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謙最開始就是用羊毛織成的毛線在織毛衣的。
雖然它織出來的毛衣很厚,但這並不妨礙它的保暖性。
縉朝已經有熟練運用羊毛的地方,那就是製作羊毛地毯的氈坊,因為縉朝的羊毛又硬又粗,不如西域的羊毛輕細,用來編制成地毯再合適不過。
許懷謙和陳烈酒在京都的家,臥室裡就墊滿了這種羊毛編織出來的地毯,也正是因為從地毯上找的靈感,許懷謙才去氈坊買的羊毛線來織毛衣。
現在災民們過冬需要禦寒物品,許懷謙又把這主意打到了這羊毛上。
縉朝百姓是不怎麽喂豬的,因為豬苗貴且豬還要閹割等等一系列的麻煩的事,比起喂豬他們更喜歡喂羊。
因為羊溫順,只要把它牽在有草的地方,等它自己進食就行了,若是大規模的喂羊,只需要一隻頭羊帶著就行。
不像豬,喂多喂少都要起早貪黑,餓了就使勁叫,還頂豬圈,這要是沒個結實的豬圈,還關不住它。
所以縉朝的羊很多,羊毛也很多。
當初王婉婉給他織毛衣買的幾千斤羊毛也沒花上幾兩銀子。
而一個成年人織一套毛衣所需要的羊毛線至多兩三斤都夠了。
大批量地收購羊毛來羊毛衫之類的保暖衣,很有可行性啊。
就是把羊絨織成羊毛線的過程太複雜了,需要大量的人力挑選。
現在盛北什麽都不多,就是人多,這麽多災民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下也沒有事做,不如來挑羊毛吧,省得一天想七想八,想到明天沒有希望,在災區裡挑事。
沒準做好了,以後他們還可以在盛北這兒開個大型的羊毛廠,從羊毛線到羊毛衣、羊毛毯,甚至是羊毛氈一類的東西,他們可以生產加工。
“你是說在這裡開氈坊?”陳烈酒一聽就明白了許懷謙的意思,想了想,“可是可以,可是我們去哪兒弄這麽多羊毛呀。”
這大冬天的強行給羊脫毛,羊也凍死的吧?
“先問各路商人,看看誰手裡囤積著有多余的羊毛,”許懷謙當然沒有那麽損,大冬天的給羊脫衣服,“反正現在加固了帳篷,用羊毛線織出來的衣服,也是先供應老人小孩。”
災區百姓,人手一件就不要想了,暫時沒這個條件。
“我去寫信。”陳烈酒行動上很支持許懷謙,但心裡卻有些擔憂。
因為羊毛又臭又髒,處理起來十分麻煩,沒有絲綢棉麻這些方便,因此縉朝雖然已經有利用羊毛的人了,但是對羊毛的利用僅限於做地毯和各類氈子,製成衣服之類的還沒有人考慮過。
陳烈酒估計,他就是給全縉朝的商人寫了信,整個縉朝也找不出多少羊毛來,這如何供應得起整個災區的老人小孩。
許懷謙又如何不清楚一點,但這已經是他想到最為省錢的辦法,總得先問問是不是。
實在不行,他就只能將羊毛和棉線一塊紡成毛線,這樣保暖度雖然會比純羊毛的差一點,成本也更高,但也是個辦法不是?
許懷謙和陳烈酒在為盛北百姓努力的時候,京都郊外的盛北區也有人在為盛北的災民們而努力著。
是的,因為老說災民安置點會讓災民們產生自卑心理,於是昌盛帝大手一揮,把這塊地給劃為了盛北區。
以後從盛北到這裡百姓,都叫盛北區的百姓,而不是災民。
這麽大一塊地被劃拉給盛北百姓,京都的皇親國戚可想而知有多震動。
因為這塊地是他們的!突然有一天被昌盛帝大手一揮給劃給了災民做安置點。
皇親國戚們:“嗯???”好像哪裡出了點問題。
他們找到昌盛帝討說法,昌盛帝淡定地喝了口茶,讓他們各自回家找他們媳婦去。
氣急敗壞的皇親國戚們又隻好回家找到自己的媳婦,不解地問:“我們家的地怎麽成了皇帝安置盛北災民的地了?”
他們的媳婦都一臉凜然地回答:“我捐了。”
“捐了?!”皇親國戚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暴跳如雷道,“你知不知道京都的地有多難買,那麽大一塊,你說捐了就捐了。”
“地大收成也不好,捐了就捐了唄,”一群王妃們早就被陳烈酒當初描述的場景給吸引了進去,“只要把災民們留住,這捐地的錢早晚會收回來的。”
“你的都捐出去了,還拿什麽收?”王爺們跟王妃們當初一樣,覺得地都沒有了,怎麽可能還有收成?
別看昌盛帝嵇九霄每次救災都從自己的內務府掏錢,看起來是個很大方的皇帝,實則摳到了極致!
他登基這麽多年,可曾有賞賜過他們這些皇親國戚什麽貴重的東西?還不如先帝在時一個拇指頭的大方!
總不能還指望他,把他們捐出去的地再主動退還給他們吧。
“王爺你消消氣,聽臣妾細細給你說。”當下王妃們就把陳烈酒當初給她們說得那一套說辭說給王爺聽。
滿腦子都是被昌盛帝把他們家地忽悠走了的王爺們,根本不就相信王妃們的這一套說辭,聽她們說,她們不僅把地捐了出了,還額外拿了錢去修鋪子,一個個反應大得很:“什麽?!你還主動給皇后錢修鋪子!”
“你們這可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王爺們就不相信皇后和一個哥兒能成什麽事,覺得這多半都是昌盛帝的陰謀詭計,先假意讓皇后和哥兒出來套取他們家的地與錢財,最後再隨便找個借口說他們經營不善已地和錢都拿不回來為由,徹底把這些地和錢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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