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驚訝:“你……你究竟是何人?”
江玉澤表情冷厲:“七年前我就在雁蕩山上。”
“你是為了……”周世猶豫地看了楊傲一眼,含糊其詞道,“幫……報仇?”
這句話一出楊傲倒是翻了個白眼,順帶調侃地看了陸卓一眼,把陸卓看得莫名其妙,心道:看我幹什麽?這事難道還能跟我有關系,我跟正道莊又沒仇。
結果這事還真跟他有關系。
那邊江玉澤呸了一聲,說道:“他也配?”
顯然不配的楊傲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說話,江玉澤望向遠方,表情憂鬱地說道:“都是因為你們,令他傷心難過,不得不遠離江湖,我要幫他殺了這些讓他不痛快的人,這樣、這樣……他才會回來。”
前後兩個‘他’明顯不是同一人。
在場其他人不知,但裴翊和楊傲卻知道江玉澤後面那個‘他’指的是誰。裴翊轉頭挑眉看向陸卓。
而陸卓已經整個人呆住了。
陸卓:我……這……你……你說這叫什麽事啊?
人在京城住,鍋從天上來!
第55章
這頭陸卓還在為江玉澤的話吃驚, 那頭周世聞早在聽到江玉澤提及雁蕩山就已經心亂如麻,慌亂地瞟了楊傲好幾眼,咬牙提劍指向江玉澤罵道。
“胡言亂語!我雖不知你所說的他是誰, 但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 你竟能罔顧人命,隨意殺人,想來留你也是一個禍害, 周某今日就要為江湖除害。”
這話倒是說得在理,若說正道莊那位老莊主不是個好人,死了活該, 但裴翊可是無辜的,這江玉澤只為了一個情字,便出手暗害裴翊, 實在令人所不齒, 陸卓想想都覺得惡心。
卻沒想到這周世還能說出這般有道理的話,陸卓在旁邊認同似的點了點頭。裴翊拿眼角掃到他的動作, 翻了個白眼, 收起長槍抱胸立到一旁,低聲哼了一句:“裝模作樣!”
陸卓自然聽到, 偏頭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眼神,被裴翊轉頭躲了開去, 陸卓嘖了一聲收回視線,見周世真向江玉澤而去, 那江玉澤手中金針亦同時出手,向著周世而去。
眼見這兩人今日必有一個要趴在這大殿前, 陸卓果斷出手, 先伸手在裴翊胸口撫了一把, 然後頂著背後裴翊嘲諷的眼神,施展輕身功夫上前,先是一掌擊退周世,而後反手從周世手中奪下長劍,毫無意義地翻了兩個後空翻,然後舉劍向著空中上下揮擊了兩下。
只聽‘當當’兩聲,霎時有兩枚金針掉落在地。院內燈火通明,映出金針模樣,眾人俱把眼去瞧,均是心中一寒,只見兩枚金針皆被攔腰斬斷,落在地上,有人忍不住上前撿起細看,那金針斷的位置正是中部,斷裂的上下被人拿在手中一比對,竟然長度相同。
這等掌控力,當今江湖恐怕都沒有幾人能做到。
眾人看向陸卓的眼神霎時間都帶了幾許驚恐,連竹椅上的楊傲都忍不住一驚,他一向視陸卓為對手,此時見陸卓武功竟精進到如此地步,控制不住地抬手握緊扶手,雙目緊緊盯著陸卓。
即便出家多年,斷了一隻胳膊,沒了靈活的雙腿,他亦想再與陸卓一戰。
眾人之中,唯有裴翊看穿陸卓的把戲,剛才那人出手前伸手從裴翊懷裡掏出了昨日兩人在山神廟收起的金針,定是用內勁將其擊斷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了個偷梁換柱。
怪不得剛才的招式都那麽花裡胡哨,原來是為了吸引眾人的目光。
想起陸卓剛才那兩個跟耍猴似的後空翻,裴翊忍不住偏頭笑了起來,他此時算是站在外圍,也沒笑出聲來,一時倒沒人注意他,唯有人群中心的陸卓回頭看了他一眼,亦勾起了嘴角。
陸卓心道,這猴戲總算沒白耍。
陸卓隻瞟了裴翊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抬手看了看手中寶劍,提步上前,走到滿臉忌憚看著他的周世面前。周世忍不住往後退了退,退完才想起自己的莊主尊嚴,又強自上前跟陸卓對上。
“莊主!” 他帶來的黑衣人驚呼道,紛紛伸手想要阻攔他,被他一個眼神喝住。
見他們如此恐懼,陸卓只是故作高深地笑了笑,雙手奉還手中寶劍,口中言道:“借公子寶劍用了用,還請周公子莫要見怪。”
周世忍無可忍,劈手奪過寶劍,搶步上前向楊傲怒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楊傲:“……”
楊傲:我剛才應該沒說話吧?
見周世對自己怒目圓睜,楊傲錯目看向周世身後的陸卓,陸卓向他點了點頭,楊傲想了想向周世說道:“若是貴莊與這位江公子的恩怨是因雁蕩山而起,那算起來這樁恩怨還是由貧僧而起,貧僧不才,想請周公子賣貧僧一個面子,放這位江公子一馬,畢竟……”
“這件事真的追究起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楊傲的目光放在周世臉上,露出別有深意的表情。他的眼神讓周世明白,他知道當年的事他全部都知道了,虛張的聲勢被壓了下去,周世心虛地躲開楊傲的視線,不敢再看楊傲。
當年他在正道莊中聞楊傲身死,亦曾為這位同輩大哭,當面怒斥父親心狠手辣,現在他又暗恨楊傲當年為何沒有死,若當楊傲年就死了,那些秘密是不是就永遠只會是秘密?
只是這些終究只是他自己都不敢面對的心聲,面對楊傲的請求,周世只能強撐道:“楊傲今日我看在你的面子放過他,但若日後被逮到他在江湖上作惡,我必將他五馬分屍,以祭家父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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