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難才能彌補嘛。”許懷謙別的本事沒有,慫恿人的本事,那是特別有一手,“要是太簡單了,他怎麽彌補他家夫郎因他而起的損失?”
“大戶人家嫁娶都是低娶高嫁,盛雲錦如果不出事,他最起碼能配個四品知府之子,段祐言,這個你得給你家夫郎補上吧?!”
他看出來了,段祐言與其是在究竟前途迷茫,不如說是在糾結怎麽和他家夫郎相處。
出了這樣的事,段祐言本身就很愧疚了,讓他去待他家夫郎好,加倍償還,他只會越來越內疚,越來越不知所措,可要是讓他不對他家夫郎好,他也過不去他心裡這一關。
所以他隻得把他給徹底說通才行。
“四品?”章秉文直抽氣,他考上秀才,他家祖父都欣喜若狂地差點暈過去,要是他能當個四品官。嗯……他得考慮考慮給祖父在哪兒給尋塊風水寶地。
“也不難!”許懷謙不喜歡盛致遠的打擊教育,他一向喜歡懷柔政策,“只要能考個前排的二甲進士,一個知府而已,簡單!”
“二甲前排?!簡單?!”不是這怎麽還越說越玄幻了,裴望舒望著許懷謙悠悠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秀才考的不是案首,而是倒數第二的吊車尾?”
許懷謙搖頭:“沒忘啊。”
“那是誰給你的勇氣說出二甲進士前排居然不難的話?”
“梁靜茹啊!”許懷謙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然後意識到不對,呸了一聲,“說錯了,是臉!”
“你們看我的臉!”說著他指著自己俊美昳麗的臉說道,“別的不說,只要我能進金鑾殿,點個探花不成問題的吧?”
只要他科考那屆,沒有容貌太過於妖豔的,許懷謙相信沒有誰能比他更好看了!
而且現在進士多難考啊,能考到進士的大部分都四五十歲了,二三十的都鳳毛麟角,只要不等到他老掉牙了才考上進士,許懷謙相信自己站在一堆大叔裡,也是最好看的大叔。
幾人錯愕,他們是沒想過許懷謙居然沒想過靠成績,隻想靠臉。
他們看著許懷謙那張瞎了眼都美得驚心動魄的臉,沉默了,這好像也是一條路子啊。
他們現在回去捯飭捯飭還有機會嗎?!
見他們有所意動的模樣,一旁的陳烈酒都快笑抽了,他家的小相公忽悠人起來一套又一套的。
連舉人都不是,一個個就想著上金鑾殿了?
“言歸正傳,這地位補償了,心裡也要補償,”許懷謙拍拍段祐言的肩膀,“你看不管是讓你選擇學醫還是科舉你都為難,不如兩樣一起,一邊讀書,一邊著書,不要害怕跟你家夫郎描述當時的情景,我相信,他比你更想走出來!”
這事錯在段祐言嗎?肯定不是,當時處於那樣的情況,換成別人也會那樣治療,只是不巧,那天的人恰好是段祐言來著。
但要說這事是盛雲錦的錯嗎?也不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潮熱犯了,還請了大夫來看,大夫都沒看出來,這能是他的錯嗎?!
所以是潮熱的錯嘛,要是有遏製潮熱的藥,當時的盛雲錦就算是去親了段祐言,即使服下藥,大家都能當無事發生。
就是因為沒有,不得不兩人結合,所以才會有現在的痛苦,只要把這座潮熱的大山搬開所有的問題豈不是都迎刃而解了!
許懷謙滿腦子都是,段祐言去製藥吧!段祐言去製藥吧!段祐言去製藥吧!
他好想給他老婆買啊!
段祐言沉默著不說話。
的確,讀過書的他再也回不到小醫館當大夫了,可要讓他徹底放棄醫術一心隻科舉,他也做不到。
許懷謙提得這個方法是個路子,他可以不當治病救人的大夫,但他可以寫出治病救人的醫書,弄懂當初他為什麽會給阿錦診錯,研製出抑製哥兒潮熱的藥,只要書和藥能有一樣能出世,都能讓這世間少些痛苦與折磨。
就是這條路好像比當大夫更難,難到他要用一生去走。
難,難道就不去做了嗎?!
“好,我去著書和製藥!”段祐言捏了捏拳,難也要去做,為了以後別的大夫不遇到他這樣的情況,為了以後別的哥兒不遇到他和阿錦這種情況,他得去做!必須去做!
看段祐言下定決心了,陳烈酒勾了勾許懷謙的手心,小壞蛋!
許懷謙也同樣在陳烈酒的手心勾了勾,雖然他只在山腳下見過盛雲錦一面,但見他只是在沒人的地方都那麽緊張段祐言,心裡肯定是有他的。
老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他們兩個郎有情妾有意,不過是無法跨越梗在心間的隔閡罷了。
不然他剛剛就直接勸段祐言和離了,在一起痛苦糾纏個什麽勁。
現在好了,皆大歡喜,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盛致遠會多一個不用他催就自己上進的哥婿,段祐言也不用為到底是科舉還是學醫痛苦了。
重要的是他也希望他能夠把書和藥能夠製出來啊!就是不知道他一個鄉野大夫有這個能耐嗎?
縣令府後門。
盛雲錦坐在門檻上使勁掉眼淚,他不想和段祐言和離!
阿言對他那般溫柔,他不相信他對自己沒有情。
當初他潮熱犯的時候,他明明不願意,可還是將他抱上了床,摟著他的時候都不敢睜開眼,一直在他耳邊給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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