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小寶石的萬分之一。
他吩咐道:“壓著他們快去廣場上集合吧,時間有限,速戰速決。”
其他雌蟲們應聲:“是!”
被拽著踉蹌走開的顧庭在邁步間回頭,他看到不遠處那隻雌蟲兜帽下露出半截被光芒反射到熠熠生輝的淺金色——比智者那頭溫暖的金發冷了千百倍!
翡冷翠星球,天堂鳥社區的廣場中心——
天使一般的雕像變成了失去翅膀的凡者,灰燼四起,龐大的星艦停在另一側,隨著蟲群的聚集,原先安靜的廣場也發出了噪雜的動靜。
星艦之上,阿莫爾撓了撓火紅的頭髮,他身上的作戰服上還有不曾清洗過的汙跡,斑斑點點瞧著是深沉的紅。
畢竟前不久他還在揮灑著汗水去和其他雌蟲打架,因為突然收到恩格烈的訊息才匆匆趕來,乘著星艦一路加速到翡冷翠。
阿莫爾:“到底怎麽了?剛才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是不是誰搶走了你的心儀雄蟲?之前不是說好了分兩路走,怎麽又和老大湊在一起了?”
“現在應該沒事了。”
恩格烈搖頭,先前一直顧著操作星艦一路加速,還沒來得及向阿莫爾解釋:
“我在給小寶石的芯片裡安置了警報器,遇見意外情況的時候會向我投遞信號……之前路過黑洞的時候差點兒錯過了小寶石的消息。”
“那小寶石沒事吧?”阿莫爾皺眉,漂亮的五官皺在一起。
“應該沒事。”雖然是這麽說的,但一時間恩格烈自己也不敢確定。
銀白寸頭的雌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聯絡器,自脫離黑洞的影響范圍後,他才接收到來自團團的警報訊息,大概也是關心則亂,知道此事的坎貝爾、葉萊最後都決定先來翡冷翠上看看情況。
不過等他們降落在天堂鳥社區之後,團團發來的警報自動解除,原先提著心的幾蟲才略略放松。於是剩下的事情按部就班地安排,葉萊帶著其他雌蟲先將竄逃的雄蟲們帶到廣場中心,坎貝爾去解決那位躲藏在溫室裡的帝國掌權者,至於他們兩個則在星艦看具體情況。
“等等——”恩格烈忽然叫出了聲。
“又怎麽了?”阿莫爾探頭。
一向面部表情極少的雌蟲此刻臉上發僵,他聲音發澀:“信號源……消失了……”
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在一瞬間之內,團團連帶著芯片一起被損毀。
兩蟲面面相覷,阿莫爾臉上的神情瞬間陰了下去,著急道:“那小寶石的定位呢?還能看到嗎?”
恩格烈搖頭,“定位不到了。”
“那還等什麽?快去找小寶石啊!”阿莫爾喊道,“沒有團團還有聯絡器呢!草我聯絡器打架的時候扔了,恩格烈你趕緊聯系啊!”
一語驚醒夢中蟲,恩格烈拍了拍腦袋,立馬用自己的聯絡器開始呼叫小寶石。
他對阿莫爾道:“走,先下去看看……”
——他們此刻僅希望小寶石平安無事。
在天堂鳥社區的最內側住著帝國的掌權者,那是一隻即將三百歲的雌蟲,生得腦滿腸肥,一席金黃的長袍上綴著沉甸甸的寶石,蘿卜粗的手指幾乎被飾品裝滿,五官被肥肉擠作一團,從身後延伸出一對皺巴巴、半透明的蒼老蟲翅。
如果不是象征著帝國權利的冠冕戴在他的頭上,不會有蟲認為他就是掌握著帝國內政治與經濟的獨裁者。
坎貝爾戴著黑紅的面具走了進來,整條路幾乎順利到暢通無阻,原有的護衛隊們早就被烏比斯聯盟的雌蟲解決掉,整個奢華空曠的屋子裡就只剩下了那位垂垂老矣的雌蟲。
蒼老、肥胖的雌蟲幾乎沒有力氣去逃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叛軍的領導者一步步踩著沉重的步子接近,他甚至在坎貝爾手裡提著的尖刀上看到了自己被倒映在刀面上驚恐的面容。
——唰。
手起刀落,連求救聲都來不及發出。
蜷縮在一起的蟲翅在肥胖臃腫的身體後面顫了顫,那具軀體從人形化作蟲態,很快就從象征著無上高位的座椅上跌落了下來,癱軟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嘖……”
坎貝爾眯眼,藏在面具下的臉上有依舊活躍的猩紅色紋路,他偏頭看向窗外,深色的作戰服繃出了線條流暢的肌肉起伏。
忽然,別在腰上的聯絡器一震,坎貝爾打開一看,很快眉頭皺起。
黑皮銀發的雌蟲肩胛骨微微發顫,特殊材質的作戰服上立馬溶蝕出一截裂縫,從肩膀的兩側直接開到了尾椎的位置,腰蜂臀翹,一對腰窩若隱若現,延伸至更加隱秘的溝渠。
暴露在空氣裡的肌膚如絲滑醇厚的巧克力一般,隨著肌理上猩紅的彌漫、開裂,幾道漆黑帶著短纖毛的蟲肢自皮肉綻開、露著森森白骨的地方攀爬生長,短短一瞬間便隨著雌蟲脊背的彎曲、舒展,皮肉的融合而長出了八條自粗到細的步足。
它們根部略鈍,菱形微弧的凸起分明,從關節處開始變細,末端如鯊魚鰭染著淡淡的紅,整體由上兩對足肢呈現籠罩狀護在身前、下兩對半拱著分叉撐在身後。
那些纏繞在雌蟲肌理上的猩紅像是受到了什麽的引誘,緩緩流竄到雌蟲的脊背,在裸露的肌膚上凝聚成沙漏狀的紅紋,底部兩端正好點綴在腰窩的兩個凹陷處,平白有種詭異的誘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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