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那麽冷,帶的東西會不會不夠。”
雪山的食物可不比平地的多。
樺拍著白杬的背,面上是笑著,其實心裡也拿不定主意。他隻道:“是有點冷,但是他們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抗凍。”
“至於食物,肯定是帶夠了的。”
紅薯土豆還是當初他看著裝的,隻多不少。
白杬看著手中熱騰騰的紅薯,在心中輕歎。
要是獸人們去其他地方他倒不擔心,就怕雪山。
山上極寒,高山還缺氧。也不知道地鼠族長他們知道的路會不會好走一點。
*
此時,離狼部落邊界幾天路程的山谷。
三百個獸人捂著厚實的獸皮,一路往北。
大風從北邊吹來,越來越大,基本上跑半天他們就需要休息半天。
奔跑的時候獸人們速度極快。
這大風就像是不讓他們靠近似的,扯著狼毛將他們往後帶。
好在一路上沒有再遇見什麽墮獸,這讓他們剩了不少力氣。
好不容易到了關著墮獸的山谷前,獸人們正想著怎麽處理這些墮獸呢,忽然見到一群白色的獸人在刨他們之前堆起來擋住山谷出口的石堆。
當即,獸人們衝上去與他們打了一架。
這才發現,這些個獸人早已經不是獸人,而是跟山谷中的墮獸一樣,已經失去了理智。
墮獸轉而向著他們攻擊而來,被盡數折斷脖子。
大家都以為只是遇到了落單的墮獸,但地鼠族長忽然一聲驚叫,讓他們心中一跳。
“曜!你們看他們的眼睛。”
大荒的墮獸很好區分:
一是眼睛。死白色的。
二是氣味。墮獸身上有一股獨特的腐朽氣味。
三是看他們的行為。對獸人無差別攻擊,行為被食欲操縱,沒有理智可言。
可是地上已經死了的墮獸的眼睛,忽然就從白色變成了獸人本來的顏色。還從沒聽說哪個墮獸死了之後還會眼睛變顏色的。
暗蹲下,將十幾個墮獸眼皮全部拉開。
“都是這樣。”
見獸人們的表情逐漸凝重,地鼠族長摸摸自己皮毛光滑的肚皮,猶豫道:“會不會……會不會是因為種族不一樣?還是墮獸本來就是這樣的?”
暗:“不是,墮獸從淪為墮獸開始,便一直不會變化。”
地鼠族長:“可是這種鳥獸人的墮獸我們不是之前也沒見過嗎?是種族、種族不同吧?”
獸人們拿不定主意。
曜沉聲道:“醫療隊的獸人上來看看。”
自從部落裡建立了醫療隊,獸人們遠行的時候一定會帶上。
一來是怕獸人出現意外,他們在的話能及時治療。二來,出遠門所能接觸到的植物草藥更多,方便醫療隊擴展這方面的認知。
現在獸人們沒用上,倒是墮獸用上了。
這次去雪山,跟來的醫療隊的獸人是靈。
也就是山貓一族,時常跟在梧身邊的那個小獸人。
他年紀不大,但是論技術、論聰慧,他在醫療隊裡是佼佼者。
這次部落去從沒去過的雪山,一切未知,危險性又高,所以梧才讓他跟著來。
除了他,還有另外幾個紅狐獸人。都是醫療隊的。
他們快速蹲下,戴上獸皮做的手套,觀察著地上的墮獸。
其余的獸人一部分去找這邊還有沒有這類墮獸,一部分圍成人牆,給靈他們擋住干擾視線的狂風。
獸人們耐心等著。
豎耳聽著包圍圈裡,墮獸被翻動的動靜。
曜拉上地鼠獸人們走到一邊,問:“這種鳥獸人是雪山裡的獸人?”
地鼠族長身邊圍著幾個小地鼠,互相拉住對方的爪爪抵擋狂風,齊齊搖頭。
地鼠族長:“我們也沒有見過。”
曜衝他點點頭,目光重新放在地上的墮獸身上。
這群墮獸跟白鳥獸人很像,但是身上沒有紅色的紋路。
全身純白,身形也比白鳥獸人小了一半。若真跟白鳥獸人套上關系,應該是他們的幼崽。又或者說像他們黑狼跟灰狼、白狼的關系。
很久以前,是一個族群的。
但細致觀察下來,曜還是更認可第一種猜想。
白鳥獸人的幼崽在還沒有足夠飛行能力的時候不會遠離部落。
加上狼山離哪個白鳥部落都遠,所以大家也沒見過他們的幼崽。認不出來也是應該。
地上的雖然沒有部落裡白鳥獸人頭上那撮紅色的毛,但身形小,還有生長的空間。且細看,羽毛還夾雜一下未褪去的絨毛。
說是白鳥獸人的幼崽,沒有多少違和。
但這樣一來,便不對勁兒。
“呋——”
突然,獸人包圍圈裡,靈驚炸跳起。
他頭髮直豎,瞳孔變成了貓獸人的豎瞳。
暗一把拉住靈,直接將他帶離地上的墮獸。
其余獸人見狀,立馬將蹲在墮獸邊微微僵直,一看起來就不正常的紅狐獸人也拉走。
“怎麽回事兒!”
暗手上,靈焦躁得指甲迅速變長。
被拎著後頸皮,也不妨礙他暴虐地轉頭想找獸人撕咬。
其余獸人臉色一變,看著被手裡的紅狐獸人咬住的爪子。
“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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