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可以不好,臉不能不好。
一想到自己每天都頂著一張不太好看的臉面對人,許懷謙還是要臉的。
他把筆墨紙硯擺在吃飯的八仙桌上。
陳家沒有讀書人,也沒有書案,而原主的書案就是兩塊木板隨意搭的,陳烈酒去拆許家房子,估計帶回來都已經成了茅廁的一部分了。
好在許懷謙也不講究環境。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出車禍去世了,跟著爺爺長大,爺爺是個書法家,醉心於書法,他跟著爺爺什麽也沒學到,一手好毛筆字是學到了。
雖然距離書法家水準還差點,但絕對有中上的水平,放在這個時代,比一些沒系統學過書法的人寫出來的字要好看的多。
不過後來爺爺去世,他去當公務員,每天上山下鄉的忙著搞扶貧,早就把練字的事丟到爪哇國去了,現在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能看的。
他沾墨寫了幾個字看看。
還好,還好,只是生疏了些,筆鋒什麽的都還在,練練可以練回來的。
他翻開原主的書,學著這裡的字開始寫。他記得古代好像有項職業是抄書吧?
不少穿越小說都寫過。
他也想抄個作業,靠著抄書掙一筆,不說掙多掙少,好歹是個進項。
他正寫著,陳小妹拿了個雞蛋,翻過門坎走了進來,把雞蛋遞給了他:“喏?”
許懷謙放下筆:“給我的?”
“嗯嗯,”陳小妹點頭,“家裡買不起人參燕窩,你先吃點雞蛋補補吧。”
她想過了,賣雞蛋也賣不了幾個錢,不如把雞蛋都給許懷謙吃了,多少也算個進補。
村裡那些生了孩子的婦人、夫郎吃雞蛋都能好,他這個生子骨弱的也能吃的吧?
許懷謙接過雞蛋,在觸及到雞蛋上那滾燙的溫度時。
忽然想起,以前在山區扶貧的時候,跟幾個同事還有搞養殖的專業人員去過農戶家裡教過他們孵小雞,因為自己親身體參與過,那些步驟今天還在他腦海裡記憶如新。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孵小雞、搞養殖能不能行?
在現代,就算再落後科技也比這裡強上萬倍,試錯成本率低,可在這裡完全是從零開始,除了他曾經有過幾次的參與經驗外,什麽也沒有,只能靠一點一點的試。
想到這裡他問陳小妹:“村裡養雞的人家多嗎?”
陳小妹想了想:“還挺多的吧。”至少她認識的人家家裡好像都有養的,只是養的都不多。
“那城裡買雞的人家多不多?”因為原主的記憶不全,除了讀書都是一些很零散的記憶,許懷謙對縣城裡的記憶幾乎為零,就算要搞養殖,也得摸清楚市場才好決定。
“多!”陳小妹點頭,每次她去買雞鵝苗的時候,都得靠搶,把雞抱去縣城,沒一會兒就會被人買走,更有家裡生了娃娃的婦人、哥兒來鄉下收雞蛋。
許懷謙眼睛一亮:“那二哥買你些雞蛋孵小雞好不好。”既然市場大,那就可以試試。
他記得陳烈酒跟他說過,家裡的雞鴨鵝都是陳小妹的私產,既然是私產了,就不能隨意要了。
陳小妹一驚:“你會孵小雞?!”
不待許懷謙回答她,陳家院子外面突然吵嚷了起來,一堆人七嘴八舌地在吵嚷:“陳烈酒!陳烈酒在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
謙謙:為臉奮鬥!
第8章 把酒話桑麻
許懷謙探出門,只見院門外來了一群人,抱雞的抱雞,趕鵝的趕鵝,提菜的提菜,鬧哄哄的像趕大集一樣。
王婉婉吃過午飯就帶著草帽去地裡除草了,家裡就剩他和陳小妹兩人。
“他不在家,”許懷謙自發地做了當家人,走上前問,“你們有什麽事嗎?”
“你是?”
村民們乍一看到許懷謙,還沒想起來他是哪號人物,陳金虎還沒有回來呢,而且長得也沒有這般瘦弱啊。
許懷謙臉不紅心不跳:“我是陳烈酒剛進門的贅婿。”
“哦——!”
他這麽一說,村民們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前幾天陳烈酒搶了個病秧子回家當贅婿來著。
只不過他們不是杏花村的人,聽過也隻當是個樂子聽,不過心。
只有關切到自身利益的事時,才會分外關心。
“我們是來還帳的,他不在家,你能不能做主?”
在家裡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內,沒有女主人夫郎也是一樣的,但這贅婿……
村民們一時摸不準把許懷謙當主內的,還是主外的,得先問清楚。
陳烈酒外面的事,許懷謙一向不過問的,但人家都上門來了,他總不能畏畏縮縮地擔不起事:“能的。”
說罷就轉過身對陳小妹說道:“去找兩個經常跟著你哥出去要帳的人來。”
這麽多人上門,陳小妹也不敢耽誤,人嗖地一下就鑽出了院門,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許懷謙打開院門:“都進來說話吧,別在院子外面站著,鄉裡鄉親的。”
轉身又去正廳裡搬了幾條條凳出來招呼大家夥坐,有兩個婦人、哥兒看他太過於瘦弱,還幫他搭了把手。
一夥人坐在條凳上,見許懷謙忙裡忙外的又是搬凳子,又是拿碗倒水的,安排得井井有條。
配合他那弱柳扶風的瘦弱身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是男人,還真是個賢惠夫郎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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