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盡然,好像是殿下先提的納妾的事,所以才吵起來的……搞不懂他們。”
李柯也不搞不懂這兩人,看起來一副濃情蜜意比誰都好的樣子,吵起架來卻直接把人氣暈了過去。
這是仇家還是相好?
“罷了罷了!他們的事咱也不摻和不了。”李柯扯扯袖子就又要走,“我再去找找他,萬一在哪兒喝悶酒被宵禁巡邏的士兵抓了就壞了!”
小竹啊了一聲,擺擺手讓他快走。
屋裡傳來一道似有若無的喊聲,小竹聞言心中一喜,連忙小跑著進屋去。
傅予安躺在床上,半睜著眼看這她。
小竹端了溫水過去,小心翼翼把他扶著靠在床頭。
“殿下,水。”她心疼不已,小心喂他喝了半杯。
傅予安閉了閉眼,似乎是還沒緩過神來。
“頭疼好些了麽?大夫來過了,給您施了針。”
他無力地嗯一聲,抬起手揉揉太陽穴。
“小竹,”他輕輕喊了她一聲,“我覺得,等你成婚後,我還是要走。”
“啊?”小竹大驚,“為什麽啊?您和將軍明顯是兩情相悅,為什麽還要走啊?而且您要是走了,那將軍怎麽辦,奴婢怎麽辦啊?”
“你有李柯照顧,我很放心。至於祁仞,我想自私一點。”
“……”
“我還是更喜歡一個人生活,這些情情愛愛,與我而言,太過累贅且多余。”
“……”小竹理解不了。
這話若是放到以前說,放到在冷宮時候,她定然深信不疑,但如今這個時候……
“您不愛他麽?”到底是女兒家,她小聲問。
傅予安搖搖頭:“不是愛不愛的問題。你懂嗎,是,我是很喜歡他,他正直明朗,對我也很好。但是小竹,我的生活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我更不想一輩子圍著個男人轉。”
第六十六章 酗酒
“可是您一直以來不就是想過上安穩的生活嗎?將軍現在不也能給你這樣的生活嗎?”
傅予安捶了下床,有些惱怒:“我是男人!我為什麽要靠一個別的男人給我這些?!我有手有腳的,再說了,他安穩嗎?他要打仗,他要幫四皇子爭皇位……二夫人還想抱孫子呢……”
小竹連忙閉嘴,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心想或許兩人也是因為這才吵得不可開交。
她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我去幫您熬藥,您再休息會兒。”
傅予安點點頭,被她扶著複又躺下。
小竹幫他掖好被角,正要退下,傅予安突然叫住她:
“我方才跟你說的這些,切莫要跟旁人提起,李柯也不行。”
小竹心裡一陣苦澀,動作微微凝滯。
她滿口答應下來,退了出去。
奴婢什麽時候亂說過,您現在可真是誰都不願信了麽?-
祁仞最後是在黃老板那家書店裡找到的。
他瘋瘋癲癲地去買了酒,跳到人家後院強逼著那老板跟他聊天,說話也顛三倒四。
老板隻當他是又犯了病,也不敢惹,只能被迫搬著板凳陪在他院子裡牛飲。
期間他幾次想喊夥計去將軍府叫人把他領回家,無奈都被祁仞發現,到最後還得大著舌頭威脅,說要是敢通風報信就全丟到城牆上吊著。
他說完這話便醉倒了下去,幾壇子酒基本都進了他的肚子,黃老板陪著笑臉陪了一下午,竟是比他這個喝酒的還累。
黃老板這才如釋重負,站起身來啐他一口,招呼夥計去叫人。
“來勞資這發什麽瘋!呸!晦氣!”
李柯把他扛回了家,他半醉半醒,還嚷嚷著要喝酒。
傅予安擺擺手:“給他收拾乾淨扔廂房去!小竹……”
“奴婢這就去煮醒酒湯!您先歇著罷!”不等他吩咐,小竹便立馬做出回應,小跑著去了廚房。
李柯眼神複雜地在兩人身上梭巡一番,欲言又止。
他扛著祁仞出去,按照吩咐送到了廂房。
祁仞抱著李柯不撒手,不知道做了什麽夢,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黃老板接著喝啊!予安不要我了,你怎麽也這麽勢利!我知道你同他交好,但做人總不能這般不厚道!”
“……將軍?主子?!”
沒有反應,純自己發瘋。
他身上酒氣衝天,去的時候地上的酒壇已經被收拾乾淨了,也看不出來喝了多少。
但想著應該不會太少。
婢女抬著熱水進來,李柯把他晃醒。
這一醒可不得了了,祁仞立馬開始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跟他哭開了。
李柯撓撓頭,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
好端端的哭什麽啊?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至於嗎這?您好歹是個大將軍,別這麽……窩囊成不成!
這話他也隻敢在心裡說說。
祁仞一邊哭一邊還在嚎,一會兒說傅予安不要他了,一會兒說爹也不要他了,一會兒又說家裡就我一個全手全腳的了我好累,總之五花八門啥都念叨。
或許是平日裡壓力太大,這是終於積攢著一起釋放了?
他受不了了,苦不堪言地逃出廂房,朝小竹求救。
“他老是哭,我管不了。你去安慰安慰?”
小竹聞言也垮了臉:“啊?他哭什麽啊?殿下方才也在哭,這不剛好些,喝了藥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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