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怎樣,這隻隊伍還是在他們強硬的態度下,拉了起來。
平日除了上課吃飯睡覺,幾乎是所有時間都被拉出來學習了,甚至荀休也不回家,就在書院裡做最後的衝刺。
這麽高強壓的學習,許懷謙根本經受不住,時常半夜咳得睡不著。
睡不著他就乾脆起來背書、背文章、背思想,他把這當成高考前的最後衝鋒,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反正就是把能利用的時間都利用起來,不浪費一分一秒!
他們這一群人瘋狂的行為,直接看呆了書院的其他學子,尤其是丁班的學子。
“丙班的孟方荀和章秉文這麽努力用功,我知道他們是要衝刺今年的科考,其他人跟著鬧是為了什麽?”
“難不成也是為了今年要下場?”
“多半都是,要是明年才下場,也用不著這麽著急。”
“這不純粹就是胡鬧麽,我們丁班的敢跟人家丙班的比?”
“而且那許懷謙和段祐言才來多久,他們不會以為我們丁班和丙班都是童生,差距不大吧?”
丁班和丙班雖說都是童生班,中間可是隔著溝壑呢,人家丙班的前幾名幾乎是相當於內定秀才了,排名靠後的都得靠運氣才能考上秀才。
而他們丁班的前幾名比起丙班最後面那幾位還要差些,要是他們丁班也有能考上秀才的,那純粹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純靠運氣。
運氣好那屆的題不難,運氣好那屆錄取的秀才多,運氣好他的文章入了學政大人的眼。
想想丙班的後幾名都要撞運氣才能考上秀才,而許懷謙和段祐言要真是有天賦,他們就不會入學考後直接被山長給扔到丁班來了。
這證明山長大人認為他們的學識還沒有達到考秀才的水平,還得在磨練幾年才行。
他們憑什麽認為,自己刻苦學習兩個月就能考上秀才,要是秀才這麽容易就能考上,他們丁班這些人,現在全都是秀才了?
簡直是異想天開,以為自己是天命之子,還能逆風翻盤了不成。
“咳咳咳咳咳——”
這時,許懷謙不適宜的咳嗽聲響起,更是讓一眾學子無語極了。
“這病秧子也真是的,有病就好好待在家裡唄,跑來書院上什麽學,還跟著即將要科考的兩人瞎胡鬧,他這身體經得起這麽胡亂折騰麽?”
“別還沒進考場就把命給折了。”
“就算他能挺進考場,他能挺出考場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這科考可不比在書院讀書,能讓你舒舒服服的想怎麽讀就怎麽讀。
那考棚可是狹窄得很,只能勉強坐下自己,想伸個手蹬個腿都困難,更別說是要在那樣的環境下連待三天三夜。
這院試不比縣試和府試,隔一天考一場,而是三天兩場,都得在考棚裡待著。
眾人不覺得許懷謙的身體經受得這般折磨,即使許懷謙毅力再堅定也不行。
“反正我看病秧子這次夠嗆!”
“也不知道他這麽拚了命的考秀才是為了什麽,我看他家境也沒有差到非要他考個秀才才能立足的地步,至於為了考上功名搭上一條命麽?”
不少學子都対許懷謙的性命惋惜,他們認為許懷謙很難在這場科舉裡活下去了。
有心想勸他吧,有怕他受刺激當場殞命,他們可擔待不起。
“還有裴望舒那二愣子也是,他是那塊料麽?也跟著瞎胡鬧!”
“他們不會以為請了孟方荀輔導就能考上了吧?!”
“連夫子都撬不開他那榆木腦袋,孟方荀就能撬得開了?”
“他們這個隊伍,一個病秧子,一個手抖子,一個睡君子,還有一個小孩子,孟方荀不會以為自己很行,還一拖四,能全部拖上去吧?”
“別到時候沒把人家給拖上去,反把自己耽誤了,就這兩個月了,他不好好緊張自己的學問,反而擔心起別人來了。”
“搞不好,孟方荀要是沒有考上,還得怪罪這幾人。”
孟方荀聽著書院裡其他學子的閑言碎語,看著學著學習就睡了過去的裴望舒,無語地拿針扎了一下他的手背:“起來!學習!”
“啊!”裴望舒被扎得眼淚汪汪地直流,不得不拿起書坐直了背繼續看。
他倒是想跑,但他全身上下都叫許懷謙用麻繩給綁在凳子上了,想跑都沒得跑。
陰還是許懷謙陰,表面笑嘻嘻,背地裡反手拿繩子綁了他,還不給他飯吃!
裴望舒這輩子就沒有這麽慘過,他掉著眼淚,不明白自己當初怎麽就上了他們的賊船了呢!
許懷謙見他有分神的跡象,夾菜的速度快了點:“你要是再不快點,連湯都沒得喝了。”
裴望舒見狀,加快了寫文章的速度,因為他知道許懷謙說不給他留就是不會給他留,當初說的那些全都是騙他的!
見他乖乖寫文章了,許懷謙勾了勾唇,什麽叫上船容易下船難?這就叫!
以為他的飯就這麽好吃?
忙忙碌碌的時候,時間過得最快了。
一晃眼就到了八月,科考在即,夫子也不把他們拘在書院裡了:“回去吧歇上兩天,要科考的學子就各自去府城院試吧。”
“提前預祝每位科考的學子都能榜上有名,歸來已是功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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