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些修行較高的地方,無精打采精神不佳的人去了也算在褻瀆神類的一類。
規矩太多,嚴景傾猶豫了一會兒,隻得去叮囑朝言:“明天我們得去廟會祈福,你的那件白色衣衫就適合去。雖說人多,不過只需說幾句話即可,不用跟他們談論太深。”
人一多估計就有很多人好奇的湊過來非問東問西,嚴景傾就是怕像上次一樣讓朝言害怕。
朝言猶豫道:“嗯……我記住了。”
全村人的廟會,估計也能看見王生和陳堂。嚴景傾不知道那天陳堂回去後怎麽跟他爹娘說的,不知道明天那家人會不會惹事。
不過說便罷了,嚴景傾知道他爹娘雖小心眼,但都隻敢在背地裡說說,從不敢上台面。也不知王生知不知道此事,不過這也與自己無關了,大不了都當成過客。
隔日,廟會。
上山那條路頭一次多了這麽多人,有些年紀大的腿腳不便走的有些慢,時不時在路上停了停。嚴景傾這一路走來已經和不少人說過話了,著實是個考驗。
因為正值酷暑,村長自然沒敢選在下午,人都是傍晚上來的。
山裡頭夜間當然涼快,嚴景傾領著朝言上去的時候廟裡已經有不少人。人都是一陣一陣過去的,拜過以後就去外邊搭建好的棚子裡等著,等會兒還有表演。
才剛上來,嚴景傾余光就看見了最角落的陳堂一家人。他母親再跟別人說話,眼見著快到自己了才停下,東張西望的間隙裡回頭和嚴景傾面面相覷。
許是有些氣,才剛回頭她眼睛就瞪了下,沒好氣的別開了臉。
那邊陳堂也察覺到了,望過來的眼神還有些戀戀不舍。嚴景傾帶著朝言在旁邊等待,正好碰見了一同上來的王生一家。
他媳婦年輕嘴也甜,性格外向且勤快的很,一過來王生就拉著她給朝言和嚴景傾遞了個果子。她小名說是叫個雀雀,王生現在一天到晚都傻樂著:“家裡種的,嚴大哥你快嘗嘗,可甜了呢。”
“朝言這是第一次參加咱村裡的廟會吧,很有意思的,而且還挺靈的。”雖說王生這話沒有直接表明,不過也間接提醒了兩個人,他兩個祈福可以許願的就是朝言的眼睛能不能好這個事上。
朝言心裡明白,回了句好。
幾個人還在等著,那邊李大娘拉著李雙玲過來了。見他們幾個小輩都在這裡,馬上火急火燎的又湊了過去,笑眯眯的在那裡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她嘴上說了些話,手也沒閑著,一直在搗鼓李雙玲的手,似乎在示意她什麽。
李雙玲無法,只能找了個理由問:“朝言的病好了嗎,也不知是幾天好的,若是還有症狀的話我還可以再開點藥。”
這回嚴景傾還沒說話,朝言倒是先一步跟李雙玲聊起來了:“已經痊愈了。李姑娘,這個病會經常複發嗎,為什麽會這麽問?”
一旁的嚴景傾心裡有些疑惑,不過沒有打斷,只聽朝言和李雙玲你一句我一句。
李雙玲嗯了一聲,神情倒是坦率:“有可能會,你體質稍弱一些,平常得加強鍛煉。不過你身子不太方便,若是……”
這波欲言又止,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雲裡霧裡。
朝言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輕笑了一聲:“李姑娘醫術高超,看來還要多多聽你的呢。”
話音剛落,朝言歎了口氣:“可惜了,我最想治的不是身上的病,而是眼睛。若我能看見的話,也不至於……勞累了大家。”
此一番話,惹得在場好幾個人深思。
唯王生一個聽不懂的,眼看裡頭人都已經出來了大半,慌裡慌張的說道:“別的人都出來了,我們也進去吧。”
一旁的李雙玲卻感覺滲入一股寒意,她緊張的望著朝言這面龐,他眼睛被遮住了也不知是何許神情。但總覺得這番話很詭異,好像在警告著什麽。
但她偏偏沒聽懂背後的意思,心虛極了。
後她找了個借口,忙說自己和大娘有事,離得很遠。
嚴景傾抬眼望了這兩人,抿唇不語。
最終嚴景傾和朝言兩人隨著王生一家去拜的,等他們一同出來後祭神活動已經開始了。朝言可能感受不到這種情緒化高的東西,一直跟著他但也不說話。
唯獨等到祭神儀式結束,村民開始自由觀賞的時候,他才有點精神。
廟會的外邊有一棵百年古樹,樹枝都延伸的非常長,掛滿了紅繩。上面系著的東西都是村民的心願,嚴景傾以前沒什麽願望,所以這個環節從來都是不做的。
但想了想,他問朝言:“你有什麽心願嗎?”
“……”朝言頓了頓,“有。”
不過他沒勞煩嚴景傾,隻自己收了紙,背對著別人:“我應當能寫出來。”
既然他要這樣寫,嚴景傾也沒攔著,自然在旁邊等待。朝言寫好以後還完整的打了封,隻讓嚴景傾幫忙掛上而已。
嚴景傾幫他挑了一個好位置,在古樹的正中央,垂的有些低的那個枝丫。
一般人夠不到,也不會有人去破壞。
但又很顯眼。
繞過古樹,那邊就是各種村裡人自己扮的神,舉行各種表演。有趣的東西太多了,嚴景傾覺得這是個信仰,所以也都多看了一會兒。
他帶著朝言在一個地方找了個矮石頭就那樣坐下,也懶得擠進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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