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他們縣城裡有去盛北拉了蚯蚓肥回來賣的鋪子時,她就催促她兒子去買了幾袋回來。
左右也不過半兩銀子的錢,要是成功家裡以後日子會更好過,要是不成功,大不了就再辛苦一年,反正都苦了這麽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年兩年的了。
期間也不是沒有人來勸過王嬸,但王嬸下定了決心,誰也勸不動,那就只有看秋收的成果了。
由於都等著看她家的成果,王嬸說要稱糧食,一旁看熱鬧的全都過來幫忙了。
“一石!”
“二石!”
“三石!”
“謔!”
曬壩裡的糧食鏟了三石出來,眼瞅著還有一大堆沒有鏟,不少人驚奇了:“王嬸,你家這糧食,確定沒有兩塊地放在一塊吧。”
“沒有,沒有。”王嬸依舊笑眯眯的,“為了好稱重,我都是一塊地一塊地給塞的。”
說著她指著遠處塞滿了的糧食:“喏,你們看,那邊還有呢。”
“呀!”眾人順著她的指的方向看過去,“照這個收成,一畝地怕是得有六石了吧!”
“說不準!快稱看看究竟有多少!”
這會兒,眾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想知道這用了蚯蚓肥的地究竟能夠增產多少糧食。
別說是增產三石了,就算是增產一石那也是值得的呀!
一石糧怎麽著也能賣三百文,一畝地用一袋蚯蚓肥才一百二十文,這還能賺一百八十文,幾畝地下來,一年怎麽都能多賺個半年一兩的。
這都不少了,何況他們看到地上還堆著的糧食,這恐怕不止增產一石吧。
“四石!五石!六石!謔!還有!”
越稱,周圍看熱鬧的人聲音越響,最後一鏟糧食入筐,眾人都驚呆了:“七石!足足七石半,還有半石呢!”
“天啊,這都接近八石了!比報紙上說的還要多!”
“那王嬸家今年的十畝地豈不是直接變成二十畝地了,甚至還不止!”
“那可不是哩,這樣看,這蚯蚓肥,果然是個好東西哩!”
“哎呀,早知道,我也跟著王嬸一塊買了,要我們今年這地也用上了蚯蚓肥,我們家那五十畝地,豈不是直接變成一百畝地了,還沒有種一百畝地那般累!”
他們驚訝的驚訝,後悔的後悔,王嬸的三個孫女看著她奶:“奶,家裡有糧食了,今天可以吃一頓飽飯了嗎?”
由於家裡沒地,出產的糧食少,王家人日日吃的都是半飽,她們最大的心願就是吃一頓飽飯。
“吃!”王嬸這會兒也不再摳門了,摸著孫女們的腦袋說道,“不光可以吃頓飽飯了,改明兒賣了糧食,再讓你們的娘去市集上扯兩塊好看的布回來給你們做身新衣服穿。”
三個孫女瞬間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那模樣,瞧著比過年還開心。
若不是貧窮,誰舍得苛刻自己的家人呢。
這樣的豐收狀況,在全國各地都有發生,以前只能收兩三石的地,現在全都增產一倍,百姓們的臉上笑容越來越多,覺得這日子是越過越好了。
而沒有用蚯蚓肥的人家,沒有增產他們也不惱,在驚訝和後悔過後,全都湧進賣蚯蚓肥的店鋪,大肆購買起蚯蚓肥來。
過了秋收,就該種明年冬收的糧食和明年夏收的糧食了,錯過了秋收,可能不能再把這兩季給錯過了!
一時間,各地的蚯蚓肥被大肆搶購一空,賣蚯蚓肥的商人們錢包鼓了,臉上跟百姓們一樣露出幸福的笑容,然後又緊鑼密鼓地派人到盛北去進蚯蚓肥。
連帶著盛北的經濟又往上走了一個高度,那兩位修運河的師傅,原本還怕許懷謙信口開河,口氣大,別一修運河的時候,就說沒錢沒銀子,看到這架勢,得,他們還有什麽擔心的,修吧。
不僅要修,還要修好,不然衙門錢花不出去也是愁人。
盛北這一開始修運河,全國的修運河的材料和沿途的人都運動了起來。
許懷謙又不是貪官汙吏,看到錢就總想往自己荷包裡撈一把人。
只要有人來修運河,他工錢和飯菜都是往好裡給,一頓飯裡,總要有一個葷菜,就算是素菜,那也菜得油汪汪的。
沒辦法,現在盛北是產油大戶了,要是連一點都油都舍不得給工人吃,算什麽產油大戶。
這就導致盛北修運河、修水壩、修水庫的工人夥食特別好。
好到陳烈酒在沒事乾的時候,都擼起袖子跑去工地上乾活蹭吃的。
而許懷謙夫唱夫隨也跟著去了,不過,陳烈酒是乾勁滿滿,一天乾可多活了,許懷謙就氣喘籲籲給他打下手。
“我說阿酒,咱不幹了行嗎?”許懷謙提著陳烈酒從開挖的運河裡挖出來的土,艱難地往岸上運。
“沒事,你在一旁坐著就行,好久沒乾活了,這活乾得帶勁,我就想多乾點,活動活動筋骨。”陳烈酒挖土的速度可快了,幾鋤頭下去就是一桶土。
許懷謙隻得又彎腰將桶裡的土艱難地提上岸,回來一張臉,臉上累得都是紅暈。
他除了剛來盛北的時候,以身作則去挖過土,什麽時候,做過這種重活?
“你這哪裡是覺得活乾得帶勁。”許懷謙抿唇,“你這分明就是覺得工地上的飯菜好吃。”
“你要喜歡,回家我也給你做同樣的菜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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