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用吧,配個小廝趕馬車他一天就耗在路上往返了,而且把我送回去再趕回城裡,天黑趕山路很危險。”
雖然他家裡有空房子可以住,但是蘇凌不想旁人打擾他們兩個自在的相處。
但是長久讓蘇刈這麽早晚送,確實很浪費時間還很辛苦。而且冬天一旦結冰路更不好走,遇見大雪封山的情況更是出不去。
他得回去和蘇刈好好商量下。
蘇凌之前還沒想到這方面,但經過李公子一提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這便達到了李公子的目的。
李公子聽到蘇凌這麽說,笑著點頭說好,“行,你有什麽需求盡管開口就是。”
“哎呀,李公子對我們蘇凌可真好。”桌上的大嬸笑呵呵開腔搭話道。
“那不是,蘇凌可是我們鋪子頂梁柱,必須待遇好點,不然被其他鋪子挖去了,我才虧大了。”李公子朝那大嬸道。
李公子便開始在桌上誇蘇凌如何如何能乾,小小年紀做事有章法之類的。
那大嬸眼瞅著菜端來了,但是見李公子對她說話,她也不好意思撂著人吃菜。
“蘇凌是個有想法的,別看他年紀小,對上那些老奸巨猾的藥材供應商他也不杵,後面還主動約人談生意。”
“是嘛,凌哥兒可真有出息,這在外面做生意的哥兒可沒幾個,他還能做的這麽好。”
那大嬸說著便看向蘇凌,只見蘇凌敷衍點頭。他夾著一筷子胡蘿卜肉絲,正心無旁騖的埋頭吃飯,仿佛他不是話題中的主人公一般。
大嬸低頭一看菜,剛上的一盤肉絲眨眼就沒了,她也顧不上李公子了,拿起筷子吃飯。
李公子這才後知後覺,桌上兩盤菜,肉絲見底剩著殘汁,虎皮雞爪還剩兩個。
他吃飯何曾遇見這種情況,哪次不是他沒動筷子,別人不敢先吃,只有等他說完別人才吃。
他心裡不愉,但拿起筷子夾岌岌可危的雞爪才是當務之急。
但他筷子剛伸去,就見那兩個雞爪被穩穩夾著從他眼前繞過,然後走了。
李公子抬頭,對上蘇刈黝黑又淡漠的眼睛。
只見蘇刈把一個雞爪給了旁邊一個孩子,剩下一個給了蘇凌。
“刈大哥,我已經吃了一個雞爪了。”狗剩抬頭道。
席上的虎皮雞爪裹著油辣椒特別受歡迎,尤其是小孩子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但每桌準備的個數都是掐著人頭來的。狗剩吃兩個,說明還有一個人沒有吃的。
“嗯,飯菜不符合李公子胃口,他沒動筷子。”蘇刈道。
李公子得一肚子氣,正好肚子咕咕叫起來,但放眼桌上已經沒菜了。
剛好此時又端上一盤清水煮白菜,李公子猶豫一會兒,七八雙筷子已經齊齊伸了去。
……
過後的飯菜都是清湯寡水,好不容易有幾塊肉都被哄搶光了。
李公子拉不下臉搶菜,一頓飯吃的越來越餓。
他上次在蘇凌成親那次吃過酒席,飯菜酒水都很豐盛。絲毫不比城裡酒樓差,反而多了鄉野特有的香味。那次吃的很滿足。
他以為袁秀才家中了舉人,好歹也會大操大辦。他便空著肚子想尋上次的美味,結果飯菜一言難盡。
他看著袁秀才被一群讀書人拉著灌酒,喝得面紅耳赤的。院子裡熱熱鬧鬧,他臉上帶著笑意,只是端起了架子一副公子做派。
不過難得李秀娘一個寡婦能拉扯出一個舉人,可想平日是如何省吃儉用的。要不是官府發了些米,她連辦酒席的米都沒有。
袁秀才家裡還來些城裡鋪子的管事老板之類的,那些人見到李公子紛紛來敬酒。李公子也笑著說好巧,然後帶著蘇凌把這些鋪子的人都一一介紹。
那些鋪子的老板、管事都聽濟世堂招了個小哥兒當管事,那一堆亂攤子豈是一個小哥兒能擺定的。
但一個月後人家搞得風風火火,現在濟世堂門口人氣逐漸回升了。
此時李公子還特意把人推出來給眾人介紹,可想而知十分器重。一群人各懷心思便和蘇凌聊起來了。
有李公子中間牽線,蘇凌和這些人也能聊得順利,不知不覺被人堆裹著進另一桌了。
蘇凌回頭看了一眼蘇刈,蘇刈坐在原處看他,示意他安心。
蘇刈吃著飯菜,一邊觀察著蘇凌周圍的人。來人做客都知分寸,並沒要蘇凌和他們推杯換盞,只是話題落在蘇凌頭上神情熱絡。
蘇凌神情不鹹不淡一派沉穩與平日撒嬌粘人完全不同,蘇刈盯著他看了會兒,自己給自己倒了碗酒,盯著自己小夫郎慢慢啄飲。
“哇,小凌哥做事時的樣子看起來好大人啊。”狗剩一旁道。
蘇刈嗯了聲,嘴角微動,眼裡有絲笑意。
此時,他忽的聽見一聲微弱醉熏的聲音,像是從牆壁後面的屋子傳來。堂屋裡喧鬧嘈雜,這聲細弱的聲音旁人察覺不了,但是蘇刈卻聽的真切。
因為這聲音在喃喃喊著他小夫郎的名字,在喊蘇凌。
蘇刈臉色頓時陰沉,起身離了酒席。
堂後的房間裡
一道帶著嬌媚蠱惑的女聲響起,“秀才,我等你好久了,你不會高中舉人就把我忘了吧。”
袁秀才躺在床上臉色喝的潮紅,半眯著眼神情迷離看不真切,似尋著聲源望去神色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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