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挺直。”
賀子裕騎坐著默默調整了下位置。
“腳蹬馬肚的時候無需太過用力,袖箭的準頭也不要對準靶心,這樣馬跑起來的時候,陛下是射不準的。”
賀子裕猶豫地摁上袖箭,不出意外,脫靶。
秦見祀見狀騎上馬,掌心握上他的手搭上弓,緊接著又踢了下馬肚。“要這樣來。”
馬受力跑了起來,秦見祀握著他的手,眯眼間箭矢射入靶間紅心。
秦見祀又將他攬緊了些,馬跑得更快了,靶場上一連九道靶子,秦見祀接連抽出長箭來,教著賀子裕輪番射出。
風過幾聲,箭都入了靶心,叫賀子裕看得歎為觀止。他微偏頭看一臉認真的秦見祀,若不是知道原由,他當真會以為這廝是因剛表明了心意,所以特意來此耍威風逞英雄,好叫他多生幾分仰慕之心。
可馬背上,跑震起來時他倆貼得那般近,秦見祀卻愣是無半點反應。
那倒像是賀子裕的不行。
賀子裕又要去吻,下一刻,秦見祀又一次面無表情地推開他臉,“陛下,仔細射箭。”
“……”
“還有七八日的時間,皇叔急什麽,”賀子裕的手心都磨紅了,他低頭看了會兒,又暗暗掐了一把,讓它顯得更加明顯,隨即狀似不經意地露在秦見祀面前。
秦見祀果然注意到了,抬手揉上他的掌心,附耳低語道:“陛下再忍耐一二。”
“……成吧。”
於是接下來的時候,秦見祀單手握著韁繩,策馬肆意跑著,又讓賀子裕用袖箭去射靶子,力爭能射在靶上。然而不知為何賀子裕射箭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靠去。
每每撐起脊背射箭,那身子就彎出漂亮弓形,短褐的腰帶扎起精窄腰身,於是顯得裳褲包裹著的臀微聳著,馬蹄揚起震躍的時候,向後不止地泛著摩擦。
隨風律動般,唰啦唰啦。兩道身子似隔著距離,又像是反覆貼著。
這樣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秦見祀的面色漸漸就變了。
但他是在仔細教學,又如何能心猿意馬,更何況賀子裕像是神色未改地專心練箭,秦見祀總歸是憋著沒有說出口。
直至很久後,賀子裕似乎終於有所感應般地回過頭,他的目光看向秦見祀間,沒有絲毫意外,只是玩味般地挑了挑眉頭。“嘖,皇叔啊——”
“……”
賀子裕一箭射入靶中,笑道:“還請皇叔再忍耐一二。”
背後之人攬上他的腰,緩緩貼近,嗓音沙啞。
“……怕是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秦見祀,馳名雙標。
第46章 秦見祀你混蛋
“皇叔,你——”
“如何?”秦見祀攬著他腰。
廣袤草場上,風吹草動,四圍無人,遠處只有暗衛看守警戒著,地上零星插著幾支箭。
高頭大馬之上,兩道身子緊貼著,賀子裕微伏下身子撐著手,適應著調整坐姿,披風圍在腰間遮擋住了視線,秦見祀一扯韁繩,駿馬倏然嘶鳴著跑動起來。
“駕!”
馬蹄達達,止不住的顛叫賀子裕猛然變了臉色,此前騎馬從未有這樣的經歷,他如今算是加倍體會到了先前秦見祀的感覺,指入馬鬢間蜷起,弓身發顫。
秦見祀伸手去與他五指相扣,緊緊攬入懷中。
“不行……”風顛蕩而過,身下千裡馬疾馳著,他艱難吞咽口唾沫,幾乎失去所有力氣蜷縮在馬上,他的面上攀了色,踩蹬的腿在發抖,他又不住乞求,“秦見祀……”
“啪”一聲,馬鞭隨之落下,馬受了疼,“噠噠噠噠”顛跑得更快了。
賀子裕眼都紅了,“……你混蛋。”
“分明是陛下招惹在先,”秦見祀教他將背脊彎得更加漂亮,粘膩著呼吸聲吻上耳尖,“陛下,夾緊馬肚,馬才能騎得更快。”
日暮西山,天色漸暗,昏暗的草場上根本看不清太多,但若靠近了就能聽見,馬蹄達達間斑駁飄散出發顫的尾音,圍著的披風濕了一大塊,呈現出不規則的深色團狀。
風過帶著涼意,但賀子裕內裡卻是熱的。
一直到雲翳完全遮住落霞,月頭映照著東邊天,天色完全昏暗了,能看見迢迢銀河從天這頭穿到那頭,整個草場離遠些就黑得什麽也看不出,更別提再射靶子。
暗衛們疑惑著主子為何還不回去時,賀子裕低低喘息著,為這練習騎術帶來的筋疲力盡。
馬蹄抬起又放下,韁繩最終松了勁,駿馬踟躕地在原地晃悠著蹄子,暗衛過來稟報,說是驃騎將軍尋王爺商量換防之事。
“叫他等著,不必心急。”
暗衛低頭應是,抬起頭來見陛下坐在馬鞍上,低垂著頭不知為何,面色泛著潮紅,又看了看與之相貼的自家王爺,與腰間圍著的披風。
忽然間駿馬往前走了幾步,揚了揚馬蹄,陛下的身子隨之一顫,腿夾著馬肚更緊了。
暗衛見狀猶疑問道:“陛下可是有不適之處?”
“下去。”秦見祀的聲音冷了下來。
暗衛又急急退下了。
馬場一片陰暗裡,秦見祀讓賀子裕伏低身子,指腹探去摩挲過腰窩,糙癢地泛著激靈。“陛下這麽大反應,真不怕被瞧出來。”
“……皇叔吃飽魘足,便開始嘲諷起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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