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旁邊那家夥不也在喝嗎?你怎麽不管管他?”
經過徐遠舟這麽一提醒,江初言這才發現賀淵起時也正端著酒碗大口喝酒。
可是,跟徐遠舟比起來,賀淵喝酒的樣子其實相當的優雅且斯文。最重要的是,江初言能夠感覺得到,就算是喝了酒,賀淵的眼底依舊一片清明。顯然賀淵的酒量相當不錯。
光這一點,都跟徐遠舟是天壤之別。
“啊,那個,我就嘗嘗味。”
結果在對上江初言的目光那一瞬間,賀淵立刻就把酒碗放在了桌上。
“我不喝了。”
男生刻意壓低了聲音,就像是被管教的妻管嚴似的,低聲下氣應道。
“……”
江初言沉默了一瞬。
其實他壓根就沒想著攔著賀淵喝酒,可賀淵這也一開口,無論江初言再說什麽,都會顯得很奇怪。
臉頰有些紅,人也有些尷尬。
江初言垂下眼眸,沒去看那仿佛大狗一般乖巧聽話的高大男生。
“你……你喝點也沒事。”
半晌,他才尷尬地應道。
“沒事,我聽你話,這裡的酒別看是米酒,度數確實還是很高的。”
而這一幕落在已經喝得有些上頭的徐遠舟眼裡,瞬間便有了別樣的意味……
“賀少,你怎麽每次面對初言哥的時候都顯得那麽聽話呀,跟個耙耳朵似的。”
偏偏就在此時,白珂忽然開口道。
他歪著頭,用手掌支著下巴,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那兩人,然後開玩笑似的起哄了一聲。
徐遠舟放在桌面上的拳頭立刻捏得更緊了。
賀淵卻並未立刻反駁白珂,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遠舟,黑皮男生那俊美的臉上淺淺浮現出一絲笑容,顯得格外坦然……甚至,還有一絲說不出道不明的甜蜜。
“耙耳朵多好呀,耙耳朵就代表那人有老婆唄。”賀淵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聲音卻大得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我還等著那一天呢。”
賀淵說著說著,笑了一聲,整個人瞬間就顯得有些傻。
坐在他身邊的江初言仿佛可以感覺到男生笑起來時候胸腔的震鳴,細白的指尖無意識地蜷了一下。
“行了,我們這次是來寫論文的,不是過來討論情感經歷的。”
江初言下意識打斷了賀淵那過於曖昧的低語。
一開口,他便知道自己語氣有些過於生硬了,但他還是僵著臉繼續說了下去。
“有些話留給你老婆聽就行。”
“別在我們這裡說這麽肉麻的話。”
江初言尷尬地說道。
偏偏賀淵卻瞬間就收斂起了臉上戲謔的表情,小雞啄米似地點起了頭
“啊,對,這些事情確實不好用來開玩笑。”
賀淵乖巧地說道,那副聽話到極點的,恨不得在額頭上寫著“耙耳朵”三個字的模樣,再一次讓江初言陷入了失言的狀態。
“你……”
“什麽?”
“算了。”
……
徐遠舟直勾勾地瞪著那兩人,咕咚一聲,又給自己灌了一大碗米酒。
而這一次江初言沒有再出言阻止他。
真奇怪,明明酒液是甜的,可是從胃裡反出來的味道,卻酸得仿佛能將內髒都完全溶解。
徐遠舟不受控制地,拿起了手機。
*
“嗡——”
江初言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他點開手機屏幕,第一眼就看見徐遠舟發過來的信息。
通訊軟件上,徐遠舟發過來的訊息又密又多。
【你是不是知道了?】
第一句話有些沒頭沒腦,江初言看著手機,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一桌之隔,徐遠舟的瞳孔已經說縮得很細,眼白中滿是血絲。
酒精嗎,亦或者是嫉妒心,早已讓徐遠舟的腦子熱得近乎沸騰,本來就有些糟糕的情緒控制能力更是分崩離析。
【就那個非洲人,長成那樣,你肯定看不上他,可是他有錢啊,江初言,你要是想另攀高枝就早點說,別他媽在這裡吊著我,讓我難受……】
【順便說,你根本就不知道賀淵這種人到底是什麽樣的德性,他親口跟我承認過,就算是能接受男人也就是玩玩而已……】
【像你這種沒心眼的人,落在賀淵這手裡也就是個一次性的玩具。】
【算我求你了,不要那麽天真好不好?隨便什麽人說點花言巧語殷勤一點,你就覺得他真的能對你上真心?別傻了。】
【江初言,我可以為你去死你知道嗎?】
【可是賀淵呢,你覺得他除了花言巧語還會做什麽?】
……
【他是不是已經艸過你了?】
看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江初言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他本來以為自己多少還是會感到一些生氣,畢竟徐遠舟這些話已經近乎侮辱。
然而奇怪的是,一想到對方是徐遠舟,江初言發現自己連生氣的心情都沒有。
畢竟他早就已經知道,徐遠舟一直都是那樣,只不過之前自己覺得還是可以忍下去,而現在他已經無所謂了。
想到這裡,江初言不由自主地瞥了白珂一眼。
說實在的,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白珂一直要纏著徐遠舟。做為徐遠舟即將成為過去式的戀人,江初言並不認為徐遠舟會是一個好的戀愛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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