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想白白失去這次機會,不僅要親自去做,還要做好。
他要讓百官、讓父皇看看,他傅崇晟半點不比傅君識差。
傅崇晟心下有了計較,對昭佛寺中那位高僧更是由衷升起一股敬畏之心,待他日後登上皇位,定要好好嘉獎這老和尚一番。
傅崇晟悟出了了無的話,緊緊握住鍾卿的手,“大師這是在提點本王,要把握時機。”
“景遷,此番多虧有你,本王才能得到這個機緣,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能得王爺垂愛,亦是鍾卿三生有幸。”
鍾卿輕咳幾聲,聲音愈發虛弱,而溫也卻能從他壓低的聲音裡,尋到微微喘息的痕跡。
溫也再三確信傅崇晟不會發現他們,這才清醒了幾分來思考問題。
他聽到鍾卿給了宣王平安符,仔細回憶了一下,了無若是有這番示意,按理說自己整日待在鍾卿身邊,也應當知道才是,而他卻從未跟自己說過。
又聽兩人一唱一和說出這般纏綿的話,心中不免憋了一口氣。
鍾卿對旁人送東西,講情話,他還記著懷裡有個自己嗎?
他可是手都要酸了……
自己被他、被他當著宣王的面這樣捉弄,他還不忘跟宣王表恩愛。
溫也氣不過,越想越覺得委屈,手上沒個輕重,用了幾分力道。
“嘶——”懷裡的人都被自己弄得軟成了一灘水,鍾卿哪兒想得到他會猝不及防給自己來這麽一下。
宣王聽到動靜,問道:“怎麽了?”
鍾卿微微低頭,看著溫也濕漉漉的眼眸委屈地瞪著他,心知他這是因自己對他有所隱瞞,又給宣王送東西,把溫也的醋壇子打翻了。
鍾卿伸手在溫也的臀上輕輕捏了捏,帶著狎昵的安撫,溫也眨了眨眼,敏感地想躲開,又被鍾卿牢牢箍住。
一切不過是藏在被子下片刻的“針鋒相對”,亦是兩人之間讓人臉紅心跳的小情趣。
溫也聽到鍾卿的聲音明顯粗重了些許,“無礙,只是睡久了……身子有些麻了。”
還不等傅崇晟開口,他又道:“夜已深了,王爺早些回去歇息吧。”
聲音裡帶了幾分難以克制的急促,宣王卻因為心中裝著事,並沒有太注意。
他明日一大早就要啟程,確實耽擱不得,況且他今日得了這個平安符,意外之喜讓他心情大好,便也不再久留,又同鍾卿說了兩句道別的話,便離開了扶風苑。
等到腳步聲徹底聽不見,溫也的手依舊被鍾卿緊緊握住。
現在沒人再打擾他們了,鍾卿在溫也耳邊輕咬,呼吸沉重,熱氣灼灼,“好阿也,別松手。”
溫也眼角還掛著淚,卻很聽話的沒有松手,由著鍾卿的手帶著他作亂。
等到鍾卿在他耳邊低沉地喟歎一聲,溫也終於能松手了,手也徹底酸麻了。
他氣惱地推開鍾卿,這才想起把浸得濕淋淋的簪子拿出來。
想到方才鍾卿是怎麽拿著這支簪子在宣王面前挑弄自己,想到自己幾乎失態卻不敢發出聲,溫也又羞又惱。
恨不得把這支見證了他不堪的一面的簪子砸到地上,又想著這是自己贈予鍾卿心愛的簪子,怕摔壞了鍾卿心疼,自己也不忍。
溫也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只能滿臉憤憤地看著鍾卿,氣得又要紅了眼,“登徒子、壞東西,你......”
鍾卿自覺理虧,也知道溫也並不是真的生氣,他現在這般動氣,不過是在掩飾自己的羞赧罷了。
他奪過了簪子,將他攬入懷裡,一邊附和著溫也罵道:“對,這壞東西欺負我們阿也,我將它藏起來好不好?”
鍾卿口齒伶俐,慣會巧言令色,溫也咬牙切齒,“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簪子。”
鍾卿忍不住輕笑,摟住溫也的雙腿,讓他跨坐到自己身上,“是是是,我是壞東西,阿也讓我這個壞東西欺負欺負?”
溫也感受到鍾卿衣袍下那壞東西又有了變化,臉色發燙,忍不住往後挪了挪。
想到方才宣王的事,心中便有氣,“那平安符真是了無前輩給的?”
鍾卿笑道:“師父出世多年,哪裡會管這些俗事。”
不是了無,那便是鍾卿自己要給宣王平安符的。
溫也心中委屈隻增不減,低頭扒開鍾卿的衣服,在他胸口發泄似的咬了一口。
溫也心中有氣,用了幾分力道,不過這點痛鍾卿還能忍,便沒在意自己的新傷,只是覺得溫也有些不對勁,“你怎麽了?”
“你好端端的給他平安符作甚?”溫也嘴唇一癟,委屈的淚水在眼裡打轉,“莫不是是擔心他在路上遭遇不測不成?”
溫也雖然知道鍾卿做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可鍾卿已經屬意於他,也說了只會有他一個人,現在卻瞞著他給宣王送平安符,若不是自己今天正好在場,只怕是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饒是平日裡再聰明的人,在感情面前,一旦投入了真心,便再也不能理智冷眼旁觀。
自私、妒忌、佔有欲,這些東西都會把溫也的理智吞噬,讓他感到巨大的惶恐和不安。
鍾卿從未見過溫也這麽委屈地哭,也知道每每歡愉過後溫也總愛粘著他,其實他知道是因為溫也這時候心裡會很敏感,對外界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有較大的反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