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沒有那個味!”陳烈酒頭也不抬,“這飯只有在工地上才好吃。”
跟在陳烈酒身旁跟著鏟土同樣累得不行的陳小妹,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大哥,不是二哥做得沒那味,是人再累過後,吃啥都香!”
就像她,這幾天跟著大哥乾活,原本在家吃兩碗飯的,現在已經能吃下三碗飯了!
“那也沒事。”陳烈酒對許懷謙縱容,對陳小妹可不縱容,“就當出來鍛煉了,大夫不是說,要勞逸結合嘛,你們天天走走路,不乾活,容易生病的。”
“有——有道理!”許懷謙沉了一口氣,虛脫地將土給提起來,繼續往外提,“所以我們這不是都來陪你了。”
“辛苦了。”陳烈酒看他家小相公累得滿臉通紅,身上掉汗珠的樣子,停下動作,從懷裡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汗,“陪了有一會兒快去歇息吧。”
“不用。”哪有老婆乾活,他坐著的道理,看陳烈酒給他擦汗,許懷謙突然笑了,“阿酒,我們像不像夫唱夫隨。”
“不用像,一直都是啊。”陳烈酒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和一點點泥巴,也跟著笑了笑。
來了盛北後,就一直吃狗糧的陳小妹,忍住了又想翻白眼的衝動。
兩個人天天在一塊,真的不會膩嗎?!
正想著,岸邊出現了一個人,看到她,笑眯眯地問了一聲:“寶珠,你累不累?”
“累死了,小文哥,我手都要殘廢了!”陳小妹從小就沒挖過地,拿著鏟子不停地在地裡鏟了幾天,感覺胳膊都不是她的了。
“嘿,我給你帶了好東西!”章秉文早看到許懷謙在和陳烈酒擦汗了,也不過去打擾,拿著自己的東西,從岸上跳了下去。
“來來來,試試我新做的挖土鐵犁。”章秉文把自己的東西,放下地上安置好,扯過上面的繩子一拉,掛在木頭上的像鋤頭一樣的東西就自己動了起來,緊跟著挖不動的土,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挖開了。
“哇!”陳小妹看得兩隻眼睛直放光,“小文哥好厲害啊,這也行!”
“嘿!”章秉文被他誇得臉紅,這實在算不上什麽太複雜的東西,就是減少挖土的時間而已。
那邊陳烈酒給許懷謙擦完汗聽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瞧了瞧章秉文的挖土鐵犁。
“你這不是幾把鋤頭釘在一個木架上嗎,有什麽稀奇的?”
“還是有點區別的吧。”自章秉文開始自己鼓搗東西以來,相同的話許懷謙不知道說過多少回了,也不氣惱,“這樣一拉,它會自己動,人不用出力氣。”
許懷謙又看了看,他所謂的一拉鋤頭就會自己動,是他在鋤頭上做了一個旋轉裝置,裝置上卷上繩子,一拉繩子,鋤頭就會跟裡悠悠球一樣轉起來,從而將地上的土給挖出來。
行吧,算是有點用。
“就是你這動幾下就得扯一扯線吧。”許懷謙試了試,“還有這個木架子,人搬起來也費力。”
“哎呀,二哥笨!”陳小妹看許懷謙一個勁地吐槽章秉文,說話了:“讓小文哥找頭牛過來,把架子架牛身上,讓它像犁地那樣帶著木架走,人不就不用動了,只需要扯繩就行了。”
“寶珠聰明!”章秉文驚訝地看著陳小妹,“我就是這樣想的。”
“就不能想想辦法,不用牛也能動?”許懷謙當然知道可以那樣,但他覺得還可以更便捷?
不使用牛也行,就像現代機械那樣。
章秉文皺了皺眉:“可能不太行。”
“我試過在木架的兩旁加輪子,這樣人拉著木架也能很輕松地走。”章秉文搖頭,“但是輪子太容易被土塊卡住了,光是弄輪子都要費好大一塊功夫。”
“那要是把輪子架高呢?”陳小妹一聽,想了想,“像馬車那樣高,這樣不就不會被土塊卡住了。”
章秉文看了她一眼:“那樣鐵犁就太小了。”
“那就把鐵犁做大啊?”陳小妹奇怪地看著他,“鐵犁做大了,可以犁的土不是更多了。”
章秉文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驚詫地看著她。
“怎麽了?”陳小妹被他看得發毛,“我說的不對嗎?”
“沒有!”章秉文搖搖頭,興奮道,“你說得太對了,我想到了!”
“我要回去試驗!”章秉文突然間又有乾勁了,慢慢地跑了,跑之前還對陳小妹眨眨眼,“寶珠妹妹,我做好了再給你看!”
說完又對許懷謙說道:“師兄,再去進購一點鐵吧,我那作坊裡的鐵不夠了。”
“知道了!”許懷謙還在看章秉文那新做的鐵犁,聽到他的聲音,抓了抓腦袋,愁得慌,“這小子一天淨給我找事!”
縉朝什麽都有,鐵礦少,且大部分的鐵礦都握在戶部和兵部手中,沒有他們的授意,根本就買不到生鐵。
民間的鐵匠鋪用的都是戶部和軍部淘汰下來的廢鐵。
盛北先前遭了災,鋤頭這些工具都是半殘不殘的,後來盛北衙門有錢了,盛北的縣令給各方商人寫信,才采購了一批農具回來。
現在章秉文造農具,鐵更是如流水般地流給他。
不是沒錢,問題是,各地的鐵本就不多,要是把他們的鐵買光了,那當地就沒有鐵可以用了,所以有錢都買不到鐵。
不然,那些有錢人家,豈不是想造反就造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