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氣氛很好,宋時清笑著抽了一張。
“命運之輪!”女人歡呼,伸手攬住宋時清,就要給他一個貼面禮。
“不好意思,不行,這是我男朋友。”謝司珩趕緊把宋時清一抱,連退好幾步,笑著說道。
人群先是一愣,隨即更大聲地歡呼起來。
宋時清被這突發情況弄得又懵又羞,反應過來腳趾都不自覺蜷縮緊了,虛弱地辯解,“不是男朋友……”
可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人像社交悍匪一樣,那位吉普賽女人哈哈大笑,從自己的牌裡一抽,果真抽出一張戀人牌來。
“幸運的漂亮男孩。”她衝宋時清展示,“他愛你。”
宋時清簡直想找個洞鑽進去。
謝司珩笑得簡直停不下來。連他都沒想到,這一趟還能有這麽戲劇性的發展。在宋時清害羞到融化之前,趕緊帶人進了船艙。
命運之輪是代表幸運降臨的塔羅牌,甲板上的眾人都期待起遠方的奇遇來。
那位吉普賽女人將兩張牌收回,正準備重新洗牌,整理時,不經意間反轉,臉上的笑意卻僵了下來。
她才發現,從剛才到現在,她這副牌的底牌都是【惡魔】。
即將沉淪的情感,不可抗拒的黑暗。
魚眼睛吃了沒關系了,文裡面瞎說的,我就很愛吃。但是曬幹了的魚眼睛據說可以用來溝通兩個世界,跟牛眼淚差不多。
第六十六章
遠處的海島邊緣因為地形原因,形成了一環驚豔的海中瀑布。
胖女人在前面喊了一聲,說這是只有在雨後才能見到的奇觀,他們能看到,得多謝昨天那一整天的暴雨。
嶙峋的海蝕柱周圍停了不少海鳥,像是在吃什麽,起落成群,極為壯觀。
不少人叫嚷著讓船過去,好讓他們拍照留念。
謝司珩側靠在欄杆上,懶懶散散地,“那邊很漂亮,不過去看看嗎?”
比起船頭的熱鬧,他們所在的地方顯得又空曠又安靜。
宋時清趴在欄杆上,兩只露在外面的耳朵可憐地紅著。
“……怪誰?”
還不都是他亂說,現在誰都知道他們是戀人了。雖然外國人一個個思想比誰都開放,但耐不住宋時清自己臉皮薄,羞恥得後背都在微微發麻。
謝司珩強行把笑憋回去,正色跟宋時清理論,“不能全怪我吧。剛才那種請款,我哪能看著她親你。”
“那你也不能亂說啊。”宋時清悶著聲音委屈。
他都沒辦法毫無芥蒂地擠在人群裡玩了。
“怎麽就亂說了呢?”,謝司珩湊近他,誠懇為自己爭取名分,“我們兩個——應該到了兩情相悅的階段了吧。”
“誰跟你兩情相悅了?”宋時清惱羞成怒。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正確地發脾氣,才能讓惡劣至極的壞東西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隻撒嬌一樣打謝司珩拉著他的手,跟什麽小貓拍吹風機一樣,毫無震懾作用。
謝司珩沒忍住笑出了聲。
“行行行,沒兩情相悅。”
“那這樣,接下來要是有人問我咱倆的戀愛問題,我就說我們兩個還沒在一起。是我單方面追求,正處在考驗期中。還不知道能不能轉正。”
謝司珩總喜歡用最正經的樣子說最不著調的話,但當他看向宋時清時,那雙一笑就透著股輕佻的眼睛卻像是裝滿了星辰一樣,深情得足夠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愛意。
宋時清避開他的目光。
這是他這些天經常做的一個舉動。
謝司珩不害怕任何人知道他對自己的喜歡,如果宋時清願意,這人能讓他們的關系人盡皆知。
那種毫不掩飾的熱烈幾乎稱得上肆意。
太多了,宋時清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住。
但這次和以往又有點不一樣,謝司珩沒許他逃開。
他垂眼盯著宋時清看了一會,意味不明地偏頭,與他對視,輕緩征求意見般問宋時清,“我這樣說行嗎?”
宋時清想嘴硬地說,那你願意當追求者就當好了,反正他又不吃虧不負責。
可他看著謝司珩漆黑帶笑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說不出口。
心底有個小爪子慢慢地撓他。
這是謝司珩誒。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嗎?在蒙村,在塗山,在出國的路上,亦或者是曾經十多年的日日夜夜,你就沒有一刻是動心的嗎?
你真的一直把這個人當朋友?
真這樣,你為什麽在他告白以後,還和他同吃同睡,比以前更為親近?
把謝司珩換成陳建安,換成其他任何一個朋友——
【你還會如此嗎?】
——謝司珩得到答案了。
雖然宋時清什麽都沒說。
有些掠食者的高明之處就在於,他會將自己偽裝成最無辜最虛弱的受害者,釣心存愧疚的小獸自己上鉤。
謝司珩的輕輕歎了口氣。
宋時清偷覷他的神情。
“……走吧,我們過去。”謝司珩頓了下,臉上微微顯出幾分苦澀來。
他這個樣子太少見了,宋時清不由得在意起來。
要,問一下嗎?謝司珩是難受了嗎?
……可是問的話……剛才……
謝司珩心不在焉般又歎了口氣。
……他是不是就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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