一陣吸氣,而後熱熱鬧鬧的氣氛一陣靜默。
袁屠夫好奇,偷偷掀開包袱一角露出紅腫而成的眯眯眼。謔!不愧是他刈哥!
袁屠夫立馬掀開包袱,屁顛顛朝山路上跑去,“刈哥!刈哥竟然打了頭大貓子!”
周圍驚訝失聲的村人,被袁屠夫粗嗓門震醒了,都探著脖子齊齊張望,腳卻下意識後退遠離了山路。
那可是吃人的老虎,隻覺瞧上一眼就渾身發抖打顫。
萬一那閉眼的老虎突然睜眼吃人了可怎麽辦。
此時,眾人眼裡的蘇刈簡直是神人,就連他前面那條黑黢黢的黑狗都似天狗,威武不凡。
蘇凌一聽見有人喊蘇刈,立馬跑出院子,就見到蘇刈扛著一頭老虎從山下走來。
村裡人都開始敲鑼打鼓夾道歡呼,蘇刈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唯獨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眼裡有一絲笑意。
蘇凌松了口氣,一直擰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看來他是白擔心了,幸好是白擔心了。
以蘇刈身手怎麽可能受傷,蘇凌眉眼彎彎笑意,興奮地朝蘇刈招手。
蘇刈原本肩上扛著老虎,兩隻手各抓前後虎蹄子。見蘇凌朝他揮手,下意識騰出一隻手回應也向蘇凌揮手。
周圍齊刷刷的目光看向蘇凌,只聽一人笑道,“年輕人啊~”
蘇凌臉色故作鎮定,揮著的手卻改為招小黑,臉上笑得更燦爛了。
“小黑、黑、花卷!”
蘇凌以前叫小黑叫順口了,改名後很少叫黑花卷這個名字,此時下意識開口還打了個結巴。
小黑聽見蘇凌叫它,那跑得一個虎虎生威,一身皮毛油光發亮看著好不威風。
周圍人都說這狗好見長,沒多久前還是小狗呢,現在和狼青不相上下了。
袁屠夫在蘇刈那裡討了冷臉,此時倒是找到機會吹噓小黑了。
“你們不知道,這小黑可是猛了,對戰五條獵犬那都是神勇異常不落下風,城裡的鬥犬都沒這麽凶悍。”
“是嘛,這麽厲害,那還是離它遠點。”
“小黑可通人性嘞,不說傷人傷狗都不會,是我大黑好兄弟!”大黑傻憨笑道,扶著自己夫郎一臉滿足。
蘇凌摸著小黑腦袋,發現禿了幾塊,心疼道,“它現在不叫小黑,叫黑花卷了。”
大黑一愣,“叫小黑多好,莫不是嫌棄我,不想讓我和它做兄弟?”
大黑夫郎聽著好笑又好氣,掐了下大黑手心,大黑直叫疼,問媳婦兒又怎麽了嘛。
大黑夫郎笑著對蘇凌道,“沒事,小黑都叫習慣了,大黑也不在意,改名了他才在意呢。”
一旁狗剩哈哈哈湊近,童言無忌道,“大黑是老大,小黑是老么,我狗剩是撿來的,我們一家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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