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好!”大家從善如流地叫了許懷謙一聲,然後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許懷謙。
都知道陳烈酒搶了個病秧子回家當贅婿,可這病秧子長什麽模樣大家還真不知道,畢竟陳氏宗族盤旋周圍好幾個村,他們也不是全都在杏花村裡窩著。
心想,病秧子嘛,那肯定是病歪歪一副愁眉苦臉苦大仇深的苦瓜臉唄,沒啥好看的。
可這會兒他們見到的許懷謙可跟他們心中所想的許懷謙出入大了去了。
這哪裡是病秧子啊?
這分明就是個病美人啊!
瘦是瘦了點,可那周身的氣質看著就跟他們這種莊稼地裡出來的人不一樣,何況那張臉的模樣是真俊啊。
要他是個小娘子,還不知道要如何的風華絕代。
不怪陳烈酒去要帳,看了一眼就把人搶了回去,他們要是陳烈酒,也想搶個這樣的病美人回家養著。
看著都下飯!
“你們好!”被一群膀大腰圓的漢子叫完打量著,許懷謙也不促,都是男人讓他們看兩眼又怎麽了。
再說了,他可是他們大哥的男人!
作為大哥的男人不能給大哥丟臉!
果然他這淡然處之沒有一點慌張的模樣,讓一群打量他的人,都不覺暗自點了頭,還是有男人樣的。
許懷謙參觀了一下他們燒炭的窯,見來來去去拉牛車的車上放得都是黑炭隨意問了聲:“你們不燒白炭嗎?”
他記得白炭比黑炭更耐燒,也更值錢。
陳烈酒聽到這話,側過頭茫然地看著他,“白炭是什麽?”
“就是比黑炭要灰白一點,更耐燒不冒煙的炭。”許懷謙解釋了一句。
陳烈酒搖搖頭:“沒聽過。”
其實不是他沒有聽過,而是這種炭一般都隻供應皇宮或者京城裡的大戶人家,市面上流通得很少,只有醫館有一點用來入藥,像靡山縣這種小地方當然不會有了,有了也沒有人買得起。
“那要不我們燒些這種炭出來試試?”許懷謙給陳烈酒出主意道。
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比陳烈酒還少,他不知道是這個世界沒有這種炭,還是有,只是不在小地方流通。
想著家裡冬天反正都是要用炭的,不如燒一窯這種炭出來自己用。
用好炭比用差一點的炭安全性要高些,家裡這會兒也不缺錢了,他幹嘛還要委屈自己去省錢。
而且他剛都在村民們面前說了這燒炭是他想出來的法子,雖然陳烈酒也說是他想出來的,但他覺得他只是提了個提議,功勞還是陳烈酒的,他總覺得把自己說過的畫給圓回來。
“好啊。”陳烈酒一聽到許懷謙說白炭比黑炭還要好,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既然這種炭好,燒出來賣不出去留著冬天給許懷謙用也是一樣的。
每晚都抱著許懷謙睡的陳烈酒知道,許懷謙身上很涼,夏天可能因為熱的關系他不覺得有什麽,等到冬天,想也不知道他那病體會把他折磨得有多痛苦。
想到這裡他突然垂了垂眸。
但只是瞬間他又抬起了眸,把守著這爐柴窯的人叫過來,吩咐道:“按你們二哥的新法子再起一爐窯。”
剛剛陳烈酒和許懷謙的對話也沒有背著他們,可他們從來沒聽過什麽白炭,連見都沒見過。
這燒得出來嗎?
“讓你們去做就去做,”陳烈酒不耐煩地踢了他們一腳,“這爐窯算我自己的帳,就算沒燒出來,也不耽誤你們掙錢。”
“再說了這燒炭的法子都是你們二哥給的,”陳烈酒說著替許懷謙正了正名,“你們怕他燒不出新炭來嗎?”
陳烈酒對許懷謙信任得很,他知道許懷謙不是那種喜歡說大話的人,也不像他這般大膽,沒有把握的事都敢去做。
他既然說出了這話,那他肯定是有把握燒出來才說的。
陳烈酒猜對了,許懷謙還真有把握,幾年扶貧可不是白乾的,他在鄉下那幾年見識過不少形形色色的發財致富方法。
還被單位派去全國各地出差,去一些特色扶貧縣觀摩學習。
其中有一個特色貧困縣就是燒炭燒富的,他們打的就是用古法白炭的噱頭打出名頭的。
他們去觀摩學習的時候,當地的領導熱情地邀請了他們親自參與了燒炭的過程。
其中原理許懷謙記不太清,但怎麽燒出白炭的步驟他還記得一清二楚。
於是他耐心講給燒這爐窯的人聽。
“啥?”不少人聽了都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要我們在木炭燒到最熱的時候開窯?”
“可這樣一來,那炭一出來全都要燒沒,而且剩下的炭不就跟那灶炭一樣都是碎渣子不值錢。”
他們燒了這麽久的炭了,也知道那炭必須在封死的窯裡慢慢冷卻下來,保留下的炭才會又重又耐燒。
要是在最熱的時候開窯風一吹豈不是炭都被燒成灰了,根本就沒有炭了,或是留下一些炭也跟那灰一樣,一捏就碎了。
“要的那種一捏就碎的炭。”一聽有人說到點子上,許懷謙一錘定音道,他就要這種。
這種炭雖然沒有黑炭重,看著就像是黑炭燒沒了的灰,但它溫度比黑炭整整高一倍,隻用一點點就能讓整個屋裡熱起來,可比黑炭好用多了。
眾人見說不聽許懷謙,而且陳烈酒也支持,沒辦法燒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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