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以前,災民們一受災就往京都跑,恨不得讓皇帝出面給他們吃食住行,現在有了災情所,各州府能夠消化的災民,就在各州府消化了,這樣一個州府就可以解決掉上萬名災民,足以應對地方上各大災情了,這災情所建得好啊!
“此事,都要多虧了沈編修的功勞的,若是沒有他的方法,我們吏部行事也不會這般之快。”
吏部的人說起這事來,也沒忘記要給沈溫年表功,要不是他提出了可以先搭個架子,且他們看許懷謙太不順眼,想快給給沈溫年掙功勞,他們這次也不會如此賣力氣,行動之快,在一個月的時間就在各州府弄好了這災情所,不然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辦法跟昌盛帝交代。
“哼,上個月許編撰提起這災情所之事,你們還覺得這災情所不該建,”他們想給沈溫年記功勞,昌盛帝偏不如他們的意,“現如今知道這災情所的妙用了?”
昌盛帝也是無奈得很,他與許懷謙商討這個災情所的時候,原本是為雪災預防的,沒想到雪災沒有來臨前,倒是先讓洪災給用上了。
吏部的人傻眼了,此事明明是沈溫年的功勞,昌盛帝為何就硬是要把功勞往許懷謙身上套?
許懷謙管他怎麽想呢,看了眼身旁給他和昌盛帝打了配合,此刻正在眼觀心,心觀鼻的沈溫年,給他點了讚,要不是他借坡下驢下得好,吏部的那群官員也不會行動如此之快。
面對許懷謙的讚賞,沈溫年無語得很,他當時都被他倆給架那個份上了,還不如送佛送到西,把戲演真一點,讓吏部的官員快點把那災情所給搭建起來。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自己的建議,趁吏部的人傻眼之時,站出來又向昌盛帝諫言道:“陛下,這災情所雖說可以收納不少災民,可發生如此巨大的災情,各地物價必有所上漲,還請陛下派遣人手到各大商行平抑物價。”
“對對對!”吏部的人見他們沒有幫沈溫年領到功勞,見他又自己提出了意見,向昌盛帝附和道,“每每一有災情,必有黑心商人哄抬物價,如若不及時平抑物價,受苦受難的最終還是底層的百姓。”
“不用了,”難得見吏部的人有這麽清醒的時刻,許懷謙原本是不想打斷他們的,可是沒有辦法,他家老婆太能幹了,“我家夫郎是昌南商會會長,早在我出門前,就已經去找商會裡的商人商議平抑物價的事情了。”
“有昌南商會的人牽頭不漲價,其他商會就算是想漲也漲不上去吧?!”
“好!”昌盛帝原本聽沈溫年和吏部的人說起平抑物價的事,還有些頭疼,因為這平抑物價不是說平就能平的,他這個皇帝能管一兩家商鋪,卻管不了天下所有的商行。
就算他下令不準哄抬物價,各地的黑心商人也會鋌而走險地把糧食價格抬高,為了賺錢,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朝廷想要平抑物價只能通過發行平價糧去平,可朝廷的糧食都拿去救災了,哪裡還有更多的糧食可以拿出來平抑物價?
現在聽許懷謙說他家夫郎已經去找商行裡的商人說此事了,昌盛帝的那顆心一下就放了下去。
朝廷雖然不好管商會裡面的事情,可是商會裡面的人好管呀。
十三個承宣布政使司,每個承宣布政使司都有一家商行,他們就是負責調控各地物價的。
商會的會長有極大的話語權,但凡商會中稍有不聽話的商人,他是可以將這位商人逐出商會的。
被逐出商會的商人,是會遭到其他商人排擠的,而且沒有商會在後面做靠山,他想要擴大生意難上加難,別的不說,跨承宣布政使司做生意,想都不想要。
其他承宣布政使司的商人是不會跟沒有入商會的商人交易的,因為有商會背景的話,一旦出了什麽事,他們還可以找商會要個說法,但要是私下交易,這人要是跑了,他們都找不到說理的地方去。
而昌南商會最近在京城風頭如此之盛,聽說與他們合作的其他商會也不少,只要他們穩住了,各地的糧價也能夠穩住。
這可真是給他省了不少力氣!
“回頭讓你家夫郎常進宮與皇后說說話。”昌盛帝想到許懷謙都已經夠招他喜歡了,沒想到他家夫郎也不差,想起上次他想封陳烈酒為鄉君的事,卻被陳烈酒給拒絕了後,還略略有些遺憾,不然這會兒他就可以再給他的封號往上提提了,可惜人家不稀罕,那就讓他和皇后多相處相處吧。
官宦家屬不都喜歡進宮面見皇后麽?
許懷謙:“???”不是,你讓我老婆一個哥兒和你老婆一個女人有什麽話好說的!
且不提許懷謙的鬱悶,沈溫年見許懷謙連平抑物價都比他率先想到,皺了皺眉,又向昌盛帝說道:“陛下,還有災後的重建與瘟疫預防!”
沈溫年當年可是主動跑到災後的華陰,去親自參與過災後的重建工作的,因此這會兒意見提起來,一個接一個。
“嗯,此言有理。”經歷過一次華陰水患,昌盛帝對水患的經驗也不再是薄弱的,也有點自己的意識了。
吏部的人本想給沈溫年添磚加瓦,沒想到卻又給許懷謙送上了登雲梯,還把他家夫郎給一塊送上去了,像是被人當朝給打了一巴掌似的,憋屈得不行,聽到沈溫年的建議,又緊跟著道:
“災後的重建工作,只要有錢和有糧,我們吏部完全可以以工代賦,召集人手重建盛北,但那災後的防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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