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以前獨自一個人,學習好,歷史文學雙修。學校畢業後當了幾年歷史老師,後來又誤打誤撞成了自由撰稿人。
他四處采風,閑暇之余的消遣就是看書。
看得書多而雜,後來書太多,他家裡的客臥還專門被他改成了書房。
所以教學經驗他有,服裝設計之類的書他也看過。
設計嘛……
他不行。
但是照貓畫虎,做最簡單的衣服,他是可以的。
拿著毛皮翻個面,用炭在上面劃線。
邊說邊展示,等完全畫好了。他口乾舌燥地端一旁的水喝,才發現碗裡早已經空空蕩蕩。
“渴了?”
沒等他說,曜悠悠起身,叼著碗去了石鍋邊。
白杬笑笑,側身回來變成了狼,亮出自己彎鉤一樣的爪子。“現在就可以沿著有線的地方,剪下來。”
他動著自己的爪子,認認真真地在衣服上劃拉。
狼爪子能當刀用,這片大陸就很神奇。
大手掌著碗湊近嘴邊,白杬也盯著獸皮,低頭草草喝了幾口。
“再喝點。”
白杬爪子停下,抬頭對跟前的人笑了一下。
近距離看曜的臉,五官挺拔俊朗,黑黝黝的長發像綢緞一眼披在肩膀。若是挽起來,再套上一身盔甲,活生生的像要上戰場的將軍。
看了幾眼,白杬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悶頭喝水。
忽然,耳垂被輕輕捏捏住。
白杬一激靈,酥麻從尾脊骨傳到頭皮,險些讓他把碗打了出去。
偏偏罪魁禍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對。
曜:“不舒服?耳朵好紅。”
“沒、沒有。”白杬臉上浮現一抹紅,他輕推著跟前的手臂,挪開。
接著在一眾欣慰又慈愛的眼神中,輕咳了幾下轉移不自在,繼續裁。
身側,曜一口喝完剩下的水。然後觀察了白杬一會兒,才重新變回了狼,護在他身側。
曜高,骨架也大。
地上完整的獸皮用了三塊,才給他拚湊出一身裘衣。
縫製用的是山洞裡堆積的獸筋。因為骨針不好過獸皮,所以在縫製時,白杬習慣性地扯過衣服讓身後的曜用他的爪子尖尖在獸皮邊戳一個小小的洞。
“縫得稍微密一點才不會漏風。”
說著,他縫了一截,隨後給大家展示。
亞獸人手巧不是白說的,到這一步,大家已經完全可以自己動手了。
白杬見如此,就專注著自己手上。
曜一直看著白杬白白淨淨的臉,愜意地甩了甩尾巴。他小的時候,阿爸給阿父縫製獸皮裙的時候也是這樣好看。
曜沉浸在回憶裡,湊得白杬的臉越來越近。
白杬屏息,不動。
冰涼,濕潤的鼻尖挨在臉上。
白杬眨了眨眼,側頭對他笑笑。
曜合眼,輕輕地將大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
作者有話要說:
骨針穿不過獸皮怎麽辦?
曜大爪子一抬,矜持且小心地遞給阿杬:“給,隨便用。”
第9章
這一天喝的是魚湯,水多肉少。獸人們往山洞跑了幾次,肚子差不多也餓了。
不過對比之前,確實要餓得慢一些。
傍晚,灰蒙蒙的天穹之上又落下來片片雪花。
呼嘯的冷風從洞口吹進來,石鍋下的火焰明明滅滅。一個下午的時間,白杬將自己的獸皮衣服做好了。
上身皮襖子,下身毛褲。
腰上用的是獸皮筋做的系繩。
做好了之後白杬立馬穿上,原本纖細的少年變得圓滾滾的,在黑色的獸皮的襯托下,少年唇紅齒白。
“看起來暖和。”
“真的不掉呢。”
白杬聽著小聲的議論,滿足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道:“等你們的做好了,也像我一樣。”
“不過晚上做這個費眼睛,大家明早再起來做最好。”
即便是在昏暗的夜色中,少年的眼睛也熠熠生輝。黑狼們看著心裡暖融融的,不自覺地就停下了手。
“呵欠!”
“嗷……”
含著困意的低喃不時傳來。
白杬像是被傳染了,跟著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曜睜眼,大爪子勾著笑少年坐在身前。爪墊貼著他的肚子輕輕地按了按。“餓不餓?”
白杬搖頭。
只有一點點餓。
曜扒拉他。
白杬配合著縮進曜的毛毛底下,裡面舒服軟和,像蓋著一層厚厚的毛絨被。
忽然,頭頂的“毛絨被”掀開,露出一點點橘紅色的光亮。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被大爪子推了進來,接著那股光亮又被遮掩完全。
“什麽?”
不用曜回答,東西一入手,他就知道是什麽了。
“怎麽還有果子?”
“吃吧。”
白杬鼻尖一酸,猜就知道是曜從自己的口糧中省下來的。
他雙手揪住了曜的毛毛,“你不用給我留的。”
“嗯。”曜石下巴搭在自己的爪子上,閉眼。
食物不多,狼獸人的消耗又大,所以山洞裡大家多是這樣趴著睡著減緩消耗。他成年了,不吃可以。
但是阿杬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能多吃一點就盡量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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