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又問道:“你知道傭兵職業中的記錄官嗎?”
趙闊:“一個消失了很久的古老職業,聽說記錄官這個序列天生就受到了詛咒,人都活不久。”
沈宴嘿了一聲:“我知道一個活得久的,達到了第二序章的天譯者,哪怕不認識文字,也能破譯其中的內容。”
好不容易能在趙闊面前得瑟一把。
趙闊嘴角上揚,突然來了一句:“剛才……刺激嗎?下一次我給你來點更厲害的。”
沈宴臉都紅了,翻了個身,不想理人,深更半夜給他說這些什麽,害他全身都軟了,滿嘴騷話,太要不得了,心裡呸了一聲,粗魯的傭兵。
結束今晚的倉庫夜話,沈宴這才拿出老舊盒子。
若這真是巨人用生命熔爐的碎片打造的達蒙之門,它非凡的能力,英雄之城將它帶下山的人,知道它的奇特嗎?
看日記上的描述,那個少校好像也不是不守承諾之人,為何最後卻沒有毀掉它?
歷史的魅力,就在於它永遠有破解不完的謎團。
沈宴心裡跟貓抓了一樣,巨人為什麽想要摧毀它?並且說鍛造成功的時候,導致了巨人的毀滅?
不想了,既然是秘密,自然得進行探索,光想恐怕是一無所獲。
當然今晚進入幻境,僅僅是為了給靈族那個青年人講他手上那件文物的歷史故事。
他剛閱讀完舊日文獻,精神處於疲憊狀態,若不是為了實現和靈族青年的交易,他今晚都不會進幻境。
幻境中,將人全部拉進來。
星鬥手上正拿著那件文物,一個托盤,托盤上一把杓子。
沈宴沒說話,幾人自己在聊天,趙瀾先開口:“那位閣下就如同和星辰一起在閃爍,閃得完全看不清楚。”
誰也沒有想到,接話的居然是那個永遠不抬頭,跟沒有心跳一樣的枯屍一樣的肮髒醜陋老者。
嗤笑聲,十分難聽的聲音,就像很久很久都沒開口說話了一般:“無知!”
嘶啞得跟破鑼在相互摩擦。
“未知豈是渺小的蟲子能夠直視。”
“祂本身代表的便是真理和本源,哪怕祂沒有惡意,但嘗試去窺見祂,就像看見無法承受的真實,也會直接讓你崩潰瘋狂。”
這醜陋的老者似乎知道更多的東西。
他的話有些諷刺趙瀾的無知,但趙瀾卻說不出話來,因為比起這老者外表的醜陋,對方的話裡的內容更加的恐怖。
只是無意間的看見,也能讓人無法接受而直接死亡,哪怕那位閣下毫無惡意。
難怪……難怪這老者從頭到位都不將頭抬起來一下。
所以那位在星光中閃爍的閣下,只有一個模糊到幾乎看不見的影子,其實是在保護他們。
窺見,本是他們無法承受的結果。
沈宴也是驚訝,原來這老者是活的,幻境中看到的“人像”,其實是他們在外界的樣子,真不知道這老者現在經歷的是怎麽的折磨。
大海之上安靜了好一會。
星鬥也咽了一口口水,原來那些關於未知的恐怖傳說都是真的,未知之所以被稱為未知,正是因為它不能被所有人理解,試圖去理解一樣根本理解不了的存在,就是找死。
好半響,星鬥才開口道:“尊敬的閣下,我已經將祭品交給了您的眷者。”
說完似乎覺得又有些多余,像這樣的存在,哪可能不知道。
星鬥正想說點什麽有意義的東西,結果,趙瀾,大胡子,高尉接下來的動作就讓人有些不太理解了。
只見三人直接蹲下,雙手謹慎地抓住船弦。
他們這是在幹什麽?怎麽突然做出這麽古怪的行為?
其實,無論是星鬥,商奇,還是那個老者,都還沒有真正經歷“聆聽”。
他們正在疑惑,然後,馬上,他們就知道大胡子三人為什麽那樣了。
瘋狂的風暴將小船卷擊在浪頭,如同無助的浮漂,滄海中顛簸到無法想象的小船,渺小得如同螻蟻。
震耳欲聾的雷霆不斷劃過天空,仔細地聆聽,似乎又能聽到天神般的聲音,在雷霆中述說著真理。
那埋頭的老者終於抬起了頭,眼睛中的不可思議變得狂亂,瘋狂,虔誠,竟然有一種頂禮膜拜之感。
其實何止是他,商奇和星鬥,此時震驚到無以複加的內心也差不了多少。
太震撼了,太不可思議了,這世間怎可有如此之景,怎可有如此之聲。
他們……聆聽到了世間的真理。
星鬥手上的“小玩意”的確是一件十分古老的文物,而且意義重大得無法想象。
“它名,司南,最偉大的四大發明之一,它象征著舊日最璀璨的文明……”
“最始,它用於祭祀,禮儀,佔卜,風水,後開始使用在航海,大地測量,旅行,軍事……”
有人說司南就是個指南針,但在古代,它的作用可遠遠不止指明方向,光是在“地盤上”周圍就刻有24個方位,再外,刻有84向,中心則是象征北鬥七星的標志。
使用起來極其複雜,看上去也神秘到了極點,只是到了近代,越來越簡化它,最後變成了一個隻指向南方的這麽一根“針”。
“最早的司南,立於王朝觸摸星辰之地,以觀星辰測日影,以端朝夕……”
“後縮小為指南車,載司南於四方,解天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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