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不管什麽書我們都可以著!”
機會都已經給他們了,要是他們還抓不住,那他們就枉當官這麽多年了。
多元化科舉,不就是將著書的種類增多麽,他們翰林院有著全天下沒有的書籍,他們還怕著不出種類多的書籍來?
就算不會也沒關系,可以學!
“但你們也別高興太早。”韶雪風見手底下的人,一個個高興得沒有出息的樣子,搖搖頭,“這個意見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提出來的,我估計我們的書著成什麽樣,一定要他點了頭,才能過關,或者說,要著什麽樣的書,一定得由他來決定。”
韶雪風想起陛下召他過去說了這件事後,對許懷謙極為推崇的模樣,不禁暗暗歎氣。
他先前都已經注意到了科舉隻注重時政的弊端,卻沒有如許懷謙一般能夠想到去著書。
至多地就是想到能不能多推行一些科舉試題,而不要單側重一樣。
同樣的多推行試題,就意味著天下學子要學的東西同樣要增多,他先前還在想怎麽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沒想到人家新科狀元,腦子一轉就想到著書,把要考的學識圈在一個范圍內,而不是再跟以前一樣,雜亂無章的學習,不就很好地把問題解決了麽?
而且韶雪風看到的不僅僅只有此,他看到了一樣,公平性。
要問天底下當官的讀書人哪裡最多?那必定是世家裡出來當官的讀書人最多。
因為他們有家族的底蘊,天生就比別人看得多,會得多,學得多,科舉對他們來說,不算太大的事兒。
可是平民讀書人呢?
他們光是能夠讀書這一項,都能把一個家庭給榨幹了,更別說是去科舉路上那些額外的書籍了。
如果把所要考的知識劃分在幾本書的區域裡,這樣每個人學的都是一樣的,只要肯努力,肯用心,每個人都有上升的機會。
“新科狀元?”
“許懷謙?”
“又是他?”
聽到他的名字,一眾翰林院的官員已經不陌生了,因為他先前考試的卷子,大家都傳閱過,知道這位新科狀元,想法謂之常人要新奇、大膽不少,因此,此刻聽到韶雪風說這個想法是他提出來的,眾位翰林院官員竟然有種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他至多就時政一項能力出眾,還能包攬其他所有書類不成?”
多元化科舉,除了詩詞歌賦,時政,以外,旁的都要有,天底下的書類這麽多,他許懷謙一個人都要包攬完不成?
“怕就怕他想要專橫?”
畢竟,這個想法是人家提出家的,人家想要科舉考什麽,心裡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到時候人家根據自己的喜好定書籍,他們這些人,一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或許我們可以等他上衙試探試探?我覺得這位新科狀元,既然提出了多元化科舉這個思路,他就不會是一個專橫的人。”
他要是專橫的話,鉚著勁不讓陛下改革科舉就好了,畢竟,天底下的學子,現在還把他的鄉試卷子當時政入門書在研習。
只要時政科舉一直不改革,天底下通過他的時政試卷考上進士的人,都可以算作他的門生,以後是可以被這些進士尊稱一聲恩師的!
他這一改革科舉,他這影響力瞬間縮小了許多,對他來說沒什麽好處。
“說得也是!”
“那我們就靜候他來吧!”
翰林院一眾官員在翹首以盼等著許懷謙的時候,許懷謙正在試穿他的新官服。
鏤花金座,中銜藍寶石,上銜硨磲的官冠一戴,前後繡鷺鷥的補子的官服一穿。
陳烈酒都沒忍住眼睛一亮:“好看!”
“是嗎?”許懷謙抿著唇,扯著身上的衣服不太滿意道,“就是這個顏色我有點不太喜歡。”
深綠色。
雖然他平時也穿淺青色的衣服,但這麽綠的衣服他還是第一次穿。
“為什麽不喜歡?”陳烈酒給許懷謙整了整衣領,“這個顏色很襯你的膚色。”
許懷謙的膚色是那種病態白,平時穿淺一點的衣服還能遮掩一點,這深綠色的衣服一穿上,那蒼白的膚色一下就凸顯出來了。
配合著他那張不俗的容貌,一看就有那種惹人憐愛楚楚可憐的味道。
是陳烈酒最喜歡他的一款模樣。他就喜歡憐愛和蹂躪這樣的小相公了。
“因為他是綠色的!”許懷謙該怎麽跟他說,在他那個時代,男人穿綠色的衣服,代表他被綠了,就很令人不舒服。
陳烈酒不解:“綠色怎麽了?”
許懷謙隻好跟他講了一個綠帽子的典故。
“哈——”還是第一次聽這種故事的陳烈酒覺得好好笑,“可這不應該是人的錯嗎?為什麽要把人的錯誤歸在顏色上面。”
“就像你講的這個綠帽子的故事,”陳烈酒給許懷謙扣好腰上的朝帶,“要是犯錯的那人換一種顏色給丈夫做帽子,那個顏色是不是也會成為一種罪?”
許懷謙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得有道理!”是他觀念太過於深入了。
“別糾結了。”許懷謙看了看他家小相公那張白得發光的臉,“朝中士大夫都這麽穿,這個顏色代表著榮耀呢。”
好多人想要一件深綠色的官服還要不到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