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山裡的柴禾多得是,沒燒出來也沒事,就當陪大哥哄小相公玩了。
人家都有烽火戲諸侯,他們老大要煤炭戲相公怎麽了!
這燒炭也不是說一兩天就能燒出來的,許懷謙安排好人燒炭後,就著手準備去府城科考的事了。
本來五人互結好,就該五人一塊上府城科考才是,奈何他們五個人說是一個書院的,實際上全都不在一個縣。
每家都有每家的家小,總不能一個等一個,一個接一個的去接吧,總共就三天的時間,這得接到什麽時候去了?
還不如各家收拾各家的,然後在府城去聚集。
陳烈酒以前跑鏢的時候去得最多就是府城了,這路他熟。
他先去縣城車馬行找好馬車,然後把全家人都給打包進府城了!
是的,他準備把小妹和婉婉一塊帶去府城玩玩。
正好他最近掙了不少錢,小妹的小雞又剛出了欄,還沒開始收雞蛋孵新一批的小雞,他家又沒什麽地,秋收跟他們無關。
不如讓隔壁陳朱氏幫他們看著點家,他們全家去城裡給許懷謙助威。
再怎麽說,這也是許懷謙到他家的第一個科考,整得隆重些,不僅可以表現出對他的看中,還可以讓他壓力小些。
別把自己當成去科考的,就當自己是陪家人去遊玩,順便去科考。
路程遠,陳烈酒怕許懷謙身體撐不住,在馬車裡鋪了兩層褥子,一路不敢耽擱地駛進了永安府。
永安府位於昌南承宣布政使司南面,這裡有一條四通八往的運河,靠著這條運河永安府還算是繁華。
他們的馬車一駛進府城,城裡南來北往的商人摩肩接踵,鱗次櫛比的商鋪門前賓客盈門。
街上到處都是叫賣的小商販。
在馬車裡睡了一天一夜的許懷謙忍著難受,掀開馬車看了眼外面繁華的場景,從帶來的錢袋子裡掏出十兩銀子來遞給王婉婉:“這府城可比靡山縣繁華多了,待會到了客棧,你帶小妹去轉轉,不用想著省錢。”
最近家裡手頭富裕,許懷謙的手也開始松了起來。
王婉婉看一向精打細算的許懷謙居然這麽大方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剛想說這太多了,她要個一兩的就行。
許懷謙又看著她,添了句:“多逛幾家胭脂水粉鋪子,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胭脂水粉和面脂,多買點。”有錢了幹嘛還用便宜貨?
而且女孩子就該多打扮打扮。
陳小妹是個大大咧咧的,塗個面脂都囫圇吞棗的,陳烈酒壓根不用,他平時裡天天跟男人打交道,他才不要他老婆打扮給別的男人看呢。
家裡也就他和王婉婉兩人稍微精致一點,但他覺得王婉婉的護膚品太少了。
前世他的那些女同事,每次出差都恨不得帶一行李箱的瓶瓶罐罐,而她就一盒快要用完的面脂,這太不女孩子了。
他的本意是想讓王婉婉多為自己買些東西別舍不得花錢,哪成想王婉婉一聽他這話,瞬間就心領神會地把錢收了。
她就說二哥為什麽好端端地舍得給她這麽大一筆銀錢,原來是要買胭脂水粉啊。
那這可得給二哥好好看。
得買好的,不然用差了東西,二哥臉上長個痘什麽的,又要帶冪籬裹上了。
就是不知道二哥塗不塗脂抹不抹粉?
要是二哥喜歡塗脂抹粉,她還得給他買些胭脂水粉回來。
她記得前朝就有讀書人喜歡描眉畫眼,簪花點唇的,沒準二哥也好這口。
許懷謙見他一說讓她買胭脂水粉王婉婉就心領神會地把錢收了,也很滿意,看看,他就說這女孩子沒有不愛俏的。
陳小妹見許懷謙都給王婉婉錢了,坐在角落裡瞪圓了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許懷謙,等著他也給自己錢。
可她等到許懷謙又把錢袋給收緊了,都沒有等到許懷謙給她錢,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許懷謙:“二哥,我的呢?”
“你的什麽?”許懷謙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心思。
陳小妹指了指他的錢袋子:“我也要!”
“你不是有錢嗎?”他記得他們的雞苗一共賺了十六兩,陳小妹都給他分了八兩的紅,她自己還有八兩。
這些錢夠她花很久了。
“那不一樣,”陳小妹不依,“你都給嫂嫂了,你不能不給我。”
在陳小妹看來,她自己掙的錢是自己的,二哥給的錢是二哥給的,這是不一樣的,許懷謙既然給了王婉婉,就應該也給他。
“好吧。”許懷謙想了想她說得確實也有道理,從錢袋子裡掏出一串銅錢遞給他,“諾,給你。”
陳小妹看著許懷謙遞過來的一串銅錢人都氣傻了:“為什麽給嫂嫂十兩銀子,給我就一錢銅錢!”
現在數數順溜多了的陳小妹還是分得清,一萬枚銅錢和一百枚銅錢區別的。
“胭脂水粉貴,所以要給得多點,”許懷謙想也不想地說,“你一個小孩又不塗脂抹粉,也不需要買其他的東西,要那麽多錢做什麽?”
出門的時候,他可是看到了,陳小妹把她所有家當都踹身上了,她身上已經有八兩銀子了,再給她十兩,豈不是就等同於金娃娃招搖過街,就等著別人去搶她了?
可是陳小妹不明白他的苦心,以為許懷謙偏心,拉著前面趕車陳烈酒告狀:“大哥,大哥,二哥針對我,他給嫂嫂十兩銀子,就給我一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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