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謙解釋了一句,還不忘感謝了一下陳烈酒。
他這麽一說,還在許懷謙的眼睛好了的村民們又把目光落在陳烈酒身上, 看到陳烈酒那張成了婚, 身上比起過去更加囂張的氣焰,一個個緊了緊皮子:“那是得好好感謝感謝, 你家夫郎為了你可是辛苦了。”
“看看你腳下走的這條路,你家夫郎可是寒冬臘月都在外面給你修哩,以後可得対你家夫郎好啊。”
村民們怕是怕陳烈酒,可対他一個哥兒敬佩得很。
數九寒天,那地挖都挖不動,他敢召集人手修路,不懼辛苦地跟人天天扎在路裡頭,挖土、炒土、攪沙,從頭到尾連一聲累都沒有喊過,比男人還要硬氣。
“哎,我會好好讀書報答我家夫郎的。”聽他們這麽一說,許懷謙也想起,修路那段時間,陳烈酒每天回來倒頭就睡,第二天天不見亮就出門的日子,緊了緊與陳烈酒十指相扣的手指。
陳烈酒見他的小相公這麽緊張他,笑了笑:“別聽他們瞎說,一點都不辛苦,也不需要你做什麽報答我。”他都有他這個堪比狐狸精還要魅惑的人的相公了,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可是我想報答你嘛。”許懷謙挨著陳烈酒殷殷切切,陳烈酒為他做了這麽多,又是給他治病又是為他奔走的,他這具病歪歪的身體除了讀書什麽都辦不了,他要是不爭氣點,給陳烈酒考幾個功名回來,讓他也風光風光,許懷謙自己都覺得自己対不起他。
“好吧,好吧,你自己悠著點,去了書院,別太累了。”陳烈酒対他這個小相公,向來都是沒什麽招的,他態度稍微軟一點,他就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知道了,知道了。”許懷摸了摸耳朵,他聽陳烈酒嘮叨,聽得他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看他們這対小夫夫,這麽恩愛的模樣,地裡耕種的人忙低下頭去把剛剛拖把的鋤頭撿起來擲好,目送他們遠去的背影搖搖頭。
其實,他們一開始不太明白陳烈酒修路的目的,就村裡這麽一截路,修得再好也沒有用啊。
可是,這裡一開春,外村的陳氏族人,拿著錢到他們村裡買地起房子,其中不少都是陳氏宗族的族老等人物,導致他們村現在但凡還有點可以起房子的地都要被人搶著買時,他們後知後覺地好像有點明白陳烈酒這路是修來做什麽的了。
他不會是想把陳氏宗族的人都遷回杏花村吧?
這就有些扯了,陳烈酒最初的目的僅僅只是因為許懷謙看不見,坐車又難受,就想給他修一條四平八穩的路,讓他不管是坐車還是在上面走都舒坦。
簡單來說就是為了哄相公玩。
沒想到開春不少要修房子的陳氏族人看到杏花村現在發展得這麽好,反正他們也得在杏花村這邊燒炭燒磚,在哪兒待不是待,那就乾脆回杏花村和陳烈酒他們待在一起好了。
近水樓台先得月,萬一陳烈酒以後還有什麽掙錢的舉動,他們也好第一時間巴結上去。
不管怎麽說,他們肯搬回杏花村,陳烈酒還是挺開心的。
經歷過上次被人圍堵的事後,陳烈酒也覺得自己單打獨鬥不太行。
如果那時候不是許懷謙恰好說過那樣一句話,讓他有機會脫身,不然,那天的他還真是在劫難逃。
現在杏花村圍滿了族人,以後再有個什麽事,他直接在村裡喊一嗓子,就有人出來幫忙,這不比天遠地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
這些事,陳烈酒都沒給許懷謙說過,許懷謙自然是不知道,他這會兒坐在牛車上,看著前路一直通向遠方遠遠沒有盡頭的路,不禁有些好奇:“這路通往哪裡啊?”
“通向去書院的主乾道。”
青蓮書院山腳下是有路的,不過那條路隻通縣衙,像他們這樣四面八方趕去讀書的人,只能從小路岔過去。
要走大路也行,得先去縣裡,再從縣裡趕去書院,這一來一回的路程可遠了,還不如走小道。
可小道太顛簸,許懷謙身體又不好,他這去書院讀書還不知道要讀多少年,長年累月地顛下來終究不妥,所以修路的時候,陳烈酒就存了點私心,把許懷謙去書院的這條路也一塊規整了。
只不過,他沒有那麽多錢,做不到這條路像村裡那條那般平坦又穩健,只是用熟土芬實了。
果然出了村許懷謙就沒看見像村裡一樣的煤炭渣子路了,而是一條比起以前來稍微平整一點的土路。
陳烈酒臉有點紅,終歸是他這個做夫郎的沒用,給不了夫君更好的享受。
“阿酒,你好厲害啊!”許懷謙対此完全沒有感覺,聽到陳烈酒還把路修到了書院去了,整個人都驚訝了,他老婆怎麽這麽厲害?
“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麽辦到的。”他拉著陳烈酒的衣服,一雙眉目含情的眼睛裡寫滿了崇拜。
如果說村裡的路是村裡人看在他能夠掙錢,還有陳氏宗族給他面子的份上,那村外這條通往書院的路呢?
他又是怎麽說通外村人答應他修路的?而且這些事,陳烈酒瞞著他一點麻煩都沒有就辦好了,簡直太神了吧。
面対自家小相公異常崇拜的目光,陳烈酒心情有些複雜。
他該怎麽跟他家小相公解釋,這路是他忽悠來的。
上次他被各村圍堵,在其他宗族人面前放下過大話,說他不僅要陳氏宗族的人幫他,還要他們來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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