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城樓後面悄悄下去,準備帶著兵馬出戰,城門一開兩軍立刻廝殺在了一起。嚴景傾倒還想會一會這人,只是自己也在外多年沒有經歷打戰許久,恐有些不熟悉。
一旁的江枕馬上提起自己的刀劍,立刻說道:“此小賊不必太子親自出門,待末將去取他性命!”
不過一句話,立刻就衝出了陣前,嚴景傾還在觀察著情形沒過多久傅鋅就敗下陣來直直被他刺中心臟而死。
這一死都算是體面了,沒讓對方身首分家。
其實嚴景傾知道,按照目前的情況無論哪一座城池,薑國都不可能再打勝仗。若說他是不是算卑鄙一詞,倒也是無可奈何。
攻擊在薑國最脆弱的時間,內部還在發生爭亂,當然來不及。
覃深的援軍根本來不及發兵,許多城鎮就要敗下陣來。
這種偷襲沒有防住,後面便會牽一發而動全身,起到了連鎖效應。
梁城兵敗,城門大開,嚴景傾帶來的兵馬全部闖入城內,由主帥呼喊讓城中百姓於家中避難,暫時不出,即可保全性命。
而主帥也是嚴景傾的人,這也是他的意思。
古往今來的不同國家,如果真發生了什麽戰役,有心狠的便是直接對敵方百姓趕盡殺絕。但嚴景傾並不讚同這樣的行為,屠城一事太過殘暴,百姓始終是無辜的。
雖國家打了敗仗,那也是領導之人的無能,並不代表百姓就要為之殉葬。一位明君,當知道天下之事不在於今日的勝績,況且日後萬一一統天下,那豈不是昨日的敵軍便是今日的子民?
嚴景傾倒是有這個想法,薑國一旦求和日後肯定是庇於丘國之下的,到時他自己都還是覃越之上的位置。
當然,他的想法江枕也是認同的。
雖然大將他只是習武之人,但始終明白這個道理。與人為善,始終不是錯事。於是乎嚴景傾的大軍再一次浩浩蕩蕩進入了梁城,由江枕一路帶著人去吆喝,讓民眾放心。
朝言順著城門進去,看見了這座城市戰役後的兵荒馬亂。
此時此刻,似乎刮起了陣陣涼風,讓人渾身一哆嗦。原先的營寨並沒有拆,嚴景傾讓眾將士在城中每一處地點安排好人馬去駐守,這才讓剩下的人回去休息。
他也找了個地方,那是原先傅鋅的住處。剛一進門,裡頭搜查過後的小兵上前稟報:“稟太子殿下,發現傅鋅的妻兒老小全部都在後院裡躲藏著。”
“隨孤去看看。”嚴景傾喚了朝言一聲,兩人一同走去了府邸裡的後院。
他府邸倒都是一片正常,但不少地方被將士搜查的略微暴力了些,有不少簾帳全部都被撕扯壞掉。嚴景傾看見了傅鋅的妻女以及兒子和年過七旬的老母,話是沒有再多說。
傅鋅的妻子十分絕望,也不敢苟且偷生,隻立刻說道:“要殺要剮就輕便吧,祈求各位將軍莫要欺辱屍體。”
嚴景傾歎了一口氣,將那藏在女子身後的小孩子拉了出來,淡淡道:“我軍本無屠城之意,也不會欺辱那些守城者的家室。殺死傅鋅是必然的,想必傅夫人也該知道你夫君平日裡的至交好友。”
“五皇子犯上作亂,傅鋅助紂為虐,殺他……是為了薑國。”一旁的朝言忍不住解釋道,但不知傅夫人自己的態度。
眼見這人放全家一條生路,傅夫人感激不盡,抱著子女終是松了口氣。
離開嶽府,朝言歎道:“傅夫人家中是名門望族,傅鋅其實算高攀了她,因為和覃深交好才能取得這樣的位置。傅夫人自己是個聰明人,早就看出來覃深此人城府深,一直勸過他不要來往過多,可傅鋅自己不聽。”
只要她活下來了,以後回娘家將子女撫養長大,照樣能成才。所以傅鋅的死,並不會造成什麽無法逆轉的事。嚴景傾聽了十分不屑,嘖了一聲:“那傅鋅孤確實瞧不起,單靠謀取一個好親事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也不嫌丟臉。”
知他在說什麽,朝言笑起來:“畢竟有一個好靠山,所以傅鋅沒什麽大本事但差事都不小。叫她傅夫人都是給傅鋅臉色了,不如之後再見她就稱呼為薑夫人吧。”
她本姓薑,娘家是薑氏,家族甚至有百年之久。
嚴景傾嗯了一聲,隨後帶著朝言重新回了自己的營寨。直到他上了床鋪後才在心裡想,明日還不能著急去金州,要留在這搜尋一天的梁城,這裡也許有覃深留下的舊部。
那今夜……倒是可以讓朝言來過夜。
先前嚴景傾並沒有想這種事情過多,但分開久了再看他就是失而復得的喜悅。他本就正當青壯年之時,正大好時光的年齡,怎會嫌多?
每日的精力都發泄不完,如今細細想來,嚴景傾還是喚了一聲營帳外面的人:“去將九殿下請過來,孤有些事想與他討論討論。”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兵:太子殿下,您說的這個討論,它正經嗎?
第40章 思雛
朝言被嚴景傾叫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外頭駐足之人已離營帳有些距離, 嚴景傾刻意沒有讓他們靠太近。只見他進去時,帳子裡依舊是沒有點燈的,四周漆黑昏暗。
其實這一出傳喚朝言是知道意欲何為。
但他又怎會拒絕。
嚴景傾半躺在床榻上, 望著走過來的這人, 恍然間想起許久以前在京西的一段記憶。那天剛搬進京西的房子, 第一天兩人是沒有做什麽的,直到第二天才來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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