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仞正跳上去教他們做人,傅予安攔下了他。
“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不好為難。”
“一群瞎了眼的孫子,上邊叫的最凶那個頭先還在我營下喂馬,如今便翻臉不認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有處小門可以進去,跟我來。”
祁仞這才收斂了火氣,又吭哧吭哧把人扛起來,跟著他去往那小門。
城裡人倒是不多,尤其是花街柳巷,更是人聲鼎沸。
祁仞帶著人先回了府和老夫人報平安,李柯不在府上,估計還在山底下找人。
“我的兒啊!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老夫人嚇得不輕,見他一身的傷,更是三魂丟了七魄,心驚膽戰地查看傷勢。
傅予安溫聲安慰了幾句,又把事情簡略說了說,便帶著那女人和小孩先回了沽鶴苑。
祁仞把那漢子扔在院子裡,揉揉酸疼的肩膀,招呼下人把他綁到柴房裡去。
“等天亮了再去報官。”祁仞說,“等李柯回來,讓他先去給慶王知會,他最近接了幾樁大理寺的案子。”
傅予安點點頭,扯了扯單薄的衣襟,忍不住在秋風中打了個噴嚏。
遠處天色泛起了魚肚白,就快要天亮了。
祁仞於是又吩咐下人起來燒熱水,把一院子的人都折騰了起來。
傅予安吸吸鼻子,自覺沒必要這麽興師動眾。
但既然他願意,自己便受著也好,省的受了風寒,到時候受罪的可不還是自己麽!
沒過多久李柯便把小竹送了回來,本來想著再去找人,沒成想卻在院裡看到了翹著二郎腿啃桃的祁仞。
李柯:“您怎麽回來了?!”
祁仞吐了桃核,挑眉:“你很失望?”
“屬下不敢。”李柯連忙跪下行了一禮,“屬下在懸崖下找了一夜,並未找到您的蹤跡,那群刺客已經被我解決了。”
“全死了?”
“……服毒了。”
祁仞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樹葉:“死了就行,不然予安就要暴露了。”
李柯聞言很是奇怪,總覺得他這稱呼過於怪異。
偏偏他自己並不覺得,指指裡屋道:“予安正在裡面睡覺,讓小竹小點動靜。順便,幫我送個人到衙門那兒去!”
他把事情經過大致跟李柯講了一遍,對方聞言沉默片刻,欲言又止地抬頭看了他半晌,又看看裡屋,最終還是沒說什麽。
小竹從裡面出來,抹了抹眼淚,跪到他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將軍對我家殿下的救命之恩!”
這倒是讓祁仞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按理說這刺客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傅予安明明是被自己連累,哪裡有救命之恩一說。
但眼下這氣氛顯然不應該實話實說,只能讓她快起來。
祁仞把手中的桃子汁在衣服上抹了抹,指指柴房:“那正好,你們倆一起去,至於那母女倆,問問她們什麽打算,若是無處可去,來這兒做個雜役也是可以的。”
小竹點點頭,跟著李柯去辦事。
主屋裡悄無聲息,祁仞小心關了門,卻看見傅予安坐在床前,不知已經醒了多長時間了。
他走過去打開窗,坐到他身邊,單是看著他,心底就一片柔軟平靜。
他好像真的有一種魔力,祁仞想,像是普度眾生的菩薩,比上好的寧息香都能讓人感覺心平氣和。
雖然這樣說有些誇張,但……
“怎麽沒多睡會兒?”他湊過去,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耳朵。
傅予安有些不自然地躲開,也不跟他對視,聲音還帶著晨起的微啞:“小竹進來便醒了。睡不著。”
他輕笑一聲,按著傅予安肩膀往後壓倒在床上,俯身在他耳後嗅了嗅:“陪我睡會兒,我困了。”
傅予安張了張嘴,輕輕嗯了一聲,乖順至極。
祁仞很是滿意他這幅予取予奪的樣子,蹬掉鞋上了床,把他箍在自己懷裡,滿足地不得了。
傅予安從被子裡探出頭,一頭烏發散落在枕頭上,盯著他看。
祁仞被盯地火起,哭笑不得地捏了下他的腰,懷中人瞬間一顫,眼神也不由自主地挪開。
“怎麽了?你再這麽看著我,是想要我親你?”大手在人身後不住遊移,祁仞被他勾出了火氣,眼神黯了幾分。
傅予安又抬頭看向他,寬大的袖子在被子口蹭下去,藕似的白皙胳膊就這樣攀上他。
他眼裡不辨喜怒,還是平日裡那副清冷淡漠的樣子,但動作卻大膽露骨,兩相比較之下,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擋不住的誘惑。
更不用說眼前這個男人本就對他有所圖謀。
他如願討得了一個略帶凶狠的吻。
嘴唇被磨地發疼,傅予安卻舒服地眯了眼,抱著他直往對方身上蹭。
他好熱情,祁仞想。
他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的?
是吧!不然那麽矜嬌一人,怎麽會主動索吻?
思及此,他心臟都有些發酸發脹起來,腦子嗡嗡地響,耳邊傳來的曖昧水聲和心上人熱情的主動,都成了最好的藥。
他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抓起他的手在腕子上親了一口,犬牙鋒利,細細廝磨。
傅予安眼裡的迷茫逐漸散去,被他這一咬疼得稍微回了神,伸手要推他。
“現在……是白天……”他的力氣無濟於事,緊皺著眉,“你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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