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懷謙剛出現的時候,一眾永興鏢局的人都把空間就給了許懷謙和陳金虎,這會兒聽到許懷謙要給他們這些人做飯,忙擺手,“許狀元,使不得,我們這等粗人怎好勞煩您親自動手。”
別說許懷謙現在是狀元了,就說他以前是秀才的時候,地位也跟他們這些走鏢的天差地別,人家能放下架子跟他們這些人說話,已經是求之不得了,怎好還讓人家做這種粗人做的活。
“上門即是客,不講那些虛禮,”許懷謙打從骨子裡就沒有什麽森嚴的等級觀念,不覺得他這個狀元給人做個飯有什麽不合規矩的,一擼衣袖就進了廚房門,“你們隻管等著就好!”
“這!”邴興達和一眾鏢局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事兒,”陳金虎安慰他們,“我二哥在家經常給我們做飯,而且他做飯特別好吃,保管你們吃了終生難忘!”
鏢局的人心想,這就算做得不好吃,吃了狀元郎親手給他們做的飯,他們也終生難忘吧?
“二哥,恭喜你中狀元,”陳金虎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又對著廚房裡正在做飯的許懷謙說道:“昨天你風光的樣子我都看見了,我還給你帶了狀元禮,待會兒吃了飯我帶你去看!”
“好!”許懷謙正想跟陳金虎說,你要是早回來一天,就能看見我高中狀元的模樣,聽見他沒有錯過,更開心了。
這下好了,全家人都看到他最風光的模樣了,沒遺憾了。
因為王婉婉在下面條,許懷謙也沒做什麽複雜的,親手抄了臊子,各種調料放得足足的,拌著面一吃,那叫一個香!
“好吃!”一眾鏢局的人吃著許懷謙給他們做的面條,香得差點連碗都想吞下去,一個個都朝許懷謙豎起了手指,“許狀元,您這手藝,比外頭面館裡的大師傅的手藝都還要好,你要是開個面館,我準天天去人捧場!”
眾鏢局的人對許懷謙是徹底服氣了,長得好,學問好,脾氣好,還會做飯,能有這樣的小相公,真不知道陳烈酒上輩子造了什麽福!
“好吃你們就多吃點。”許懷謙做完他們的,又給陳烈酒單獨做了一份,給他端房間裡去了。
“醒了?”許懷謙推門進去的時候,見陳烈酒自己起來穿衣洗漱了,忙上前去問他,“怎麽不多躺一會兒?”
“躺不住了。”陳烈酒扯著有點酸的後腰,擰帕子給自己洗了把臉,遮住臉上有點羞恥的紅。
找到訣竅的他家小相公越來越厲害,上次只是用手就讓他軟了半天,這次換了個東西,直接酸得他像是走了十天半月的鏢似的,差點兒起不來。
“哦。”許懷謙戲謔地看著他老婆有點害羞的模樣,沒有揭穿他,等他洗漱完,將給他做的面條端給他,“把面吃了,我們一塊去看小虎送我的狀元禮。”
“小虎回來了?”接過面碗的陳烈酒明顯高興了一下?
“回來了,還帶著鏢局的人一塊來了咱家,”許懷謙給他說,“估計是這兩天京城裡的客棧住不太下他們這麽多人,迫不得已帶回來的。”
他們來的不趕巧,趕上了放榜上,京郊城外的,還有一些上京趕考未走的舉子,這麽多人擠在一起,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棧大概都住滿了人。
“嗯。”陳烈酒頷首,挑著許懷謙端給他的面吃,剛嘗了一口,就挑起了眉,“你做的?”
“嗯呐。”許懷謙從身後抱著他,“特意早起給你做的,狀元面,好不好吃?”
“好吃!”陳烈酒翹了翹唇,瞧著許懷謙滿面春風的臉,想到昨晚他那不停抖啊抖的狀元帽,惡霸性子上來,又沒忍住調戲了他,“狀元也好吃。”
陳金虎送許懷謙的狀元禮,是一匹長得很漂亮的銀白色的馬。
許懷謙看著在馬廄裡吃草都掩飾不住它身上那股高貴范的馬匹,問陳金虎:“哪兒弄來的?”
“在一個西域商人哪兒買的!”陳金虎也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地說了。
他們這兩年在三春府和盛北來回倒騰茶葉和茶杯賣,從最開始的小打小鬧,到現在手頭上已經攢了不少買賣方的資源了。
可是盛北就那麽大塊地,能給他們撿漏的市場也就那麽多,想要多掙錢就得去新的地方開辟才行。
“所以你就去了西域與縉朝互通的邊市?”聰明如陳烈酒,他在看到馬廄塞著幾頭駱駝,再聯想到陳金虎這麽久沒有回來,立馬就知道他幹了什麽。
縉朝,並沒有開與周邊國家的互商,只在邊界開了個互市,想要認識西域的商人,只有去邊界的互市才能瞧到。
陳金虎點頭,“那裡人煙稀少,又黃沙漫天,種不出茶葉等物,在那邊茶葉賣得可貴了。”
“不過,路途遙遠,一路上的經歷不少事兒,才能抵達,”陳金虎想到他們這一路上所遭受的苦,搖搖頭,“就算知道去邊市能賺錢,也沒多少商人去。”
古代不比現代,山高路遠,一路上風餐露宿,還危險重重,出了事,連個人生保障都沒有,同樣都是做生意,一個腳踏實地,一個要冒著生命危險,大家當然都選腳踏實地那個了。
可陳金虎他們的鏢局不一樣,鏢局走鏢,天南地北,同樣是冒著生命危險在走,他們為何不去博一把大的?
見陳金虎為了掙錢連邊境都敢去,許懷謙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還真是跟他哥一脈相承的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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