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被陳氏族人趕出杏花村去時,確實不服氣,一點都不相信陳烈酒能有那麽大本事,能帶著闔族人發大財。
後來,他們看見陳烈酒拉起了燒炭買賣,一車一車的炭從杏花村運出去,杏花村那些原本窮得吊兒郎當的族人們一個個富裕了起來。
買衣裳的買衣裳,置地的置地,起房子的起房子,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原本他們対陳烈酒這個惡霸哥兒狠得牙根癢癢,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可是他們看到了陳烈酒能夠族人帶去利益後,又在想,他們族人中,怎麽就沒出一個像陳烈酒這樣能乾又能帶著闔族發大財的哥兒?
於是這群外族人起了心思,想要把陳烈酒給挖走,奈何陳烈酒是一點都沒有想叛族而出的想法,他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陳烈酒也能帶帶他們一起發財。
把鬥不過就加入,演繹得淋漓盡致。
一開始,陳烈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麽答應他們,總不能讓他們也去燒炭吧,縣城就這麽大,容得一下一家燒炭窯,就容不下第二家了。
但那會兒修路修得他都快魔怔了,這群人找上門來,他就惡向膽邊生了:“要是你們能同意我把村裡通向書院的小道擴充,我就願意帶著你們。”
修路不是小事,還是修這麽遠的一條路,陳烈酒覺得這群外族人回去扯皮恐怕都要扯上個一年兩年的。
沒想到,他們這地太窮了,太窮了,窮到了人一看到點希望,就立馬抓住不放。
他們回去跟同族人商議了一下,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人家就答應了。
只是損失一點土地,就能讓全族人發財的好事,換誰誰不答應?
修這條路的時候,人家還主動出來幫忙了,就希望路早點修起來,陳烈酒好帶著他們發大財。
“就——”対上許懷謙的眼睛,陳烈酒沒有給他說這麽複雜的事,只是簡單交代了一下,“就是我們不是要燒仿銀炭麽,我答應買他們的樹,運樹總得有路吧,這路就這麽修起來的。”
“是嗎?”許懷謙有點狐疑,修路是十月份開始的,說要燒防銀炭是十二月份開始的,中間隔了兩個月,難不成他能未卜先知?
“就算不燒仿銀炭,”他家小相公太聰慧了,一點點不対勁都能叫他察覺到,陳烈酒不得不找補,“我們陳氏的樹木也支撐不了幾年,最後還是得向外族人買樹,所以修路的時候,我跟他們說了,他們要是願意修路的話,他以後就買他們的樹。”
靡山縣,別的什麽東西不多,就是樹多,這些樹放在山上,不燒炭,隔上個幾百年都不會有用,現在這些沒人要的樹能掙上錢了,如何叫他們不歡喜。
“哦,這樣啊。”許懷謙總覺得陳烈酒対他的話還沒說完,有什麽他沒抓住,可他又十分信任陳烈酒,私心裡覺得陳烈酒也沒必要騙他什麽,即使是有一點不舒服,也暫時性地互忽略了。
“我夫郎真厲害,”許懷謙的眼睛直接變成了星星眼,“豈不是以後十裡八村的人提起你陳烈酒都知道你是燒炭的了?”
“那是。”陳烈酒揚了揚下巴,臉上也露出得意之色。
午夜夢回的時候,他也覺得自己好厲害,居然連忽悠人的話都能給圓回來。
原本他是打算,路修好了,隔幾年就向外族人買些樹的,畢竟,他們現在的炭隻燒冬季,陳氏宗族裡的樹,完全夠燒了。
可是現在他們要燒防銀炭,想要外銷,一年四季都要開窯燒炭,樹就完全不燒了,不得不向外族人買樹了。
說起來,還是他家小相公厲害,不顯山不露水,總是能在他意料之外的地方幫到他。
他家小相公是他的福星來著吧!
“阿謙?”想到這裡陳烈酒繾綣地叫了聲許懷謙。
許懷謙抬眸:“嗯?”
“不管千難萬險,你要的花椒樹,我都要給你找到。”陳烈酒還記得許懷謙貼在他耳旁親昵地說“阿酒,幫我”時的語氣。
他家小相公無緣無故地入贅給他這個惡霸,從不向他要求過什麽,就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他都給他辦不到的話,算什麽好夫郎。
而且許懷謙報酬都提前付過了,陳烈酒想到他家小相公的花樣,臉都是燙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學的那些招數,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哎呀,沒事啦。”許懷謙擺擺手,這都三月了,再找不到花椒樹就過了扡插的最好時節,總不能真要他老婆踏遍千山萬水去給他找樹吧。
“實在沒有就算了,人生當放棄則放棄,你也別一天天想著這事,實在不行,我們種蘿卜吧,剛好冬吃蘿卜夏吃薑。”
正好,播種過生薑的土地也不能連續重茬,得換點別的種才行,原本許懷謙還在愁,種了生薑該換種什麽好,這下沒花椒了,不如十塊地輪流種吧。
“好,我知道了。”陳烈酒心裡有主意,就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不能先給許懷謙說了,然後讓許懷謙空歡喜一場。
到了書院,許懷謙提著自己的行李下去了,陳烈酒要幫他提上山去。
“不用了,家裡還有那麽多事,你就別在我這裡耽誤時間,我自己提上去就行。”
家裡一天天可忙了,陳烈酒不僅要燒炭燒磚,還得種地,這樣事那樣事,全都纏著他,能擠出時間來送上他上學,已經很不容易了,許懷謙沒有那麽不懂事,這點小事都要麻煩陳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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