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酒突然不說話了。
“想要孩子,那你得聽我的。”許懷謙看他老婆這樣,頓時沒脾氣了。
他老婆不要天上的星星,不要水裡的月亮,只要他和他的孩子,為此都不惜把自己弄生病了,他要是不給他,許懷謙覺得他很有可能能把自己折騰抑鬱。
陳烈酒眨了眨眼,開心了:“我什麽時候,不聽你的了。”
“我說不要孩子你就沒有聽我的。”許懷謙哼哼,還有點耿耿於懷,他原本這一生都不想要的。
“那除了這件事,以後我什麽都聽你的。”陳烈酒耳朵有點紅,他是答應過許懷謙暫時不生,沒說過一輩子不生的吧?
“那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冷了熱了,也不能生病,”許懷謙摸了摸陳烈酒的手,不冰就放心了,“得和我一塊開始吃藥膳,還得每個月定期去找禦醫看診,確定身體沒有問題以後,我們在行房。”
陳烈酒咳嗽一聲:“我覺得,我們今晚就可以,禦醫都說了,我身體很好。”
“……阿酒,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不是想跟我生孩子,”許懷謙轉頭看了眼兩隻眼睛亮晶晶,有點迫不及待的陳烈酒,突然道,“只是想跟我親熱。”
陳烈酒眨眼:“這不都一樣。”不親熱哪兒來的孩子?
“不一樣。”許懷謙給他科普,“阿酒,只是親熱生出來的孩子,是好是壞都難以估計。”
“但我們要是好好準備的話,至少能夠保證我們生下來的孩子,大概率是健健康康的。”
“阿酒,我身體不好,我知道身體不好的痛楚,”許懷謙拉著陳烈酒回了他們自己的帳篷,“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身體不好,我要他健健康康的,你能夠明白嗎?”
陳烈酒頷首:“明白。”
“除了孩子的事,”回了帳篷,許懷謙熟練的生炭烤火,“你也要多注意點自己,有了身孕,我們就再請一個大夫隨時帶在你身邊,你要是有任何身體不舒服的地方都要跟我說,不能像這樣想要孩子都自己憋著。”
“我別的什麽代替不了你,我親親你,哄哄你,逗你開心,給你按摩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我都能做的……”
許懷謙絮絮叨叨地給陳烈酒說了多久,直到嘴巴都說幹了,一抬頭看著陳烈酒正直直地望著他,也不說話,頓了頓,問他:“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看你好看,”陳烈酒目光舍不得從許懷謙臉上挪開,真心道:“阿謙,你真好。”
是他見過的所有男人裡,最好的一個。
“是因為你是我夫郎,”許懷謙不認同,“你才覺得我好,你要不是我夫郎——”
“那我也覺得你好,”陳烈酒認真道,“你要不是我夫君,我就把你從別人手上搶過來。”
關起來,藏起來,不讓別人找到你,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
“……幸好我是你夫君。”許懷謙眼皮子跳了跳,真沒看出來,他家阿酒骨子裡竟然還有強取豪奪的特性。
和陳烈酒說好了要提前備孕後,許懷謙和陳烈酒就每天開始很規矩的生活。
早上一起起,晚上一起睡,吃的飯也是盛一為兩人精心調製的備孕餐,立志把身體調養好了,要生一個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小孩。
工作上,陳烈酒去營地裡晃蕩看看哪裡有什麽紛爭,負責幫許懷謙調節,而許懷謙則是帶著人繼續在外面開荒,還多了一項——養蚯蚓。
蚯蚓的活動溫度為五到三十度,零下或者四十度以上就會死。
沒有溫度計,許懷謙估計盛北這個天得在零下十幾度左右,想要養活蚯蚓還是很困難的。
幸好,他有軍中的帳篷,這些帳篷爛是爛吧,但不可否認,它曾經的用料很好,桐油和油脂都刷得足足的,即使是爛了,上頭的油也沒有掉。
許懷謙選了些帳篷出來,在營地裡尋了塊冷風吹不到的地方,按照搭大棚的方式搭起了一個蚯蚓養殖基地。
內外壁都用乾草給鋪得嚴嚴實實,確保裡面的溫度暖和,這才把手下們收集的蚯蚓給鋪進去。
讓開荒的人每天從地裡扒拉些枯枝腐葉倒進去,甚至是營地裡一些垃圾也倒進去。
像什麽牛糞、瓜果皮、爛菜葉子,木屑之類的,只要是它們能吃的,許懷謙都收集給它們吃。
偌大一個災區,別的什麽東西拿不出來,像上面那些東西,可是多得是。
沒兩天,許懷謙的蚯蚓基地就有一股味道很大的臭味傳來了。
“這味兒也太臭了。”有路過蚯蚓基地的人,聞到那堪比茅廁的味道,捂著鼻子快速走過,還表示了一下對許懷謙的懷疑,“許大人這樣能行嗎?”
“別最後肥料沒搞出來,反倒是把我們這邊給搞臭了。”
周圍附近就這麽大塊地,人在這片區域活動,想不聞到臭味都難。
“搞臭了倒是不要緊,我們這些天天跟地打交道的,什麽香的臭的沒有聞過?”眾人擔心的不是這個,“劉禦醫和大夫們說了,長期在不乾淨的環境下生活,是要得病的。”
“像那個水痢疾就是因為水裡有髒東西,人長期泡在水裡,所以才會生痢疾,要是這臭味一直在,還越來越濃,我們不會也要得病吧?”
這次水患,雖然沒有出現瘟疫,但這不代表就沒有人生病去世,像那種在水裡和屍體泡在一起久了的人,撈起來一身都爛了,實在沒辦法治療,死了都被禦醫給拖去燒了,這樣的屍體沒有辦法掩埋,就算是掩埋也很有可能讓髒東西跑出來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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