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事,二十多年都過來了,能有什麽事?”離未蹭蹭百夫長心口,胸腔裡的震動令他很是安心。
“傻狐狸。”百夫長說。
“我才不傻。”離未說。
非常倔強。
“阿隨,你要我吧。”離未說, 他披著楊隨的衣服,因身形差, 衣袍顯得過於寬大。
他肩膀裸了出來,連同著那猙獰的傷疤。
“睡了。”楊隨只是幫他拉了拉肩膀的衣料, 輕輕地要推著他躺下。
“我想要你。”離未不動, 細長的狐狸眼垂了下, 又立馬堅定地上挑, 他不能讓步。
如果楊隨不提這茬, 離未也不會燃起那恍若隔世的欲望的火光。
也幸好楊隨提起了, 離未才知道原來他身體每一處都在叫囂著想念。
與那佔有的快感。
“看在我身上有傷的份兒上……”離未想不到自己還會用身體作為要挾,上次是自己無知了些,拿懷孕做幌子,自然就被識破和嘲笑了。
但這次的傷是真的,痛是真的,想也是真的。
阿隨拒絕不了,他篤定著。
“你如果不放心,我可以自己來。”離未說,九尾狐的天賦即是蠱惑人心,他本想再卑鄙些,將這手段用在楊隨身上。
但話音才落,楊隨便目光散了散。
楊隨心軟了,答應了。
離未一口咬在他喉結上。
十指相扣,身體在那一瞬間被填滿。
離未想喊點兒什麽抑製顫抖,聲聲喚出來的,只有“阿隨”兩字。
楊隨低歎著,回應他說:“我在。”
我在的,小狐狸。
“這一段你之後自己看吧,你倆的隱私,我也不好,咳,是吧。”冥王不自在地調整了千世鏡的畫面。
楊隨雖臉紅得不行,但心裡還是不忘那個疑惑。
小狐狸不是很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那為啥那天晚上,沒對他做什麽。
那麽一根筋的狐狸,不會多想什麽的狐狸,篤定著他一直愛他的狐狸,怎麽會克制退縮和忍耐?
而楊隨也不想看離未克制退縮和忍耐。
他想護著那份真摯的一往無前,不管前世還是今生。
尾巴,你到底在輪回境裡,還遭遇了什麽?
楊隨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定了心神,冥王把千世鏡調好,畫面轉到了兩個月後。
這次的戰爭終於徹底平息,離未聽村民和百夫長聊天,他們都挺高興的。
百夫長說,要帶離未去山外瞧病。
“山外好大夫多些。”他已經不指望山間靈力充足,能緩解離未的傷口了。
沒辦法,離未總不能告訴他,說這個世界的靈力稀薄到幾乎沒有。
“而且呢,為了不讓你一直逞強,把傷治好是目前的重中之重。”百夫長半是認真半調侃。
我逞強了嗎?離未疑惑地揚起腦袋,“明明阿隨你說很舒服的。”
唔,又被拍腦袋了。
百夫長紅了臉,說:“小孩子家家,別亂說話。”
明明我比阿隨年長嘛。離未不服氣,但還是承認,阿隨臉紅的時候很可愛。
刀疤也可愛。
舔一口。
但要之前再小心些,也不會留疤了。
他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出發去到山外,一路打聽著大夫們的居所。
百夫長尋思著,找不到好獸醫,找醫人的大夫也成,畢竟離未能化成人。
“那我到時候就要在他們面前顯人形了。”離未提醒他,“不太安全。”
百夫長驚喜地打量了他一番,“變聰明了?”
“嗷,我一直很聰明的好伐!”
生氣。
百夫長戳戳他鼓起來的腮幫子,哄了他一會兒,見狐狸耳朵重新豎起來,才悠悠道:“小尾巴,你是不是能活很久啊?”
“嗯哼。”離未傲嬌地哼了聲,作為應答。
只要尾巴還在,他當然可以活很久很久,天荒地老都成。
“那我要是走了,你會去哪裡呢?”百夫長問。
離未收起了小性子,仰起臉看著他的阿隨,“我會去找你。”
“找我的轉世麽?”百夫長明白過來,“可這世間的人很多呀,小尾巴,不止我一個。”
又是這樣的話。
“我就看中你了,怎麽地吧!”懶得再長篇大論,離未直接一語定音,想止住楊隨繼續發散思維。
“那行,我很榮幸。”楊隨眉眼一彎。
離未最是受不了他這般無可奈何。
一笑就讓離未失了心丟了魄。
這世終結,還有六世。
我們出去後,我會和你在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阿隨,除卻你本職的緣故外,你為什麽要護佑那些村民們呢?你不是說已經很累了嗎,很累就歇一歇嘛。”
“嗯,怎麽說呢,我只是覺得他們這些人類很有意思。雖然弱是很弱啦,但懂得感恩。”
離未一直記著少年山神的話語,少年說:
“他們說感謝的時候眼睛很亮,讓我覺得繼續幫他們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而輪回境裡,每一世的楊隨都秉承了山神的少年心性。
樂於助人,助人為樂。
但如果,他們並不會感謝呢?
遺忘也就算了,總還是會有人記得阿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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