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榭尚未盡興,便見這啞巴忽然拚死地掙起來,幾次被他壓下去,又鍥而不舍地伸手把住床沿。
“你想逃去哪兒?”林榭的語氣聽起來有幾分不悅,“都做到這份上了,逃也來不及了。”
沈卻卻企圖翻過身,一副想說話的樣子。
林榭看他那副可憐模樣,烏黑的長發散下來,軟軟地搭在那濡濕的裡衣上,背上被他咬出一片斑駁,想是疼極了,這啞巴連眼眶都是紅的,看起來像是剛剛哭過。
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一下,終於松了力道,讓他能手語。
沈卻急匆匆地同他比劃:“我想解手。”
林榭像是沒看懂,微微一偏頭,目光卻落在他被自己咬破的下唇上。
“我想解手!”他再次重複,眼圈越來越紅,像要哭了。
發泄過後,林榭的語氣溫和起來,還是那副笑臉,多了幾分情|欲與餮足:“嗯,你解吧。”
沈卻目光下移,落在他身上,他眼下半個身子都被林榭牢牢壓著,又幾乎脫了力,根本走不了。
“看什麽?”林榭眉眼再度一彎,“還想去哪?就在這兒解。”
沈卻瞪著他,目光裡幾分吃驚,幾分羞惱。
“別怕,”林榭笑道,“我不嫌你,幹嘛不動,用我幫你把尿麽?”
沈卻氣結,一腳踢在他心口,卻被林榭一把抓住腳踝,他指甲蓋修的很齊、很圓,尾趾上一點小痣,若非是湊近了仔細瞧,實在是難以發現。
林榭托著他腳心,在他腳背上淺淺地貼了一下。
沈卻很震驚,拚了命地把腳往回縮。
不止他震驚,就連林榭自己也很驚訝,往日裡就是床伴的腳,再白嫩再乾淨,他也不會生出這種念頭,更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今日……真是昏了頭了。
“去,”林榭終於肯松開他,“解你的手。”
沈卻也真是急了,不然也不能同他開口,赤著腳下床,又從床底的角落裡取出一隻尿盆來。
林榭都沒瞧清楚,一晃眼,便見那小啞巴跑到一面紙屏風後頭,很快那屏風上映出的人影便蹲下了,卻一直沒傳出聲音來。
他心裡一跳,這才注意到他拿的是女人用的尿盆,而不是夜壺。
可沈卻身上物件分明齊齊全全的,只不過是身下多了一處隱秘,可他看起來分明還是男人。
怎麽會、會是蹲著尿的?
屏風後的人大抵是覺得難為情,硬是又憋了半晌,到最後著實是忍不了了,林榭才聽得從那後頭傳出幾點窸窸窣窣的水聲。
林榭頓時整個人又躁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jj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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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倒v開始)
直到拂曉時分, 林榭才意猶未盡地合上衣襟,又撐手在榻邊, 俯身在沈卻額發上落下一吻。
“我過幾日再來, ”林榭的聲音很低、很沉,帶幾分玩味的笑意,“別太想我。”
沈卻連個白眼都不願給, 偏過頭,臉埋進褥子裡去, 不肯搭理他。
他怎麽可能會想他?他恨不得將他扒皮抽骨, 恨不得他死,沈卻長這麽大,還從未如此痛恨過一個人。
就連他那面目可憎的阿爺, 如今也在如梭歲月裡, 變得逐漸模糊起來。
可林榭卻當著他的面,將他僅剩下的那點自尊都給踩碎了, 他把他比戲子、當小唱, 用那最低劣下作的手段威脅他,逼他順從。
倘若不是還有殿下吊著他心裡那根弦, 沈卻就是拚死了, 也要與他同歸於盡。
聽得房門被關上的動靜, 那人的腳步聲似乎也走遠了,沈卻這才咬著牙爬起來, 就著一桶冷水擦洗了身子,然後合衣倒在榻上。
床榻上讓兩人弄得一團亂,沈卻實在沒氣力再爬起來收了, 只能由著它亂著。
又因為害怕誤了上值的時辰, 沈卻睜著眼不敢睡, 可到最後混混沌沌的,竟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熬不住睡著了。
沈卻一連做了好幾個噩夢,夢裡他不是被惡狼叼住了後頸,便是讓黑熊踩在了腳底,無論他如何掙扎,也無法脫身。
最後他又墜進了那幽邃黑魆的海水裡,沈卻沒見過海,只知道四周一片死寂,睜眼便是那深不見底的幽藍,他掙不動了,心裡浮現出幾分絕望的頹靡。
他不停地下墜,越墜越深,直到最後再也見不到一絲光,窒息感和那冰冷的海水鋪天蓋地地將他淹沒了。
“大人,”海面上似乎有人在喊,“大人?”
那道聲音悶悶的,仿若來自於千裡之外。
直到聽見有人推門而入的動靜時,沈卻才覺心跳一緊,下一刻,他半個身子都從榻上彈了起來。
好疼……他不自覺地擰起眉,全身都疼,像是讓那黑熊的爪子一遍又一遍地碾過了,骨頭縫裡都泛著酸。
遠志端捧著熱水走進來,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大人,您沒事吧?方才我在外頭喊了好幾聲,都沒聽見您應。”
沈卻皺一皺眉,忙手語問他:“眼下是什麽時辰了?”
“辰時一刻。”
沈卻心裡一個激靈,他們王府裡的這些親衛,往日裡天不亮便要去校場練功鍛體,他從來風雨無阻,就算是偶有一點頭疼腦熱的,他也從不敢缺席。
見他臉色更差了,遠志忙將水盆放在幾案上:“大人先不忙起,今日殿下給親衛們都允了假,王爺體恤大人們多有家室,正月初二的日子,大多都要陪著妻兒回嶽家省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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