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著讓人起身,先給了賞賜,瞧見他走路姿勢不對,又問:“這是怎麽了?”
陸昭白哪兒敢說是某個狗崽子乾的,面上鎮定的很:“昨夜摔了一跤。”
皇帝頓時皺眉:“這麽不小心?宣太醫——”
話沒說完,就被陸昭白攔住:“不用麻煩了,已經抹了藥酒,父皇放心。”
他是男孩子,摔摔打打也正常,皇帝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說了句行,又留他在這裡吃飯。
他們在宮中沒待多久,過了初六,又出了宮。
之前與皇帝說好,這兩年還要在外遊歷,皇帝倒是沒有反對,不過這次倒是讓他在身邊帶的侍衛多了些。
其後兩年,除卻一年三節,陸策和陸昭白都在外面。
他們行經許多地方,遇到過很多危險,但也懲惡揚善,替朝廷解決了諸多蛀蟲。
且陸昭白所寫出的諫言和針對性的政策,也都被推廣了開來,兩年時間,成效顯著。
再回宮時,已是中秋。
陸昭白提前就回了京城,因為今年是皇帝四十的整壽,這是大日子,他必須得在。
這兩年國泰民安,宮中也是歌舞升平,皇帝看著這一派繁榮,也有些感慨。
這裡面,陸昭白功不可沒。
宴會之後,微醺的皇帝想起兒子,念著許久未見,想跟他說些知心話,索性揮退了宮人,慢悠悠的去了東宮。
然後……
看到了他的兒子,被人抵在假山之後,接了個幕天席地的吻。
第73章 平行世界番外8.
禦林軍圍在東宮外,皇帝站在殿內,面前跪了一雙人。
陸策神情鎮定,字字將責任往身上攬:“是奴才勾引殿下,殿下方才要推開奴才的。千錯萬錯,都是奴才一人知錯。奴才願受處置,請皇上莫要怪罪殿下。”
陸昭白神情冷冽,笑的涼:“父皇不會信他的鬼話吧?我是太子,他是奴才,我要對他做什麽,他怎敢反抗?”
這兩個人都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皇帝隻問了一句。
“你們覺得,朕像傻子嗎?”
這兩個人,幕天席地的接吻,若不是他出現,都要野合了!
這叫強迫?
陸昭白抿唇,低聲說:“兒臣不敢。”
皇帝冷笑,沉聲開口:“來人,拖下去。”
禦林軍齊齊進殿,陸昭白當先一步,擋在了陸策的面前:“我看誰敢!”
他目光始終看著皇帝:“父皇要殺他,不如先殺了兒臣。”
皇帝氣極反笑:“你是在威脅朕?”
“兒臣不敢。”
陸策要說話,被陸昭白瞪了一眼,抓著陸策的手,神情鎮定:“兒臣不孝。”
他連裝也不肯了,當著皇帝的面坦誠情深義重,看的皇帝臉都黑了。
“你確實不孝!”
他怒極,隨手抄了兵器架上的紫檀棍,朝著陸昭白抽了過去:“朕就養出來你這麽一個兒子?!”
但棍子沒抽到陸昭白身上。
陸策先他一步,將人護在懷中,脊背硬生生挨了這一棍。
他悶哼一聲,陸昭白頓時紅了眼。
“你逞什麽能?!”
打到了陸策,皇帝詫異一瞬,目光又冷下來。
陸昭白半摟著陸策,看向皇帝,問:“兒子做錯了什麽?父親。”
他一聲父親,皇帝就再也打不下去。
他攥著棍子的手微微發抖:“你說呢?你跟個男人……”
陸昭白卻截住他的話:“就因為這個?”
陸策想說什麽,被他瞪了一眼,陸昭白將人護著,一字一頓的問:“您跟母親在一起,是因為什麽?因為她是個女人嗎?不,您是因為愛她。”
皇帝一怔,見陸昭白抓著陸策的手跪在他面前。
當年懷中的柔軟團子,已經長成龍章鳳姿的少年郎。
他抓著心上人的手,仰頭看著自己,語氣懇切:“我跟阿策在一起,不是因為他的性別,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只因為他是他。只因為……”
“我愛他。”
陸策猛然看向他。
少年人紅了眼,若非有人在場,他怕是要摟著陸昭白哭一頓。
但眼下,他只是攥緊了陸昭白的手。
陸昭白偏頭看他,彎了彎唇。
無聲的說:“傻子。”
皇帝瞧著兩個人的模樣,深吸一口氣,語氣低沉:“孽障,你還敢跟朕說歪理?”
陸昭白搖頭:“這不是歪理,字字句句,都是兒臣肺腑之言。”
他護著陸策的模樣,倒有些像當年自己與皇后。
可情勢不同。
皇帝看著陸昭白,突然想起兩年前陸昭白說的話。
怪不得不肯跟自己說,原是如此。
不是家世低微,是性別不同。
太子、儲君、未來的皇帝,竟然愛上一個男人。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肺腑之言?朕今日就打死你,看看你軀殼之下,是不是隻裝了這些烏七八糟的!”
他抬著棍子朝著陸昭白抽,陸策就死死地把陸昭白摁在懷裡,棍子雨點似的落在他身上,也讓陸昭白紅了眼。
“放開我!”
“……不放。”
陸策呼吸不穩,他不善言辭,只有一個念頭。
無論什麽,都衝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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